第五章 我不是男人
這天深夜，我正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抽著悶煙，一旁的茶幾上放著剛剛下肚的
３個啤酒罐。忽然間，書房的門被打開了，娜娜雙眼通紅滿是哀怨、委屈的眼神
。
「球賽結束了嗎？」娜娜的語調不同以往的冷漠，帶著質疑。
「額……恩，結束了……Ｃ羅進了兩個球，拜仁不行了。」我故作輕鬆，強
顏附和著。
娜娜並沒有說話，只是胸部劇烈的起伏，黃豆般的淚水溢出眼眶，隨著臉頰
流淌下來。
我立馬起身想給他擁抱卻被一把推開。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娜娜哭喊道。
「娜娜，怎麼啦？你別這樣……」我再次試圖去擁抱她的身體，卻又一次被
掙脫。
「你別碰我！歐冠決賽是５月２４日，今天幾號？」
娜娜一邊抽泣一邊說道：「謝天華，我就這麼這麼的讓你討厭嗎？你要這麼
騙我！」
「娜娜，不是這樣，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娜娜捂著耳朵歇斯底里般掙開我的手。
半響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娜娜低聲的抽泣在黑夜裡顯得格外淒涼。
我返回沙發坐下，低頭點起一根菸，良久才憋出一句違心的話：「我們離婚
吧。」
此言一出，娜娜哭的更凶了：「謝天華，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和我離婚
？？」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沒有。」
「那為什麼？你說啊！」
「你知道的。」我低著頭，不敢看她。
「不！！！我不知道，你要你說清楚。」
「……操他媽的！因為老子陽痿，老子是個廢物！夠清楚嗎！！」我怒瞪著
雙眼，發瘋似的咆哮道。
「我不在乎。」娜娜突然平靜的說道，目光中帶著堅毅。
「可他媽的，我在乎！！你瞭解我的感受嗎？你明白我的煎熬嗎？你知道我
生不如死嗎？」
「謝天華，你不是個男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呵，你總算說出心裡的話了，對，所以我們離婚。」我說道。
「我失望的是你的懦弱，你就是個膽小鬼。這麼一點挫折就把你打倒了，你
真的不配做個男人。難道你認為婚姻是建立在性的基礎之上的嗎？難道我是為了
你的雞巴才選擇嫁給你嗎？你——謝天華當初怎麼不去找個妓女呢？！」
沒等我開口，娜娜接著說：「我從來沒有因為這個看不起你，而你卻一直躲
避，躲避有用嗎？醫生已經說了，你不存在生理上的問題，你還在擔心什麼？你
越是怕你就越容易出錯，越出錯你就越怕。為什麼不振作一點，給自己一點勇氣
呢。如果你看不起自己，那沒有人會看的起你！即便就算你永遠這樣，我也不會
怪你，這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愛情。」娜娜的一番話如醍醐灌頂一般。
我擡起頭望著那對依然堅毅的眼睛。「越是怕越容易出錯，越出錯越怕。」
這何嘗不就是我的心理寫照。
「老公，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一蹶不振，只要我們彼此珍惜，沒有過不去的
坎。」娜娜邊說邊將一隻玉手放在我的胸口。
「我……我……」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半天憋出一句：「對不起，
老婆。」我緊緊的將妻子擁入懷中，親吻了她的額頭。
我又一次流淚了，只不過這一次是感動。
第二天我整理了心情向公司請了年假，預定了一次為期三天的度假村之旅，
一來給老婆賠個不是，二來換個場所、換換心情，或許對自己有幫助。
後來才知道，正是這是旅行讓我從此走上了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