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順
在卡斯莫利納待了三天,利奇對這個城市有了一些瞭解。
迄今為止他到過三個國家,每一個國家都是那麼不同。
蒙斯托克人一生下來就很忙碌,不忙的話連生存都做不到,更別說遇上好日子了。在蒙斯托克,雖然人與人之間也有等級之分,但是這種等級並不固定,靠後天努力,完全有可能讓自己的地位得到提升。
而帕金頓人正好完全相反,那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國家,想要更上一層樓簡直是困難到了極點,所以那裡的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沒什麼太多的追求。
瓦雷丁人則是另外一副模樣,這裡的等級也很森嚴,想提升等級也難如登天,所以大部分人並沒有太多的追求,所以瓦雷丁人和帕金頓人一樣悠閒。但是瓦雷丁人又和帕金頓人不同,這裡的人沒有辦法追求更高的地位,轉而追求財富,瓦雷丁人對財富的貪婪絕對不下於蒙斯托克人。
森嚴的等級制度和對財富的貪婪,兩者相結合之下,就產生了瓦雷丁特有的氛圍。
這是一個匍匐在特權面前的國家,而首都卡斯莫利納更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特權,特權甚至變成了比鈔票更有用的東西。
平心而論,利奇很享受這種感覺。
就像此刻,他坐在人力車裡面,懷裡抱著女人,一邊享受著她的服務,一邊欣賞著四周的風景,沒什麼比這更愜意的。
人力車是他在其他地方沒有看到過的新鮮東西,多少有點把人當做牛馬使喚的味道,所以一開始他很不習慣。不過時間長了,他居然感覺這種交通工真很不錯,畢竟拉車的是人,和人溝通要比和馬溝通容易得多。再說這東西異常靈巧,人街小巷什麼地方都能去。
這車不是從街上叫的,而是會所為喜歡遊玩的顧客專門準備的,上面有頂棚,可以遮陽避雨,四周有一圈圍擋,泥水塵土濺不上來,在裡面做愛也用不著擔心曝光。
不過真正的關鍵是,坐這種車等於是一面招牌,告訴外面坐在裡面的是有特權的人物。
這兩天,他沒事就坐著人力車滿城蹈躂,這一方面是為了熟悉地形,他讓人力車伕拉著去的地方,全都是卡斯莫利納最繁華熱鬧的所在;這類地方也是接頭、密談或者逃脫追捕的最好場所。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喜歡這種感覺。
在大庭廣眾之下偷偷摸摸做愛,有著一種別樣的滋味。
特別刺激、特別讓人感覺心跳加速。
利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得更加變態了。
不過今天出來,他不是為了享受,此刻他是去和接應他的人碰頭。
車漸漸慢了下來,過了片刻就聽車伕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小老爺,到了。」
利奇悠戀不捨地將懷中的女人抱了起來,將性器從她的體內抽出來。
這個女人屁股和陰部的紅腫仍舊沒有消下去,屁股上的傷比兩天前要好得多了,但是陰部卻腫得更厲害,所以她只能翹起屁股半趴在座位上,這讓她顯得楚楚可憐。
把衣服整理好,利奇推開了車門。
這種人力車前面有一扇小門,主要是為了阻擋視線,免得讓人看透裡面的春光。車伕就站在旁邊,膝蓋微屈,腰彎折成近乎於九十度,滿臉堆笑在那裡點頭哈腰。
車停的地方是卡斯莫利納頗為有名的一條美食街,到這裡的第一天,利奇就已經來過。
這裡確實是一個碰頭的好地方。
現在並不是吃飯的時間,卻仍舊能夠聞到一股讓人唾液分泌的香味,這種香味非常複雜,裡面混雜了許多誘人的味道。
街邊的餐廳錯落有致,大大小小各不相同,但是這條街上並不只有餐窿,更多的是路邊攤。馬路本來就不寬,全都被桌子和椅子佔滿,就算人力車也進不了。如果說這條美食街有什麼讓人反感的東西的話,那就是地面太髒了。地上不知道是油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一腳踩下去總是讓人感覺到黏糊糊的。
他一邊走一邊看著兩邊,他注意的既不是餐廳,也不是路邊攤,而是那些幽洙的小巷。
這裡的每一條小巷裡面全都有餐廳。
在蒙斯托克就不會有這樣的事,開餐廳如果不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段,恐怕沒開幾天就得關門了。
一路數著門牌,利奇總算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
鑽進這條幽深的小巷,盡頭是一家裝飾得很樸實的餐廳,竹門、竹窗、竹子的廍簷,門邊放著的陶瓷瓦罐裡面種著一叢芒草,所有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脫離世俗的味道。
這裡並不像其他餐廳,門口看不到盛裝的侍者。利奇推門進去,裡面連一個人部沒有,他逕自上了三樓。
餐廳的後面緊靠著一條小河,利奇在角落裡坐了下來。這裡緊靠著窗,窗外是潺潺的流水和來來往往的船隻。
他坐下並沒有多久,旁邊的竹簾一撩,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徑直走到了利奇的面前。利奇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負責接應他的居然是翠絲麗。
此刻的翠絲麗也化了妝,她的頭髮染成了棕紅色,而且剪得很短。她原來是一頭長髮,和她那文靜的氣質完全吻合,現在這樣一搞,完全變成了一個假小子。
為了和現在的樣子相符合,翠絲麗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褲。
奧摩爾女人原本就纖細骨感,配上這樣一身衣服,讓那優美的曲線更是凸顯無餘。
「別這麼色瞇瞇地看著我,小心我把它們挖出來。」翠絲絲怒道。
「我哪裡敢這麼想?」利奇舉起了雙手,一副投降的模樣。
翠絲麗可不會被騙過,但是她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利奇問道,雖然在天之城的時候,他已經對鐵血兵團的營地有了一些瞭解,但是他仍舊想聽聽翠絲麗的看法。
「很不妙,戒備實在太嚴密了。」翠絲麗坐了下來,她翹起了一條腿,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那個地方連瓦雷丁人都不許進入,唯一能夠進去的就只有一幫抽糞的工人。」
雖然心裡很不願意,不過和完成任務比起來,聞臭味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能混進去嗎?」利奇問道。
「恐怕很難,糞池在營地的一角,而且有牆攔著,看不到裡面的東西,抽糞的時候旁邊還有人看著,什麼花樣也玩不了。」翠絲麗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可惜,還是鬆了口氣。
「在那個營地的周圍有兩個區域,一個是倉庫,日常需要的食物和補給品就放在那裡,另外一個是垃圾場,每隔一個星期就會有一幫工人過去清理。」翠絲姓進一步講著她手上的情報。
「你能不能找到下水道的設計圖?」利奇問道。
「我連糞池的主意都打過,會沒有想到這個?」翠絲麗輕嗤了一聲:「這裡的下水道系統沒那麼發達,用的全都是陰溝。」
一說到陰溝,利奇就想起來了,街口就有陰溝,那是一條巴掌寬的水溝,上面蓋著石板。
「也就是說,想要偷偷潛入根本就不可能?」利奇頭痛了,能夠潛入進去是最好的結果,要不然的話就要動用另外幾個計劃,這幾個計劃每一個都有很高的危險性。
「有一個機會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翠絲麗為了這次任務下過一番功夫:「有一條鐵軌直通那座營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輛列車開進去。」
利奇沒開口,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好主意,這類交通工具限制實在太大了一些,只能沿著鐵軌走。
眼見利奇半天沒反應,翠絲麗將了一軍:「要不然你想一個辦法出來。」
「那東西你會駕駛嗎?」利奇無可奈何地問道。
翠絲麗攤了攤手。
「原來天才少女也有不懂的東西。」利奇開起了玩笑。
這句話換來的是怒視,翠絲麗小心翼翼地朝著四周張望著,天才少女這個字眼實在太敏感了。
「就算攔截下一輛列車,想要開進那座兵營仍舊非常困難。那些鐵軌可不是公路,不是你想去什麼地方就能夠去什麼地方。最近我研究了一下,發現整個鐵路體系非常複雜,每一輛列車從哪裡出發、前往哪裡,全都是確定好的,連時間都不會有太大的更改。」翠絲麗確實花了一番功夫。
利奇只能茫然地聽著翠絲麗說著,他不知道翠絲麗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她的計劃嗎?為什麼她說了半天,談到的全都是困難之處?
對列車,利奇確實不怎麼瞭解,這也是他下意識反對這個計劃的原因之一。
這玩意兒是聯盟搞出來的,聯盟各國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南,氣候濕潤多雨,公路修建起來很難,保養更難,所以他們選擇了鐵路。
同盟這邊大多偏北,三大帝國的公路網又修得比較好,也就看不上鐵路這種來西。開戰之前蒙靳托克倒是已經在修建鐵路了,不過那只是試驗性質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機會。」翠絲麗話鋒一轉。
利奇只能在那裡翻白眼,一大堆困難擺在那裡,他實在不明白翠絲麗為什麼這樣執著。
如果是一年前,肯定是翠絲麗說什麼他就聽什麼,但是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
利奇想計算一下成功的可能性,可惜他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對於擬定戰術這類事,他一點都不擅長。
不過裝樣子還是有必要的,他實在有些擔心自己答應得太快會對他很不利。被人牽著鼻子走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鐵血兵團的駐地在一片叫做孟德爾高台的地方,四周沒有比那裡更高的地勢。
這也意味著,利奇要不就進入兵營,要不從空中偵察,否則別想知道裡面的情況。當初請他擔負這項使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只有他能夠飛到那樣的高度,能夠從空中觀察兵營裡面的情況。不過這是最後一招,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如此行險。聯盟已經研究了好幾種對付空中目標的手段,但是一時半刻不可能到處都配備,只能放在幾個至關緊要的地方,而鐵血兵團的駐地肯定是其中之一。
孟德爾高台的面積絕對不小,那是一個長六公里、寬三公里的紡錘形地台,高有數百米,這個地方原本生長著茂密的植被,自從鐵血兵團搬來之後,所有的植被都被拔乾淨了,別說樹木,就連青草都看不到一根。
和這個高台相連的只有一條公路和一條鐵軌。
遠遠地看了一眼那條鐵軌,利奇朝著翠絲麗搖了搖頭。
天才少女緊咬著嘴唇,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樣。
將觀察鏡縮了回來,取下前端的望遠鏡,利奇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一條線,然後他用樹枝在這條線的旁邊戳了好幾個窟窿。
這些全都是暗哨。
整條鐵軌沿線所有的高地全都布設了暗啃。任何人只要出現在這條鐵軌兩公里之內,肯定會被發現。這比起瓦雷丁人在交通要道上每隔數百尺布設一個觀察哨,絕對要高明得多,也險惡得多。
利奇朝著翠絲麗打了一連串手勢:「還好你比較謹慎,沒有靠近,要不然我們就已經完了。」
「我已經考慮過有這種可能,用不著你提醒。」翠絲麗很不爽地也打了一串手勢。
這並不只是謹慎那麼簡單,她每天都要和後方聯絡,有什麼想法都要詢問一下後方,敵方參謀一大堆,當然會想到各種可能。
兩個人悄悄地退了下來,瓦雷丁絕對是偵察騎士的天堂,這裡植被茂密,到處都是躲藏的地方。
退到距離營地很遠的地方,利奇歎道:「你還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這條路仍舊能夠派上用場,就算吸引一下注意力也好。在這邊佯攻,你那邊就輕鬆許多。」翠絲麗並不打算完全放棄。
「就我們兩個人?難道你一個人能夠吸引鐵血兵團的注意力?」利奇知道翠絲麗的身邊還有幾個人,是奧摩爾王國布設在瓦雷丁的暗線,這條暗線已經放在這裡十幾年了,一道都沒有動用過,為的就是萬一有這類事可以派上用場。
不過那些人全都是普通特工,就算比一般人強些,在這類行動中也派不上用場。
「我可以很快召集一批人過來……」翠絲麗決定攤牌,這次是同盟聯合一致的行動,但是帕金頓和羅索托從來沒有注意過瓦雷丁這個小地方,只有奧摩爾帝國有一些資源可以調派,而拿出多少力量的決定權就在翠絲麗的手裡。
早在前段時間瓦雷丁接受蒙斯托克投降的時候,奧摩爾帝國就派出了一隊潛伏者,而翠絲麗當時身為奧摩爾帝國的觀禮代表,負責的就是和這支潛伏者部隊聯絡的工作。投降儀式結束之後,翠絲麗名義上隨團回國,實際上一直留在瓦雷丁。
這支潛伏者部隊實力頗強,原本是打算在必要的時候進攻瓦雷丁皇宮,不過為了這次行動,也確實有資格動用這支部隊。
在城外跑了一趟,卻什麼收穫都沒有,不管是利奇還是翠絲麗,心裡都不怎麼舒服。
為了保密,兩個人不得不繞著城轉了半天,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城裡。
一進城,利奇攔了一輛人力車。他不是有意占翠絲麗的便宜,不這麼做的話會引起懷疑。
和利奇一起出來,翠絲麗都會化一下妝,她的頭上戴著假髮,身上穿的是瓦雷丁女人經常穿的短襖和筒裙。一路之上她嘰哩咕嚕地用瓦雷丁語說著話,利奇偶爾也會結結巴巴地回答兩句。
拉車的車伕不會覺得奇怪,這在卡斯莫利納經常看到。
瓦雷丁在聯盟裡面屬於二流國家,來到這裡的外國人只有兩種,一種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們全擁有特權;另外一種就是勞工,是連普通國民待遇都沒有。
利奇怎麼看都不像第二種人。
一上車,翠絲麗報了個地名,她就住在那個地方的附近。
這點謹慎總是要有的,她從來不坐車直接回自己落腳的地方,總是在附近找一個地方下車,然後走回去。
利奇並不住在那裡,他仍舊在那個私人會所裡面。
翠絲麗告訴車伕的那個地方是一片鬧區,沿路會經過翠絲麗住的那家旅館。這條馬路倒也熱鬧,路邊的店舖一家挨著一家,各種各樣的招牌就像膏藥似的胡亂掛著。
突然利奇感覺有目光掃過他。
這一路之上並不是沒有人注意過他,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這道目光異常銳利,而且隱隱帶著一絲殺氣。還沒等利奇確定下來,又是一道目光掃了過來,這一次的目光來自另外一個方向。只是短短的片刻間,他就感覺到了十幾道目光,目光射來的地方全都是附近的「制高點」。
這些「制高點」交織而成的那張大網,恰好把翠絲麗住的那家旅店籠罩在了裡面。
人力車繼續往前走著,轉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利奇仍舊能夠感覺那充滿了殺氣的目光,有幾道目光還一直鎖定在他的身上。
幸虧翠絲麗說的地方離她住的旅館有一段距離,連著過了兩個十字路口,那些目光才漸漸消失。
車漸漸停了下來,翠絲麗欠了欠身,她正要下來,利奇一把拉住了她,並且朝著車伕說道:「我……改主意了,去……海鮮……碼頭。」
海鮮碼頭在卡斯莫利納的另外一頭,幾乎要經過大半個城市。
翠絲麗迷惑地看了利奇一眼。
「你的住處已經被包圍了,不知道是不是衝著你來的。」利奇傳音道。
翠絲避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她知道利奇的底細,所以她相信利奇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
去海鮮碼頭用了足足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裡面翠絲麗一直在走神,她的腦子裡面想著很多事。利奇的心情也不怎麼樣,不過和翠絲麗比起來,他要平靜得多,因為他和翠絲麗那邊沒有任何瓜葛,從頭到尾他只和翠絲麗單線聯絡。
海鮮碼頭可以說是卡斯莫利納最熱鬧、最繁忙的地方,這也是利奇選擇這裡的原因。
通往碼頭的那些路全都是人,人力車根本擠不進去,所以那個車伕只能在外面的廣場上停了下來。
「我還想雇你,你願不願意在這裡等著」利奇甩給那個車伕一張中等面額的鈔票,這足夠包一天這輛人力車了。
那個車伕點頭哈腰地連聲道好,他把車往廣場旁邊一推,從腳蹬底下取出一塊抹布,開始擦起車來。
看到這副模樣,利奇知道這個車伕不會走開了。
他倒不是對這個車伕感興趣,而是擔心這個傢伙再經過剛才那條街,萬一埋伏在那裡的人把這個傢伙攔下來詢問一番,很可能就會出問題。
他和翠絲麗並沒有留下多少破綻,但是突然又變更目的地,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總而言之,小心沒大錯。
海鮮碼頭對於利奇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來。
這不是什麼大碼頭,靠岸的全都是小船,樣子看上去像是梭子魚,又像是柳樹葉,底很淺。這類船稍微大一些的能坐八個人,但是大多數都只能坐四個人,比較特別的地方是,每一艘船的船頭都安著一個小爐子。
這條河也不大,只是卡斯莫利納縱橫交錯的許多小河濱中稍微大一些的一條,但是這裡異常熱鬧,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水上集市。
河中央停著許多買賣河鮮、海鮮的船隻,當然也有蔬菜和各種肉類。想吃什麼就自己買,然後扔給划船的船娘,讓她料理。
利奇隨意找了一條小船,不過他只有一個人上船。翠絲麗沒上去,她急著要把事情搞清楚。
兩個人分手之後,翠絲麗繞了一個小圈從海鮮碼頭的另外一邊鑽了出來,這是為了不和剛才那個車伕碰上。
到了大街上,她另外招了一輛人力車。
她比利奇早來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裡面,她除了探勘地形之外,沒有做過其他事,所以有問題的話肯定不是出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湊巧的話,那就是她手裡的這條線出了叛徒。
既然可能出了事,她當然不敢直接找上門去。讓人力車伕拉著,翠絲麗到了最近的一條商業街上,她在幾家店舖裡面買了不少東西。
在瓦雷丁,人力很不值錢,商業街這種地方總是會有一些手持扁擔的人等候在那裡,他們的工作就是替別人搬東西。
翠絲麗買的貨物那麼多,自然有一群挑夫聚攏過來。這正是她要的。
把買來的東西分了分,從一個店員那裡要了幾張紙,寫上地址和接收人的姓名,翠絲麗讓幾個挑夫各挑著一份東西送過去。
打發那幾個挑夫離開,翠絲麗讓車伕把她拉到一家成衣鋪門口,進去之後,過了大概一刻鐘,她以另外一副模樣走了出來。
此刻的她一身男裝,頭髮分著邊,唇邊有兩撇小鬍子,一副茶色的眼鏡遮擋住她迷人的眼睛,顴骨和兩腮也墊了一些東西,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男人。
另外攔了一輛人力車,她也沒說要去什麼地方,只是讓車伕拉著車走,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她會告訴車伕要直走或者轉彎。
走了大概七、八個街區,前面突然變得擁擠,還有警察走來走去。
翠絲麗心中咯登一下,她當然知道那裡有些什麼。她手裡這條線上的人都是以經營小買賣做為掩護,前面有一家店舖就是其中的一個據點。
現在用的是「投石問路」的手法。買了那些東西讓挑夫送過去,就是想看看結果會怎麼樣?
這顆石子果然有用,把隱蔽在暗處的「狼狗」給引了出來。翠絲麗踩了兩下腳踏板,對著車伕喊道:「倒回去右轉。」
兩個小時之後,翠絲麗一臉凝重地回到了海鮮碼頭,此刻的她已經恢復了女性裝束。
朝著河面上掃了幾眼,她立刻找到了利奇。
利奇的船上豎著一根竹竿,頂上挑著一個小巧精緻的紅燈籠。當初雇這艘船,就是因為它很醒目。
這艘小船停在一艘大船的旁邊,那艘大船是一艘樓船,雖然談不上雕樑畫棟,卻也精巧雅致。船有三層樓,底下的兩層已經坐滿了人,不時傳來推杯換盞的聲音。
這種水上餐廳在這條河道上並不少見,它們的生意一向都不錯,畢竟一般船娘做出來的東西大部分都不怎麼樣,比不上真正的廚師,而到這裡來享受的人,很多都不在意那幾個錢。當然也有不少像利奇這樣的人自己買了東西讓廚師做。
翠絲麗也叫了一艘船,她的船靠上了利奇的那艘船之後,她一腳跨了過去。
上船之後,她朝著船娘隨手指了指自己的那艘船。
船娘心領神會,知道這兩位有秘密事要談,連忙知趣地到了另外一條船上。
「你倒是會享受。」翠絲麗盯著桌子上那一堆蚌殼異常惱怒。
「心情不好的話,別拿我出氣。」利奇現在的骨頭也變得越來越硬,地位提升,想法自然和以前不同。
「你那邊真的出事了?」他也沒管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白癡,畢竟看翠絲麗的摸樣可以猜到幾分。
翠絲腮沒有回答這個白癡的問題,她冷著臉看著滿手油膩的利奇,利奇居然還在那裡吃東西。
「那支潛伏者部隊不會有問題吧?」利奇繼續問道。
「這倒可以放心,兩邊沒有任何關聯,只要我不出事,他們就是安全的。」翠絲麗歎了口氣,她的姿態一直都擺得很高,只是因為這一次的行動實在太重要了,所以讓她出現了一絲破綻。這一次出事反倒讓她放下了很多東西。
轉瞬間她又恢復到以前那種對一切都看得異常平淡的模樣。
「你打算繼續這次行動嗎?」翠絲麗看著利奇。
利奇其實並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平靜,他也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
按照他的本心,他很想就此結束,因為這次行動實在太危險了。現在奧摩爾帝國在卡斯莫利納布設的暗線完全暴露,更是讓行動的難度提升了一級。
但是想了半天,他最後想到的還是那句話--覆巢之下無完卵。
「那些人對這一次的行動到底知道多少?」利奇先要把這件事搞清楚。
翠絲麗不敢輕易回答,她雖然沒有在這些人的面前提起過此行的目的,卻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在無意間洩露了些什麼。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把最近這段時間的事全都梳理了一遍之後,才說道:「應該沒有,當初設置這些據點,並沒有打算讓他們收集什麼情報,只是為了配合一些秘密行動,所以這一次我也沒有讓他們做什麼,我出去勘察地形的時候,也沒有告訴過他們要去哪裡。」
「那麼你手裡的那些情報呢?」利奇忍不住問道。
「同盟在卡斯莫利納又不是只有這一路間諜。就算有兩次讓他們幫著傳遍一些消息,我用的也是密碼。」翠絲麗說道。
利奇倒不怕傳遍消息過程中洩露了什麼,他離開天之城的時候同樣也得到了一套密碼,當初羅拉莉絲告訴過他,這套密碼是為了他的行動專門準備的,以前沒用過,以後也不會再用,想要破譯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他相信翠絲麗手上的肯定也是類似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傅來了一陣嘈雜聲。
海鮮碼頭的兩端全都被警察封死了,警察來的不多,也就十幾個人。
利奇原本以為是翠絲麗不小心把人引來,但是看到人這麼少,才稍微放心。
果然那十幾個警察分散開來,除了留下四個分別守住碼頭的兩端,其他警察開始檢查起身份證件。
不只是碼頭上的人一個都別想逃過,有六個警察還登上了小船,朝著這邊過來。
利奇看了翠絲麗一眼,後者的臉變得僵硬。她有證件,而且證件不止一張,但是此刻所有的證件都已經沒用了。
此刻那些警察恐怕拿著她證件的影印本到處搜捕她。
警察一條船接著一條檢查過來,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利奇的心提了起來。
就在他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翠絲醒突然湊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剝開一隻蚝,很「溫柔」地湊到他的嘴邊。
利奇很吃驚,他抬頭看著翠絲麗。
從翠絲麗的眼神之中,利奇看到了一絲決然,他頓時明白了。
一艘船靠了過來,船上的警察眼睛一直盯著翠絲麗,也不知道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還是發現了些什麼。
好半天,那個人轉頭看向利奇,他眼神之中那一絲慾念讓利奇和翠絲麗同時鬆了一口氣。
「請出示你們的證件。」那個警察對利奇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利奇身上的那套制服可不是擺設。伯倫西亞公園的制服和弗蘭薩帝國的制服很像,而弗蘭薩人在卡斯莫利納絕對可以橫著走,誰敢得罪誰倒霉。
利奇並沒有取證件,他只是抬起了兩隻手。他的手上全都是油膩,不過他這樣做更多是在擺譜。
翠絲麗配合地貼了過去,從利奇上衣的口袋裡面把證件翻了出來。
那個警察接過證件仔細地檢查起來,不過他更多是在做樣子。他這種小警察只對普通的證件有點瞭解,對這種「高級貨色」就一無所知了。
他倒也不敢確認這是假的,從紙張的質地和印鑒的清晰度上,他更相信這是真貨。
唯一讓他心情稍微好一些的是,這並不是弗蘭薩帝國的證件,而是伯倫西亞公國。伯倫西亞在同盟中的位置比瓦雷丁要高,但是和弗蘭薩帝國比起來要差得多。
「這份證件不歸我管,請閣下暫時在這裡留一下。」他倒也不敢對利奇不敬,把證件小心翼翼地送了回來,然後轉身朝著翠絲麗伸了伸手:「小姐,請您把證件拿出來讓我看看。」
「她沒有……證件。」利奇伸了伸脖子,用唯一乾淨的左手小指將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項鏈勾了出來。
項鏈底下的吊墜晃來晃去,那個警察的心也隨著吊墜忽上忽下,他此刻無比慶幸剛才沒有說錯話。
身為警察,他當然知道吊墜上的這個標誌意味著什麼,那是個天堂,也是地獄,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那是一個傳說中的所在。
無比驚訝的同時,他又感覺到異常惋惜,他甚至為翠絲麗的身份感到心酸,這麼漂亮居然是那個方的女人。
「外面出了……什麼事?」利奇隨口問道。
警察原本沒義務回答這類問題,但是此刻他巴結利奇還來不及呢,只可惜他知道的並不多:「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上面讓我們查一個人,一個女人,據說是同盟派來的間諜。」
「就為了抓一個……間諜,居然……鬧得這麼大?」利奇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這絕對不是假的,現在卡斯莫利納整個封了起來,別說這裡,有幾個區查得更嚴。那個警察連忙在一旁解釋。
「整個城……都封了?」利奇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動靜會這樣大:「馬路上……也封了?」
「是啊,是啊。」警察連連點頭。
「這讓我……怎麼回去?」利奇有些為難起來,他的為難確實有幾分是真的。
全城封鎖意味著什麼他不是不知道。現在他想回去的話,每過一個十字路口都要被攔截下來檢查一番。
警察指了指吊墜:「您是要回這個地方去?」
「嗯哼。」利奇點了點頭。
「那沒問題。」警察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以前他就夢想著有朝一日進那家會所看看,不過他這種人別說進去,稍微靠近一些的機會都沒有:「我幫您跑一趟,讓他們弄一輛車過來。現在路雖然封了,但是那裡的車絕對沒人敢攔,當然前提是您不往城外去。」
有這樣的好事,利奇當然不會拒絕。
特權的滋味果然不錯。
那個警察走了,他沒告訴任何人要去哪裡,只是讓其他警察小心伺候利奇的這艘船。過了大概三刻鐘,他又回來了,他坐著一輛人力車,身後還跟著一輛人力車,後面的那輛就是會所專用的車。
登岸上車,利奇隨手甩了幾張鈔票過去。
「不必,不必,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應該做的。」那個警察卑躬屈膝一個勁兒地客氣,他根本沒撿起那些錢。說實話,他更希望利奇能夠記住他這個人。比起錢來,這個人情更有用得多。
上了車,翠絲麗一言不發,一直到人力車出了海鮮碼頭上了馬路,她才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那歎息聲中充滿了苦澀和不甘。
利奇知道翠絲麗歎息些什麼,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事先也沒有料到過。
隨著那一聲歎息,翠絲麗似乎將一切猶豫和雜念都拋在腦後,她輕輕把筒裙拉了起來,跨坐在利奇的腿上。
利奇褲子上的扣子被一顆一顆地解開了,她伸手進去將那根大東西掏了出來。
雖然是第一次和男人做這種事,翠絲麗的手法卻異常熟練,她的手非常輕柔地套動了兩下,拇指和食指將包皮翻下去。
只是三兩下,利奇的老二就怒挺了起來。
翠絲腿並沒有脫內褲,她只是把內褲往旁邊拉了拉,露出了那美妙的花徑。
似乎是為了讓自己不再猶豫,似乎是害怕自己反悔,她對準那根碩大的東西一下子坐了下去,而且一坐到底。
那撕裂般的痛卻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心中的痛,翠絲麗很想大哭一場,可惜現在不能哭。她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像她這樣的女人遲早都要有男人,遲早要和男人做愛,她的家族絕對不會允許血脈斷絕傅承。現在這樣也不錯。
雖然心底在寬慰自己,她卻止不住眼淚。
利奇一直都沒動,雖然已經意識到會發生這件事,但是當翠絲腿將筒裙撩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和其他人不一樣,翠絲麗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完美的化身。
但是此刻他終於清醒了過來,這個完美的化身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女人。
利奇輕輕的在兩個人交合之處摸了摸,收回手的時候,他看到手指上沾著一點血跡。
他是天才少女的第一個男人。
「可以嗎?」利奇一手環抱住翠絲麗纖細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臀部。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拒絕的?翠絲麗點了點頭。
利奇托住翠絲麗的臀部,將她高高抬起,然後緩緩放下,他那碩大的性器一會兒整根沒入,一會兒大半露出在外。
對於一個處女來說,這絕對是很強烈的刺激,但是讓利奇感到非常驚訝,翠絲麗似乎不怎麼在乎,她好像很習慣這種感覺。
對於翠絲麗和羅賓之間的同性之愛,他一清二楚,現在看來女人和女人做愛同樣也可以非常激烈,要不然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承受能力?
一想到被羅賓比下去,利奇的心裡就感覺不舒服。
他加大了力度,與此同時,將一點鬥氣聚集在性器之上。
翠絲麗頓時輕哼了一聲,但是轉瞬間她就開始反擊。
利奇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舒暢感覺從馬眼直鑽進來,沿著脊髓而上,一直爽到頭頂。
這招實在太厲害了。
但是爽到極點的同時,他也感覺迷惘。因為剛才那招明顯是他獨有的手段。
翠絲麗所修煉的神技,最擅長的就是借取外界的力量,難道連做這種事的時候都能夠借取別人的力量?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第五章 扭曲的心
尖銳的針頭輕輕地刺入了白潤的肌膚之中,隨著藥劑的漸漸注入,肌膚漸漸變得最紅。那兩片花瓣更是赤紅如血,過了片刻隨著一陣顫抖,從紅腫的花蕊之中分泌了一股半透明的黏液。
針頭被拔了出來,不過還沒有結束;換了另外一根針頭,針筒裡面重新吸足了藥水。
這一次扎的地方要下面一些。
那是菊蕾。
當針頭穿透括約肌的時候,翠絲麗猛地一陣顫抖。這實在太痛了,不過她情願忍受劇痛,因為痛完了之後只會更難受。
七天,僅僅過了七天,她卻感覺像是過了七年那麼久。
在這七天裡面,她完全變成了兩個人。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而是徹徹底底淪為了利奇的玩物。
隨著最後一針打完,那腫得有些發紫的花徑再一次被撐開,一根粗碩的肉棒徑直插了進去。
這原本應該很痛苦,但是她卻像是等待了許久似的立刻迎合。她的動作很大,每一次拔出的時候,陰道的腔肉都會翻出來,插進去的時候,則會一陣肉浪翻滾。
奧摩爾的女人腰肢纖細,做愛的時候屁股擺動起來有許多花樣,翠絲麗此刻就證明了這一點,她的樣子說不出的瘋狂和淫魔。
說實話利奇確實被嚇了一跳,這七天來,翠絲麗的種種表現都讓他感到吃驚。
這個女人把身子給他的時候絕對是處女,沾著處子之血的內褲現在就在他的手裡。
但是身為處女的她,性技卻不下於莉娜這個搾汁女。和所有的奧摩爾女人一樣,翠絲麗還很擅長搖屁股,她的屁股瘋狂搖動起來,絕對要人命。
更厲害的是,她就算在做愛的時候也能夠「借力打力」,那些對付女人的禁招用在她的身上,最後的結果就是同歸於盡。
所以想要讓這個女人臣服只有靠平常的手段。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最讓他驚訝的地方。
真正令人震驚的是,翠絲麗除了同性戀這個惡癖之外,居然還有另外一個愛好--她喜歡做愛的時候被別人圍觀。
就像現在,兩個人並不是在封閉的房間裡面,而是在庭院之中。這是一座頗為簡單也頗為雅致的庭院,除了草坪就是一罈罈盆栽,這些盆栽把庭院隔成了一個個小區域。
整個庭院很大,至少放著四十幾張竹榻,每一張竹榻上都躺著人,利奇和翠絲麗就躺在其中的一張上面。
翠絲麗那不停搖動著的屁股,以及被插得翻捲的小穴,完全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之下,這一切沒有讓她感覺到難受,反倒讓她更加興奮起來。
利奇有些不太習慣,他的性格有些「獨」,自己的女人絕對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哪怕只是視野上的分享也讓他感覺難受。
更別說他從很多看過來的目光中感覺到赤裸裸的慾望,這種慾望不只是衝著翠絲麗來的,有不少直接投在他的身上。
一開始他以為自己感覺錯誤,直到前幾天有一個傢伙居然過來問他,願不願意做個「特殊的朋友」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目標。
毛骨悚然的他簡直是落荒而逃。
值得慶幸的是,這家會所禁止無禮騷擾,所以那個人受到了警告,之後沒人再犯同樣的錯誤,但是會所卻不能禁止別人的視線。
這讓利奇感到很不爽,他只能把這種不爽發洩到翠絲麗的身上,因為到這裡來是翠絲麗的要求。
突然翠絲麗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快,她的眼睛完全瞇著,白晰的皮膚變得緋紅。隨著一聲尖叫,她的身體猛地一挺,陰精汩汩而出。
利奇感覺一股陰氣進入他的體內,在他的身體裡面遊走,這讓他很舒服。
這是翠絲麗與眾不同之處,她到了高潮就會散發出一股陰氣,這股陰氣對男人似乎很有好處,當然她自己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會自然而然地吸收一股陽氣。
利奇也裝作同時到了巔峰,他的性器不停地抽動著,似乎在這個美妙的女人的體內注射什麼。
好半天兩個人同時癱軟了下來。
過了片刻利奇打了個響指,旁邊立刻有兩個女侍跑了過來,她們輕手輕腳地將利奇的那根東西從翠絲麗的體內抽出來,其中一個女侍迅速無比地將兩個塞子一樣的東西塞進了翠絲麗前後兩個孔穴裡面,然後用皮帶繫好,固定在腰上。
另外一個女侍則捧起利奇那根東西放進嘴裡舔舐起來,在這個地方,完事之後根本用不著洗澡,自然會有女人用嘴幫顧客清理身體。
「嘿,漂亮,你的這個妞真不錯。」躺在旁邊竹楊上的一個小胖子笑嘻嘻地讚道,他的兩隻眼睛骨碌碌地盯在翠絲麗的身上。
這個人算得上是利奇在這裡交的「狐朋狗友」之一,他是瓦雷丁某個名門的直系繼承人。
騎士的世界以力為尊,不過憑借家世作威作福的紈褲子弟也不少,畢竟這也是一個注重血統的世界,而瓦雷丁帝國在這方面顯然更嚴重一些。
「有什麼新鮮玩意兒嗎?」利奇問道,他的瓦雷丁語說得越來越好了,已經沒有開始的生澀:「這幾天哪裡都不能去,實在太沒意思了。」他抱怨道。
「是啊,是啊,就算這裡是天堂,一直玩這套東西也沒意思。」另外一邊也有人接口道。
來這裡的大多臭味相投,又知道互相之間地位都不低,所以沒什麼人敢特別囂張,時間長了自然成為朋友。
「街上是不再查了,但是出城進城仍舊挺麻煩。」那個小胖子說道。
「城裡有什麼玩的?就這麼點狗屁地方。」
底下響應聲一片,對於這些紈褲子弟來說,城裡確實沒有什麼可玩的,他們喜歡的是騎馬、賽船、爬山、打獵。雖然是紈褲子弟,但是他們大部分都是騎士,有著發洩不完的精力。
「最近你們誰看到豪格?我們想去哪兒,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有人大聲嚷嚷起來。
「這一次到底是什麼事?居然……封鎖得那麼嚴密?」利奇表現出了一個外國人應有的好奇。
「聽說是,一條大魚溜了。不過軍情處的口風很緊,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大魚。」一個身材消瘦、樣子頗為俊朗的傢伙說道。
看到這個人接自己的話題,利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前幾天「騷擾」他的就是這個傢伙。
「這麼長的時間,魚肯定溜得沒影了。」小胖子抱怨起來。
「不是為了那條魚,好像有其他什麼事發生。最近幾天連著開出去幾輛專車,似乎有哪支軍隊正進行調動。」那個讓利奇感覺毛骨悚然的傢伙耳目異常靈通,只不過他並不知道間諜就在身邊。
他無心的話讓有心的利奇聽進耳裡。
如果有什麼軍隊最有可能被調走的話,肯定就是鐵血兵團從剛才的那番話裡面,可以看得出聯盟已經知道翠絲麗的身份,並且由此推斷出翠絲麗潛入卡斯莫利納是衝著鐵血兵團而來。
將鐵血兵團調走是一個穩妥的作法,再加上此刻瓦雷丁的軍隊已經開赴東線,當初把鐵血兵團佈置在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繼續停留在這裡就顯得沒有必要。
利奇的心頭一動,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個機會。
那座兵營戒備森嚴,根本沒有辦法潛入,但是調動的過程中就不可能也這麼嚴了。
一長串的人力車在卡斯莫利納的馬路上奔行著,對於這些被憋壞的紈褲子弟來說,就算不能出城,在城裡轉轉也不錯。
最初的提議者是誰已經沒人知道了,但是利奇在其中肯定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人力車裡面正發生些什麼就用不著多說了,反正利奇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翠絲麗的身體。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新開放的博物館,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那是戰利品展覽館,放著的大部分是從蒙斯托克掠奪來的東西,有古董、有藝術品,不過更多的足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對於他們這些有著特權的人來說,如果看上哪件展品的話,直接可以買走。
一直到下車,利奇才戀戀不捨地從翠絲麗的身體裡面退出。雖然現在的他根本不缺女人,連四御之一影王的後人都幹過,但是翠絲麗在他的心目中卻有著特殊的地位。
他有很多師傅,黛娜小姐是他的啟蒙師傅,莉娜是對他幫助最大的師傅,而翠絲麗則是引領他進入更高層次的師傅。
另一個吸引他的地方是,翠絲麗雖然把身體給了他,而且任由他褻弄,但是她的心卻不屬於他。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顯得越珍貴,和翠絲麗一樣的還有薇利亞,他那麼對待薇利亞,何嘗不是這種心理在作怪。
不過兩者又有點不同,薇利亞的心是屬於她丈夫的,而且她的丈夫封她的肉體擁有「優先使用權」。這讓他很不爽,所以他對薇利亞有一種毀滅的慾望,他要毀滅的不是薇利亞的肉體,而是她的意志。薇利亞已經被他一點點的變成了性奴和美女犬,完全臣服於他的胯下,連一點尊嚴都沒有。
翠絲麗的心卻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
利奇對於同性戀有著雙重的標準,男同性戀他絕對不能忍受,女同性戀倒是沒什麼問題。
一下車,這幫人各自摟著自己的女人往裡面走。展覽館需要買票才能進去,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沒有這回事。
除了利奇,沒有人知道,經過門口的那一瞬間,翠絲麗將一個泥團彈了出去,泥幽一下子黏在門口廣告牌的邊緣上。
這個地方不起眼,而且高度也稍微高了一些,一般人根本就構不著。
當初利奇得知翠絲麗和潛伏者部隊居然把這個展覽館當做是傳達命令的地點,曾經怒不可遏。
這實在是太傷害他這個蒙斯托克人的感情了。
但是必須承認,這個地方很安全。這裡是公共場所,人也多,最重要的是沒行人會想到同盟的間諜會到這裡來。畢竟裡面的一切對於同盟來說是一種恥辱。
利奇翠絲麗原本行些擔心,那支潛伏者部隊可能因為長時間失去聯繫的緣故,而被上面的人撤回去。
值得慶幸的是,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看到那團泥巴已經消失了,牆角邊卻多了一片花瓣。
「下一站去哪裡?」小胖子突然問道,難得出來一次,他當然想玩個盡興。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出著主意,不過這些主意看上去都不怎麼樣,畢竟對這些人來說,卡所莫利納已經沒有可玩之處了。
看到眾人爭執不下,利奇指了指天空中的一個小點說道:「那裡可以上去嗎?!」
「你想到偵察氣球上面去玩?那上面有什麼好玩的?」小胖子有些不以為然。
「你上去玩過嗎?」利奇問道。
「沒有。」小胖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沒有上去過。
「沒上去過,又怎麼知道不好玩呢?」利奇繼續問道。
眾人想了想,異口同聲地說是。對於這些把整座城玩遍的傢伙們來說,就算那不好玩,單單只是沒玩過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吸引力。
卡斯莫利納有不少這樣的偵察氣球,這些氣球全都布設在城市的邊緣。
七天前並沒有這些東西,它們的出現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翠絲麗的逃脫,雖然有人猜翠絲麗潛入卡斯莫利納是衝著鐵血兵團而來,但是其他猜測也不少,從刺殺瓦雷丁皇帝到製造恐怖事件,甚至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猜測,比如瓦雷丁有意和同盟簽署秘密協議……針對這些猜測,帝國做出的反應就不能不稍微激烈一些了,所以卡斯莫利納到現在還封鎖著,而且四周豎起了這種東西。
偵察氣球並不是什麼新東西,以前就有,只不過利奇做出了飛行戰甲之後,這東西一下子受到重視。
站在底下往上看,那就只是一個小黑點,實際上這東西並不小,每一個偵察氣球的下方都是一座廣場,它們的主索固定在一個半徑十米的基座上,這個基座同時也是一個巨型的絞盤,不過這七天來,偵察氣球沒有降落過。
在這個巨大的絞盤旁邊還有一個小絞盤,不過這個「小」是相對而言,想要轉動它至少要四個人一起用力,這個絞盤連著的是升降梯。
除了主索,還有三根纜索,那是用來固定偵察氣球。這玩意兒被風一吹就會四處亂飄,沒有纜索固定著可不行。
不得不承認,這幫紈褲子弟的力量很大,這種重要的軍事設施原本不能隨意上去,但是那個讓利奇感到不舒服的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讓他們上去了。
第一個上去的是那個小胖子,不過他才到了一半就下來了,因為升降梯實在太慢了,一下來他就抱怨道:「沒意思,沒意思,一開始還覺得稀奇,看得時間長了也就那麼一回事。而且上面挺冷。」
其他人一聽全都打退堂鼓,但是利奇卻堅持要上去一趟。
升降梯確實很慢,好在他也不著急,隨著漸漸升高,地面上的人變得越來越小。
他不是第一次從高空中往下看,但是這一次的感覺卻和以往完全不同。
上來並不是為了看風景,利奇絕對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他輕輕地拍了一下翠絲麗的屁股。
翠絲麗順從地趴在了升降梯的扶欄上,她的屁股高高翹起,她的褲子是特製的,底下開著兩個洞,洞口用軟皮圈封住,這是為了做愛的時候不至於弄得淋淋漓漓。
利奇掏出老二一下子插了進去。
翠絲麗腰肢輕擺在那裡迎合著。
升降梯空間甚小,兩個人這麼一動立刻顯露出異常,籃筐一動一動,順帶著主索也有節奏地震勁起來。
「操,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倒是挺新鮮的,早知道這樣,我剛才也這麼來了。」那個胖子異常後悔,他感覺自己長著一個豬腦子,升降梯那麼慢,他居然沒行想到找點事情做做。
更讓他難堪的是,他們這些老鳥居然比不上一個剛剛開葷不久,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雛鳥。
不只是他這麼想,那幫紈褲子弟全都一邊慚愧,一邊兩眼放光。
「我等不及了,羅尼,你幫個忙再說一聲,我上那邊的觀察氣球。」底下頓時有人勤超了腦筋。
羅尼就是那個讓利奇感覺很不舒服的傢伙,他連連搖頭說道:「那可不行,上面正在為這次的事煩心,隨便玩玩還可以,萬一把事搞大了,我家老頭都兜不住。」他指了指身邊的人:「我們有十幾個人呢,我幫了你,別人求我怎麼辦?」
聽了這話,有人感覺灰心喪氣,有人腦子一轉卻有了辦法:『這上面有幾個人?」
羅尼當然不知道,他將負責這裡的軍官招了過來:「頂上現在有幾個人?」
「五個,四個方向各站一個偵察騎士,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念者,要上去的話,還可以上去四個人。」那個軍官畢恭畢敬地答道。
「四個人?」羅尼指了指利奇:「算不算上他們倆?」
「不算。」這幫紈褲子弟喜形於色,羅尼更是一揮手說道:「讓你的人下來。」
那個軍官哪裡敢得罪這幫人?他也知道,上司已經同意這幫人胡鬧,反正有那麼多偵察氣球,絕對不缺這一個。
廣場上的這番對答全都落到利奇的耳朵裡面,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所有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要的就是把那上面的人全部調走。
看著頭頂上那巨大的氣球,利奇的心裡著實有些忐忑。這玩意兒可是一個易燃易爆的東西,這也是氣球早就出現卻一直都沒有大規模使用的原因。
除了這個危險的東西,只剩下此刻他站著的玻璃艙室。這是一個形如大鍋的艙室,由金屬邊框和玻璃組成,他不敢太用力,唯恐把腳底下的玻璃板踩漏了。
雖然瓦雷丁地處南方,現在又是夏天,但是這個高度仍舊感覺有些寒冷。可惜再冷也要做事。利奇開始解皮帶,翠絲麗也知趣地脫起衣服來。
只是片刻工夫兩個人就脫得赤條條的,翠絲麗往地上一趴,胸口緊緊地壓在玻璃地板上。她的雙腿分得很開,兩腿之間的妙處完完全全地露了出來。
此刻她是在兩千多尺高的天空之上,底下是玻璃,再下方是一座有兩百多萬人口的大城市。
不管是誰,只要手裡有一個高倍望遠鏡,就可以將翠絲麗身體每一處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那美妙之處都纖毫畢現。
翠絲麗身上唯一的遮掩就是一條紫色的頭巾,這條頭巾將她的臉連頭髮都遮掩了起來,卻又若隱若現,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別人或許看不到這一幕,底下廣場上的那幫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這幫傢伙平時常看別人做愛,比這更淫亂的場面部見過,但是此刻他們偏偏一個個感覺到血液沸騰,有幾個人甚至像野狼一樣尖聲嚎了起來。
「這……這他媽的太有創意了,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
「回去一定要讓會所也弄個這樣的玩意兒。
「往日我們為了誰是淫蕩第一人沒有停止爭論過,現在用不著爭了,這他媽的稱第二,誰敢稱第一?我記得這傢伙幾天前還是一個雛,第一次在我們面前脫衣服的時候,臉紅得像是猴子屁股。」
「這就是天賦,怪不得我家老頭說,毅力和刻苦都比不上天賦,天賦永遠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在什麼事情上都一樣。」
底下的這群淫棍一個個興奮異常,但是偏偏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因為升降梯正緩緩地往下降,那上面還有五個人呢。
不知道哪個傢伙嗷嗷叫著跑了開去,其他人正感到莫名其妙,那個傢伙又跑了回來,他的手裡多了一副高倍望遠鏡。
其他人立刻醒悟過來,也嚎叫著到處找望遠鏡,可惜的是派駐在此的這個小隊只有一個軍官,望遠鏡也只有那麼一副。這幫人只能跑到更遠的地方想辦法。
而此刻的翠絲麗同樣有一股熱流在體內亂竄,這段日子以來,極度的屈辱和豁出去的想法,讓她的性情變得扭曲,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能夠從屈辱中得到快感,那是一種比性愛更加強烈的快感。
以前那些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特別是緊盯著她那羞人之處,看著那裡被利奇醜陋猙獰的巨物頂開並且貫穿,那種快感已經非常厲害了,但是此刻只要一想到底下有兩百萬人,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快融化了。
就在這個時候,翠絲麗感覺自己的花徑被一個火燙的肉棒頂開,那痛楚中又帶著無盡美妙的感覺,讓她渾身顫抖。
輕推慢送,利奇比平時要溫柔得多,他也確實不敢太用力,怕把底下的玻璃壓破,他現在可沒有滑翔翼,掉下去的話肯定完蛋。
再說,現在讓人有感覺的不是性愛的美妙,而是這種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兩百萬人面交合的刺激。更別說在這種極度放蕩的背後還隱藏著其他的目的。
利奇的臉同樣用東西包著。
這在別人想來絕對很正常,做這種瘋狂的事是為了尋求刺激,而不是為了製造醜聞。
但是實際上,他頭上包的東西底下藏著潛望式的觀察鏡,它的另外一端接在旁邊的二口長筒望遠鏡上。
氣球上總共有四台這樣的長筒望遠鏡,鏡筒長一尺多,前端大如海碗,它的倍率是驚人的四百倍,用它可以看清地平線上站立著的一個人的鼻毛,也可以看到月球上斑斑駁駁的環形山。
這些長簡望遠鏡是為駐守在氣球上的偵察騎士所用,用來監視下方的一舉一動,但是此刻這台望遠鏡正對著遠處的孟德爾高台。
孟德爾高台高於周圍的任何地面,原本用不著擔心會被人窺視,但是這些偵察氣球卻是例外。
弗蘭薩人本來絕對不會允許有高過孟德爾高台的東西存在,但是這一次的事件確實令他們感到憂慮。再說他們打算撤了,所以對這些偵察氣球也就採取默許的姿態。
在望遠鏡裡面,高台上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弗蘭薩人做事非常謹慎,他們不但把兵營修建在高台之上,還把營房修建在高台邊緣,這等於多了一道圍牆。要不是偵察氣球高出高台甚多,恐怕也難看到裡面的情況。
此刻高台之上頗為忙碌,弗蘭薩人正在搬運東西,他們果然要撤。
高台的下方有一個車站,東西從高台邊緣的吊車上弄下去之後,直接卸在列車上面。卸蔽的貨物裡面果然有戰甲。
戰甲的種類有些雜亂,有老式的「舞蹈家」,不過更多的是「魔方」,讓利奇真正在意的是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戰甲。
從外形來看,這是一部輕型戰甲,應該就是安妮莉亞擔憂的神秘戰甲。
仔細看了片刻,他感覺這部戰甲有很多地方和「龍」很像。
這倒是可以理解,「龍」的結構堪稱完美,是最適合戰爭時期大規模生產的戰甲,這類完美的設計很容易會被別人模做。
這部戰甲同樣也由大量的相同零件組成,零件也多由平板沖壓而成,有著「龍」所擁有的所有優點。
但是利奇絕對可以肯定,這不是傳聞中波羅諾夫按照「龍」搞出來的翻版,因為那種翻版戰甲他早已經看過。
可惜這些戰甲全都靜止著,只看它們的外表根本沒有辦法確定性能。
難道這一次白來了?
利奇正失望的時候,突然他看到了一樣熟悉的東西。
只見一部吊車旁邊,兩個騎士抬著一個扁扁的木板盒子,正要往吊車掛鉤上掛。
那個盒子長有七、八尺,寬有五、六尺,厚度卻頂多只有一巴掌那麼寬。
雖然盒子沒有打開,但是利奇卻已經猜到裡面是什麼。除了機翼,沒有哪種零件裝起來之後會是這種模樣。
利奇連忙再看那種輕型戰甲,他偷偷轉動著望遠鏡的調整裝置,將倍數放到最大。
在最大倍數之下,他甚至能夠看到戰甲上的每一顆鉚釘。
如果沒有看到那個盒子,他未必會有所懷疑,但是現在他卻懷疑這個所謂的新戰甲根本就是一個空殼。
按照那個機翼的尺寸,頂多能夠承受五、六百公斤的重量,而輕型戰甲就算不掛外部裝甲板,重量也在一噸以上,這還不算武器和盾牌之類的東西。
想要在天上飛只可能是超輕型戰甲,而這個世界上恰恰就有這麼一種成熟的超輕型戰甲,那就是「夜叉」。
利奇一寸寸地搜索著。
不得不承認,這部戰甲確實很容易迷惑人的視線。這確實是一部戰甲,它應該可以跑、可以跳,甚至可以做出一些複雜的動作。
利奇是帶著目的觀看,所以一開始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現在全都落入了他的眼睛裡面。
這部戰甲的傳動裝置有一部分在外面,一般來說,這是戰甲輸出力極大的標誌,大力神就是這種設計,「明王」更是如此。
但是此刻他卻懷疑,外露的這部分可能就是戰甲真正的傳動系統,裡面則是一個空殼。
以波羅諾夫的腦子想要設計出這樣一件戰甲也就兩、三天的時間,反正這種戰甲用不著在意性能。
心中越是懷疑,落在眼睛裡面的線索就變得越多。
他注意到這件戰甲的裝甲排列有些詭異,身體的側面隱約藏著一條線,如果這條線鬆動的話,整部戰甲就會分成前後兩部分。
任何一個戰甲製造師都會盡可能避免這樣的設計。一部好的戰甲它的裝甲板必須互相重疊,結構上則要互相鎖住,這樣才能夠保證戰甲牢不可破。
波羅諾夫當然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破綻,事實上他把這條線隱蔽得不錯,這條線並不是直的,而是曲曲折折,很多地方還被刻意地掩蓋起來。
換成另外一個戰甲製造師看到這些設計,又知道它的設計者是波羅諾夫,首先會考慮這種設計的優點在哪裡,而不是懷疑它們的作用。
如果那樣想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設計全都能夠找到合理的解釋,有些甚至還很高明。
利奇卻是個例外。
他的底子薄,那些細節上的奧妙之處他根本看不出來,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會去崇拜任何一位戰甲製造師,哪怕對方是一位神工。
望遠鏡觀察的目標一轉,利奇開始收集起其他線索。
他現在有的只是猜測。
線索其實很容易找,只是要看思路對不對。之前利奇看到的只是一座普通的兵營,但是此刻他卻看到了很多東西。
比如那些吊車。
吊車的數量顯得多了一些,而且在另外一側,沒有車站的那一面也有一排吊小,而且數量一模一樣。
剛才沒有感覺到不對,現在他察覺到了,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住兩部吊車間懸掛一根鋼索,完全可以把人吊在底下模擬飛行。
把觀察位置調整到地面,地面上雖然填了一層新土,仍舊能夠看到淡淡的痕跡,果然經常有人在那兩排吊車之間奔跑。
利奇的腦子裡面跳出了一幅圖像:一部夜叉吊在鋼索底下,它被一根繩子牽引著,繩子的另外一頭被一部戰甲拖曳,隨著戰甲的狂奔,那部夜叉搖搖晃晃地滑動起來……用繩索拖曳著飛行絕對是一種笨辦法,不過他同樣也用過,事實證明這種辦法確實可以讓人飛起來。
這種笨辦法絕對飛不高,但是距離卻可以很長,而且能夠跨越大部分的地形障礙。
再考慮鐵血兵團的作用。
用夜叉取代輕型戰甲,雖然戰鬥力差了許多,但是鐵血兵團原本就足以自殺性攻擊為主,它們的速度會變得更快,動作也會受得更靈活。
利奇嚇出了一身冷汗,原本硬挺的老二也差一點萎縮下來。做出了「明王」之後,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但是現在對手也升級了,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翠絲麗感覺到利奇的變化,她將上半身支撐起來一些,轉頭輕聲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她用的是傳音之法,此刻也用不著擔心會被發現,偵察騎士全都在升降梯上,升降梯是密封的,底下的人更不可能聽到什麼。
「我不大敢確定,有的只是一個猜測。」利奇猶豫了一下,不過轉念間他又想到,這個消息不管怎麼樣都要傳遍出去:「那個戰甲可能只是一個空殼,裡面是夜叉,弗蘭薩人可能想要讓鐵血兵團擁有飛行能力。」
翠絲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確實被嚇著了。
她比利奇更瞭解自殺鬥氣,同樣她對戰略戰術的瞭解也不是利奇這個半調子能夠比擬的。
自殺鬥氣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那快如鬼魅的速度,但是它也有缺點:持續的時合很短。所以弗蘭薩人動用鐵血兵團,要不打突襲戰,要不在混戰的時候用做決定性的一擊。
但是現在,這頭毒龍一旦插上了翅膀,就會變得更詭異和強悍,可用的戰術也會變得更多,更可怕的是,以後想要防範就變得更難了,而且難度是百倍增加。
「你能確定嗎?」翠絲麗厲聲問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利奇感覺自己不是很有把握,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算了,我會讓人確認這件事。」翠絲麗沒有繼續逼迫利奇。
她原本對動用那支潛伏者部隊還有一絲猶豫,此刻她已經沒有絲毫猶豫了。
升降梯緩緩的落下,然後又緩緩地上升,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底下那幫人裡面的四個才帶著各自的女人上來。
這幫人在升降梯裡面已經開始幹了起來,一到上面,更是各佔據了一個顯眼的位置。
他們在下面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也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面具,戴在頭上像是開化裝舞會似的。
「小比利,你的腦子真是無話可說。」
「你能不能再想出一些新的點子?」
「是啊,是啊,以前那些花樣都已經玩膩了。」
這幫滿腦子都是精液的傢伙幹著各自的女人,嘴裡還一直都沒有停過。
利奇正想著怎麼離開這座城,雖然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剛才看了半天絕對不是白看的,卡斯莫利納周圍的警戒線有哪些疏漏之處,全都落在他的眼睛裡面,他完全有把握能夠悄無聲息地帶著翠絲麗離開。不過這些傢伙願意幫忙那就更好了。
至於玩新奇的花樣,利奇的腦子稍微一轉就有了辦法。
說到玩,這些騎士出身的傢伙絕對比不上他,在學校裡面的時候,他和同學整天翻著花樣玩。
「我們玩打獵怎麼樣?」利奇問道。
這些人原本豎直了耳朵,沒有料想聽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建議,頓時一個個興趣大減。
「沒意思,這根本就已經玩膩了。」小胖子第一個叫了起來。
其他人也在一旁起哄,一定要讓利奇再想一個玩法。
「我說的打獵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利奇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啪地拍了一下翠絲麗的屁股:「這就是獵物,我們讓獵物先跑,一刻鐘之後再追,誰追上,誰就可以『干』掉獵物。」
「沒追上呢?」小胖子有點感興趣了,他覺得這似乎挺好玩。
「沒追上就沒追上,頂多我們籌錢賠給會所,就當給獵物贖身,等到以後抓回來就算是我們的,你們不會在乎這兩個錢吧?」
利奇很清楚,女人對會所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而這幫人不只是會所的顧客,他們之中的一些人還是會所的董事。
「那麼如果幾個人同時抓住了一頭獵物呢?」另外一個傢伙問道,他問得淫蕩,語氣更加淫蕩。
「那樣的話,只能說那頭獵物太倒霉了。」利奇毫不在意地說著葷話。眾人頓時心領神會地大笑了起來。
請續看(騎士的血脈21)
利奇和翠絲麗成功說服一干眾人前往他的目的地進行「狩獵」完成整個潛入計劃的最後一步……
兩人順利帶回「灰羽毛」秘密,在與翠絲麗雙修的過程中,利奇的「金剛」到達第四重的功力,翠絲麗也得以突破瓶頸,並發現「天地絕」的另一奧妙之處……
騎士的血脈 第20集 4-5 作者:血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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