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啊！好無聊啊！！！』
祁玲玲很想直接把心裡這句話大聲地喊出來，但是她不敢。經理就在十幾米
外的辦公室裡，雖說春節臨近，但她這個小實習生也不敢保證那脾氣暴躁的大叔
不會在這喜慶的日子裡來上一盤炒魷魚。
其實偌大的辦公室裡，七八個呆坐在電腦前的員工都差不多和祁玲玲是一個
狀態。
還有不到十天就春節了，很多待遇政策較好的單位都已經放了大假，可惜這
家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並沒有這樣的福利，因此即使沒什麼事情可做，大家也都
必須拋下家裡那一大堆要忙碌的事情，跑來這裡虛度時光。
祁玲玲明年夏天才大學畢業，目前正處在實習期。按照男友林峰的意思，所
謂的實習期她只需要安心待在家裡當作假期來享受就好，什麼報告啊證明啊之類
的東西林峰自然會幫忙搞定。但祁玲玲在經歷過艱難的思想鬥爭之後還是拒絕了
男友的這份好意。
並不是她不想過林峰所描述的那種待在家打遊戲、上網、購物，乖乖等男朋
友回家的少奶奶般的日子，其實那種畫面她只要想一想就憧憬到不行。但是……
林峰比祁玲玲大五歲，人如其名，玉樹臨風。他本就入學早，中間還因為成
績優異跳過兩次級，因此當祁玲玲還在她那所破爛大學混日子的時候，林峰早就
已經走入社會，踏進職場，並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年紀輕輕便進了上市公司
的管理層，拿著優渥的薪水，享受著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兩人相識是在一家餐廳，當時祁玲玲正與室友們開心地將打工收穫的第一筆
工資揮霍在飯桌上。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難免吵鬧，在路邊小店或許沒什麼，但
在高級餐廳裡就會比較引人注目。坐在窗邊就餐的林峰本是帶著不滿的情緒抬起
頭想要射一道怨怒的目光過去，卻在第一眼就被祁玲玲所吸引。
祁玲玲長得漂亮，身材又高挑，長相氣質都甩開同桌幾個女生好幾個檔次，
是名副其實的鶴立雞群。林峰不是沒見過美女，但祁玲玲掩嘴輕笑的樣子不知道
觸動了他哪根心弦，總之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就在那天確確實實地發生了。
後面的事情就很簡單，林峰本就長得帥，在他看到祁玲玲之前早已不知被這
桌女生偷瞄過多少次。慷慨地替女士們結過飯錢換來認識的機會，之後又不間斷
地窮追猛打，祁玲玲並沒有矜持多久就成了林峰的女友。
祁玲玲家境一般，林峰手頭又很寬裕，確定戀愛關係之後基本上她所有花銷
都由林峰來承擔，這在兩人看來自然是一種甜蜜的寵溺，但看在別人眼中就完全
變了味。校花級的美女從來便是校園矚目的焦點，也是緋聞的中心。無中生有的
傳聞都不少，更何況兩人實際的狀況又是這樣，怎麼可能沒有流言蜚語？隨著祁
玲玲在學校門口進入林峰轎車的次數愈來愈多，『祁大美女被包養』也似乎成了
同學們間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實。
林峰心理上要成熟許多，對這種校園裡的小風波可以一笑置之，但祁玲玲可
過不去這個坎。雖說沒有真的因此與誰鬧過矛盾，但她也隱約覺得自己該獨立一
點，不能讓別人以為她是那種僅僅憑著一張臉而貼在林峰身邊的貪慕虛榮的女人。
因此，當林峰提出讓她不必實習的時候，她最終還是拒絕了。
林峰自然懂得女友的小心思，但並沒有說破，只是通過自己的關係安排祁玲
玲進了現在的公司，做起文員的工作，避免像其他同學一樣到外面去跑業績。
實習以後祁玲玲不止一次地後悔過，工作實在太過乏味無聊，同事們又似乎
總對自己抱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與生疏感，導致她每天上班都是如坐針氈。有好
幾次她覺得乾脆放棄算了，反正即使退縮，林峰最多也只會寵溺地嘲笑兩句，然
後毫無怨言地提供給自己最舒適的生活。可是，每當這些想法升起的時候，祁玲
玲都會在心中問起自己那個問題：將來，你是要做一個與他在各方面都匹配的女
人，還是一個隻會在家等著變成黃臉婆的花瓶？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叮咚！
正當祁玲玲趴在桌上，思緒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了短
訊的提示音。
『祁玲玲小姐，恭喜您成為本公司抽中的幸運用戶，獲得參與春節大闖關的
遊戲資格！接下來，您只要配合我們完成一些小小的闖關遊戲，就可以收到我們
送上的新年紅包。關卡會越來越難，通過的獎勵也會越來越豐厚，每一個關卡所
對應的獎勵金額及規則限制會在您進行當中為您說明，在這裡首先預祝您通關順
利！』
『這什麼鬼？』
莫名其妙的內容，陌生的發信人，祁玲玲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騙子。而且對方
竟然能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名字，肯定是網購過的那個無良商家又將客戶的資料給
倒賣了。
扔下手機，祁玲玲在心中吐槽著不良商人，剛準備拿起手邊的玻璃杯去茶水
間接一杯水喝的時候，短訊聲再次響起。發信人仍是那個騙子，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點了開來。
『第一關內容：為您的任意一位同事倒一杯咖啡。通關獎勵：人民幣５０元。
完成時間限制：１０分鐘。』
『這騙子是太無聊了嗎？』
面對這不知所謂的任務，祁玲玲又在心裡吐糟一句，扔下手機拿起杯子向茶
水間走去。可是，當經過另一位同事的桌子，瞥見她桌上的空杯時，她心裡還是
莫名地動了一下。
『王姐，我去倒水，給您捎一杯咖啡吧。』
反正不會有什麼損失，還能拉近與同事關係，祁玲玲決定無聊也是無聊，幹
脆試試好了。
『好的，謝謝你。』
王姐沒有拒絕，於是祁玲玲拿起她的杯子，進到茶水間，為自己接了白開水，
又為王姐倒了咖啡。再回到座位，發現手機收到了兩條短信。第一條是銀行提示
自己收到五十元的資金轉入，第二條是那個騙子發送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四個
字：恭喜過關！
似乎……現在不該再說是騙子了。
祁玲玲反復地研究著那條轉帳提示，又登錄上手機銀行去驗證了真偽，確定
在剛剛確確實實是有五十元人民幣進入了自己的帳戶。只是，在她心中感受到的
並沒有半分的喜悅，而是……毛骨悚然。
對方是怎樣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務的？他能看到自己？這是同事的惡作劇還是
……
祁玲玲的目光偷偷地掃過辦公室裡每一位同事，包括經理室那扇緊閉的木門。
可是，每個人都沒有什麼異樣，根本沒人留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
叮咚！
正在驚懼中的祁玲玲被短訊聲嚇了一跳，連忙打開手機螢幕。
『第二關內容：在任意紙張上寫下新年快樂四個字。通關獎勵：人民幣１０
０元。
完成時間限制：１０分鐘。『
這麼簡單？
看到比剛剛還要容易的任務內容，祁玲玲的疑惑又加深了幾分。她深深吸了
幾口氣，隨意地拿過一張便簽紙，握起桌上的圓珠筆，在筆尖接觸到紙張的時候，
停頓了幾秒鐘，然後寫下了四個字：
怎麼回事？
在寫字的同時，祁玲玲的眼睛掃過了辦公室每個角落，大家都專注地盯著自
己的電腦螢幕，沒有人看向自己這邊。
等了五分鐘，短訊聲並沒有響起。
『該死的！』
暗罵一聲，祁玲玲再次提筆，在紙上寫下新年快樂四個字。很快，兩條短訊
接踵而至，與上次的一樣，一條轉帳提示，一條恭喜過關。
『他真的看得到我！』
祁玲玲心中一突，又猛地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望向懸掛於天花板角落的監
控。
不，不可能是這個，監控無論是從角度還是距離來看都無法清晰地拍攝下剛
剛自己便簽上的內容。
雖說是差不過通過僅僅是字面意思上的舉手之勞就收穫了１５０元的獎勵，
可祁玲玲的內心只有愈發的驚懼。這也太可怕了，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都在別人
的監視之中，她不知道對方是誰，是男是女，是一個人還是很多人，是剛剛開始
還是已經過了很久。
叮咚！
還沒來得及認真思考，又一條短訊便發了過來。
『第三關內容：將您剛剛寫下新年快樂的便簽送給您在第一關為她倒咖啡的
人。
通關獎勵：人民幣２００元。完成時間限制：１０分鐘。『
這又是……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祁玲玲被這無厘頭的遊戲搞得一頭霧水，明明是很驚悚的事情，卻為何要自
己完成的任務又是那麼的無聊？自己是無意中參加了什麼整人節目嗎？
祁玲玲毫無頭緒地胡亂猜想著，卻看到剛剛喝了自己倒的咖啡的王姐站起身
來，似乎是準備去衛生間。
『王姐，等下！』
誰知道王姐如果真的出去了，十分鐘之內能不能回來，祁玲玲幾乎是本能驅
使地一邊叫著一邊立刻拿起桌上的便簽追了過去。
『這個給您！』
跑到王姐身邊，把便簽交到王姐手裡。王姐低頭看了一眼內容，疑惑地抬起
頭：
『這是？』
『呵呵，這不……快過年了嘛……』
由於過來的太倉促，祁玲玲並沒有組織好措辭及想一個合理的理由的時間，
只是尷尬地笑著胡亂解釋。好在王姐似乎是內急比較嚴重，也沒有再追問，只說
了聲謝謝就匆匆離開了。
『呼……』
坐回座位上，差點經歷一場社交危機的祁玲玲長長舒了一口氣。拿起手機，
２００元獎勵已經到賬，同時也少不了那一條恭喜的短訊。
雖說有點尷尬，可是這樣子就給２００元似乎也是太容易了一些。難道……
真的是撞上了大運？
幾乎沒有做出任何付出就拿到３５０元，祁玲玲想不出什麼樣的騙子才會設
計出這種看起來毫無盈利機會的騙局。
反正，如果真的出現什麼有問題的任務的話，自己不去做就是了！
這樣想著，祁玲玲竟暗暗有點期待第四關任務的到來。
叮咚！
其實只過了一兩分鐘的時間，但祁玲玲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真有點度秒如年的
感覺。
等到短訊提示音終於響起，她立即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
『第四關內容：邀請王姐共進午餐。通關獎勵：人民幣５００元。附加任務：
如果對方應允則額外獲得獎金５００元，以及全額的用餐花費。完成時間限制：
１５分鐘。』
１０００元！還不算飯錢！
祁玲玲的心臟跳漏了半拍。她的實習工資也不過每月３０００元，而且這個
數額還很可能是看在男友林峰的面子上才給的。雖說這筆錢對林峰來說是可以忽
略不計的小數目，祁玲玲可以輕易從他那裡要到更多。但是，身為一個渴望獨立
及證明自己價值的女孩子，祁玲玲從來沒想到可以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賺到
接近半個月的工資，而且自己要做的僅僅是那麼一點無關痛癢，甚至還對自己有
好處的事。
面對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祁玲玲首次沒有疑慮它的合理性，畢竟再不合
理，它也已經發生了不是麼？
可是一直進展很順利的闖關這次卻出了問題——已經過了五分多鐘，王姐還
沒有回來。祁玲玲覺得自己坐不住了，猶豫再三之後，她終於站起身向衛生間走
去。
『王姐，你在裡面嗎？』
所有的門都關閉著，祁玲玲唯有輕聲呼喚試探。
『是玲玲嗎？有什麼事？』
一個隔間裡傳來王姐的回話。祁玲玲松了口氣，帶著尷尬走過去，靠近隔間
的門板，猶豫了一下，還是柔聲說道：
『我想請您中午一起吃飯可以嗎？』
『啊？為什麼？』
為什麼？祁玲玲哪裡知道為什麼。總不能直接說出『請你吃飯有一千元報酬』
這樣的話，只得囁囁嚅嚅地說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啊？玲玲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要不等會我出去再說吧。』
『那個……您大概還要多久啊？』
在這種場合對不太熟的同事問出這種問題，祁玲玲只覺得無比的尷尬，可是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
『我……可能還得一會。今天肚子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啊！』
王姐的話雖客氣，但語氣明顯聽出有些不高興。當然，誰遇到這種事也會覺
得被冒犯吧。
『王姐，實在抱歉這會來找您，不過我是真的有些事情想問您，還請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同意就是了。你去外邊等我吧！』
『嗯，好的，謝謝您了。』
祁玲玲何嘗不想馬上離開，一聽到對方應允，立刻道了謝，逃跑一般溜了出
去。
『恭喜過關！今天上午的闖關活動就到這裡，下一關的內容將在您午飯後向
您傳達，同時會一併奉上午餐的餐費，感謝您目前為止的努力參與。』
一千元的轉帳提示之外，祁玲玲又收到了這樣的短訊。
努力？如果這樣子就算努力，並且能收穫高額報酬的話，被那些在外面拼命
幹活的人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祁玲玲搖搖頭，再次看了一眼那四條轉帳提示，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二
既然對方說了全額報銷，出手又一直這麼大方，祁玲玲自然不會想著去替他
省錢，毫不客氣地選擇了附近最貴的日本料理。可是面對這種待遇，王姐就表現
得有點受寵若驚了。畢竟祁玲玲的工資水準大家都清楚，誰沒事幹會賺著３００
０塊工資請普通同事吃幾百塊錢的飯啊？
『玲玲，你是有什麼事要讓我幫忙嗎？』
似乎是因為無法確定是不是鴻門宴的原因，王姐遲疑很久也不敢點餐。祁玲
玲知道自己必須拿出個像樣的理由，好在她也真的是有問題想要問的。
『王姐，我就是覺得我來上班以後這段時間裡大家對我都挺疏遠的，是不是
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啊？』
『怎麼會呢？你這麼漂亮，又文靜，哪裡有什麼不好的。要我說，憑你的條
件做現在的工作可真是屈才了，去當明星還差不多。』
『哪有啊，您別取笑我了。』從對方的表情中看不出來有諷刺自己的意思，
祁玲玲有點不好意思的嬌嗔了一句，但很快又皺起眉頭，『那你說大家對我怎麼
都不怎麼熱情呢？您看，我今天這才是第一次跟同事一起吃飯。』
『嗨，要麼說你們這些小女孩就是心思多。你想啊，你長這麼漂亮，我聽說
你也有男朋友了。男同事要老纏著你吧，在別人眼裡肯定是不懷好意，要是女同
事……
嘿，姐現在是年紀大了，擱年輕那會，我也不樂意跟你這麼出色的姑娘一起
出來啊，那襯的我多寒磣啊！『
『王姐您真是愛開玩笑。』
這話讓祁玲玲覺得更不好意思，但隱約也覺得好像是那麼回事，心裡長期以
來的心結終於有了鬆動，一下子覺得輕鬆了許多。而王姐好像也沒了吃人嘴短的
顧慮，點了幾樣不貴的餐品，倆人邊吃邊聊。
祁玲玲發現王姐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對社會、職場上的東西知道的很多，
也願意指點自己。而王姐對玲玲沒什麼嫉妒的心思，挺喜歡這招人疼的女孩兒，
倆人越聊越投入，真是有點相逢恨晚的意思。
吃過午餐回到辦公室，祁玲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臉上還是掛著忍不住的微笑。
美食的滋潤加上與同事相處問題得到階段性的解決令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同時也對那個雖然莫名其妙，但也算是直接促成了這一切的闖關遊戲升起一絲感
激來。
叮咚！
坐下沒多久就響起了短訊聲，祁玲玲看了一下，只有一條轉帳提示，果然如
對方聽所承諾的，剛剛吃飯花的６００多塊錢已悉數回到了自己的帳戶。不知怎
麼的，面對這條提示，祁玲玲並沒有如想像中般安心或喜悅，只有一種沒有收到
任務的失落。
好在第五關的任務提示也沒有讓她等太久，半個小時後，短訊如約而至，這
一關的內容終於和王姐無關，是讓祁玲玲去人事部取一份一個名叫周強的員工的
人事檔案。獎勵是２０００元，限時３０分鐘。
祁玲玲印象中公司並沒有一個叫周強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她剛來不久，有些
同事還沒見過面的緣故。她原以為自己會受到人事部的刁難，畢竟如果完成這一
關，她闖關獲得的獎勵就會超過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不可能沒有難度。可事實又
給了她一個大的驚喜，人事部的員工幾乎沒做任何過問就將檔案交給了她。這次
任務的完成速度出乎預料的快，而獎勵也很快到賬。看到自己那每月才動一次的
帳戶餘額在今天的努力下終於上升到了五位數，祁玲玲真的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就算是林峰，一天估計也賺不了這麼多錢吧……
而最重要的是，祁玲玲知道這個金額會一直不停地漲下去。她不知道這個遊
戲一共有多少關，但想到越往後就越豐厚的過關獎勵，此刻的祁玲玲珍惜希望這
個遊戲可以一直進行下去，永遠不要停止。
當第六關的獎勵提升到５０００元時，這種期望就更加強烈了。
但是這一次祁玲玲終於遇到了困難。任務的內容是要求她拿著周強的人事資
料去財務部核對他的工資檔案，而這一次，財務部的員工態度很堅決地拒絕了她。
祁玲玲明白是自己的行為越了權，可是畢竟是整整５０００元，眼看著任務
完成時限過半，她內心無比焦急，之前『如果真的出現有問題的任務就不去做』
的想法早已不知道被忘到了哪裡。
叮咚！
短訊聲及時響起，祁玲玲急忙打開：
『我們發現您在闖關中遇到了困難，請問您是否需要以犧牲１０００元獎勵
的代價來獲取闖關提示。如果需要，請回復１。』
還有闖關提示？祁玲玲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喜出望外，完全沒有注意到
對方短訊中透露出的其他資訊。雖說要損失１０００元，可是只要能過關，至少
還能獲得４０００元獎勵和繼續玩下去的資格不是麼？她毫不猶豫地回復了１。
『請立刻前往您所在部門的經理辦公室，不要敲門，直接推開門進去並立即
將門關上。』
這……有用嗎？
祁玲玲不知道這條提示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是自己花了１０００元買來的，
眼看著完成任務的時限越來越逼近，不管怎樣，也只能試試了。
轉動把手，門沒有反鎖，很好。吱呀一聲，隨著門板被推開，祁玲玲心中默
念著迅速進屋然後鎖門，連辦公室裡是什麼狀況都沒有注意，靈巧並一氣呵成地
完成了指令，然後，看到了一副令她差點尖叫出聲的畫面。
王姐，中午還和自己一起吃飯的那個端莊、賢淑、熱心又睿智的王姐，此刻
就跪在經理郭剛的老闆椅前，在她的面前咫尺處，是一根並不算碩大，但顏色烏
黑、面目猙獰的男性陽具。上面亮晶晶的液體痕跡充分說明了在幾秒鐘之前，它
肯定是停留在那張差點發出尖叫，然後及時被手捂住的嘴裡。
其實祁玲玲現在的表情和動作都與王姐差不多，眼裡帶著驚慌失措和不可置
信，手掌緊緊地捂住嘴巴。
『你，你……』
『我，我……』
兩個女人都沒有想到中午才建立起來的友誼會在短短的時間後發生如此迅猛的飛
躍式發展，一時之間根本吐不出完整的句子。倒是郭剛稍微鎮靜一點，迅速
收起那根令祁玲玲面紅耳赤到幾乎暈厥的男根，整理好衣物，然後面色不悅地問
祁玲玲有什麼事。
『我……我想到財務部拿一份檔案，她……她們不給我……』
祁玲玲語音哆嗦，如果知道將要面對的是這幅場景，她恐怕寧願放棄遊戲也
不會冒然闖進來。可是事已至此，若說不出個正當理由只會更加騎虎難下。
『就這點屁事你就連敲門都忘了？去去去！我給財務部打電話！』
郭剛陰著臉下了逐客令，並沒有做更多的追究。
就……就這樣？
出了經理辦公室，祁玲玲的魂魄都還沒歸位，渾渾噩噩地飄著又去了財務部，
這一次終於順利地完成了任務，可是４０００元到賬的提示並沒有帶給她任何的
喜悅，她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畫面。
王姐……她是有老公的啊！他們怎麼可以……
也許是因為運氣好的緣故，祁玲玲在高中雖然也談過一次戀愛，但那一任男
友對她很尊重，那段戀情也都持續得不長，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越禮之事，最多
也就是擁抱、親吻以及僅限於上半身的撫摸。因此她得以一直將處女之身保留到
大學交給林峰，當然，對於男性的生殖器官，除了生物和生理衛生教材之外，她
也只見過林峰一個人的。
林峰的長相是帥氣，而胯下那一根則可以用精緻來形容。短小纖細且顏色極
淺，白白的像個比較大只的蠶寶寶，祁玲玲一度覺得那玩意兒挺可愛，也以為所
有男人的下體皆如此，可是剛剛看到的那東西……
太醜了，而且太大了，要是用那根傢夥去做那種事的話……
祁玲玲知道自己不該想這個，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而且她說不清楚自
己是個什麼感覺。照理說她該因為那根醜陋的東西而覺得噁心，可是並沒有，就
只是覺得衝擊。真正令她噁心的是王姐的行為，郭剛是離了婚的，現在是單身，
但王姐身為有夫之婦，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這種事。然而，中午接觸到的她明
明又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祁玲玲覺得自己錯亂了，根本無法消化這麼毀三觀的突發事件，以致於當第
七關的任務短訊發來時，她花了好大力氣才強迫大腦冷靜下來去讀懂裡面的內容。
好在這一次的任務不需要再去任何一個部門，而是比對人事檔案與工資檔案
之後查找出裡面的問題，獎金是１００００元，時限３小時。
祁玲玲不懂這個，對方也似乎知道這個情況，給的時間比較多。暫時拋開那
驚悚的畫面，祁玲玲可不想因為郭剛和王姐而錯失這一萬塊錢，但不懂就是不懂，
看了半天不知所以然後，她只好聯繫了一位從事相關行業的同學來幫忙。
『沒什麼問題，就是你們公司沒有按照新勞動法要求給這個員工繳納社會保
障而已，這事挺普遍的。』
對方很快回復了這樣的結果，與此同時，收到轉帳的提示也響起，看來這就
是正確的答案了。
祁玲玲知道那個同學為什麼會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問題，因為在看過人事檔
案之後她知道周強原來就是自己每天都能見到的公司的那個清潔工，而平常在公
司幾乎沒有人會去和這個５０多歲的老人有所交流，所以祁玲玲一直不知道他的
名字。
因為是清潔工，所以不是問題，那如果是經理呢？如果是那個大白天在辦公
室和已婚女員工偷情的經理呢？
還沒完全走出校園的學生，內心裡自然有著一股不願向社會妥協的正義感，
尤其在剛剛看到了那種事情之後。
叮咚！
『第八關內容：幫助周強處理未繳納社保問題。過關獎勵：人民幣２０００
０元。附加任務：如果問題得到解決則額外獲得獎金１００００元。完成時間限
制：４８小時。』
其實就算沒有獎勵，祁玲玲也覺得自己不該對這事置之不理。現在那個神秘
的公司竟一下拿出三萬元獎金來鼓勵她做這個事，她自然更加不會拒絕，只是４
８小時的時間似乎是緊迫了一些。
祁玲玲沒有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她一個實習生本來就沒有社保，不過她覺得
林峰作為管理層肯定知道這種事要怎麼操作，決定晚上見面時旁敲側擊地詢問一
下。
下班時間已到，祁玲玲打了卡，出了寫字樓，卻發現王姐已經在大門口等著
她。
『玲玲，我們聊聊吧。』
三
兩人並沒有去什麼餐廳或者酒吧，就只是在附近的一個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下
來。
今天之前，祁玲玲和王姐很少有交集，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讓兩個人之間一
下子就有了一個就算再好的朋友可能也不會共用的秘密。如果可以的話，玲玲不
想在短期內和王姐有所接觸，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些對她造成前所未有的沖
擊的事情，可是想到周強的事，她還是沒有拒絕王姐的邀約。
『今天你看到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
王姐開門見山，態度裡有著明顯的卑微。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祁玲玲思索了一下，問了對方這個問題。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但她始終覺
得王姐不像是那種沒有道德約束的人，她希望王姐能告訴她其實自己有什麼苦衷，
或者其他的，隨便什麼能讓玲玲覺得不那麼噁心的緣由。
『為什麼……這個說來話長了。』
王姐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延伸這個話題。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說，我有時間。』
『你……』
王姐盯著祁玲玲看了一會，讀出了這女孩的認真和堅持，無奈地笑了一下，
緩緩開了口：
『一年前，我老公出軌了。』
『然後呢？』
雖然訝異于對方的開場白，可祁玲玲還是追問了一句。在她看來一個人犯錯
並不是另一個人也可以跟著犯錯的理由。
『我知道的時候是一年前，但我覺得可能更早。那時候，我女兒正好要升小
學，我想讓她進一個好點的學校。等你到了這個階段你就知道，女人一旦結了婚
生了孩子，生活就被家庭綁住了，這事不是別人逼的，就是自己什麼都想讓孩子
好點。
但是咱們畢竟能力有限啊，到處都是阻礙，到處都是刁難，這種時候，多希
望老公能給自己點幫助，哪怕能給點鼓勵也好。可是我家那口子除了不聞不問就
是潑冷水，好像這孩子就不是他的一樣。最可笑的是，就在那個節骨眼上，我發
現他出軌了。『
王姐低頭用玲玲聽不見的聲音罵了句髒話，才又接著說了下去，
『你知道被我發現後他是怎麼說的嗎？他說都怪我一天到晚心都在孩子身上，
眼裡根本沒有他，他難過，他寂寞，所以才會去找個懂得關心他的人。真的，我
嫁給他那麼多年，第一次發現他竟然是這麼無恥的人。當時我就想和他離婚，可
是孩子實在太小、太可憐了，他也跟我認了錯，後來，也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以前我就聽人說老郭在孩子上學這塊有點辦法，但是他那個人……說也奇怪，
公司那麼多年輕姑娘，我都不知道他咋能看上我。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他人品怎
麼樣，我是覺得……他可能真的對我有感情，所以我不願意去找他，他要是說問
我要錢，哪怕說讓我陪他睡一覺，我可能都能答應，可是我唯獨不想欠他情。
在我知道我老公出軌之前，我一直覺得女人既然結了婚，該本分的地方就一
定要本分，不要去欠其他男人的人情債。
但是這次我老公是真的把我氣壞了，孩子上學的事又緊得很，所以我去找了
老郭。
他幫我把這事辦了，沒提條件。我家閨女挺喜歡他，跟我說郭伯伯比爸爸好，
說真的，我以前從來沒拿他倆比較過，可是這一次……
之後老郭還和以前一樣在工作上照顧我，他說我要顧孩子，遲到早退什麼的
不必顧慮，有他頂著呢。我忽然就覺得，我憑什麼為了個不忠於我的所謂丈夫就
錯過對我這麼好的男人？於是後來有一次，我倆一塊出差，也是在外面玩高興了，
糊裡糊塗地就發生了關係。再之後，心裡也就放開了。跟老郭在一起，我心裡高
興，有實在的好處，女兒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我為什麼要為我老公放棄這一切？
我對得起他，他就會對得起我嗎？當然這個事你現在肯定不能理解，我聽說你男
朋友很好，各方面都很好。但是姐是比你見得多的人，像那樣的男人，年紀輕輕
有這樣的成就，我覺得他肯定也不像你想的那樣，就是……你知道的……『
王姐沒有想到合適的形容詞，聳聳肩膀也沒再說什麼，但祁玲玲已經明白她
的意思。
本來是祁玲玲在問王姐，話頭卻莫名其妙地引到了林峰頭上。玲玲覺得她前
邊那一大段和最後這句話並沒什麼關係，卻還是被點燃了疑慮。王姐兩口子都工
作那麼多年了，最後連個孩子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那林峰能這麼快走到今天這步，
就真的沒有一點值得推敲的地方？
祁玲玲很快發覺自己被帶歪了，不管林峰有沒有什麼該懷疑的，那都是他們
兩個人之間的事，而她想和王姐說的，不是這個。
『王姐，你們家的事我也不想多問了，你讓我別把今天的事告訴別人，也可
以，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知道周強是誰吧？』
玲玲說出這個名字，這是下班時候看到王姐在等她時忽然想到的。郭剛一定
有能力解決這件事，而他又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似乎直接以此為條件去處理周強
的社保問題才是最有效的辦法。當然靠她自己走法律途徑也不是不行，不過肯定
沒法在４８小時內解決。雖說是在伸張正義，可是三萬塊的真金白銀，她沒可能
說不要就不要。
『周強？公司打掃衛生的？他怎麼了？』
王姐似乎沒想到祁玲玲會忽然提起這個人。
『公司沒有給他交社保，我想讓郭經理出面，兩天之內解決這件事。』
『為啥？』
『什麼為什麼？肯定是公司為了省錢啊！』
祁玲玲回答得很理所當然。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跟我提的條件就是這樣？就為了幫一個清潔工？』
『這你不用管，總之，這就是條件。』
祁玲玲當然能理解王姐的詫異，就連她自己在想到這樣做的時候都有點不太
理解自己。說實話，既然是握著郭剛的把柄，那麼她本可以直接去要求一些封口
費，並且完全可以是超過三萬元，甚至是超過她可能在遊戲中得到的獎勵的總和
的數字。但這念頭只是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就被驅散了。
不勞而獲的感覺當然好，可祁玲玲覺得自己不該太過沈迷在這樣的感覺中。
賺錢很重要，向林峰證明自己很重要，可是對和錯同樣很重要。優先幫助周強，
無疑應該是眼下最為正確的選擇。
只是，在與王姐聊過之後，祁玲玲開始有點懷疑自己以往的價值觀了。
如同大多數剛剛從校園走進社會的年青人一樣，單純而美好的期望與殘酷且
複雜的現實第一次的對撞難免會帶來不少的迷茫。王姐出軌的行為毫無疑問是不
對的，但是……
『跟老郭在一起，我心裡高興，有實在的好處，女兒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我為什麼要為我老公放棄這一切？我對得起他，他就會對得起我嗎？』
王姐的這句話不停地在耳邊響起。如果……如果王姐選擇的是隱忍，或者離
婚，得到的會是比現在更好的結果嗎？默默承受老公的背叛？還是讓尚未懂事的
女兒落入單身家庭？這兩種結果明顯都比現在要差了很多很多。為什麼在這種情
況下，反而只有錯誤的選擇才能帶來好的結果呢？
還有，林峰究竟是怎樣才能做出現在的成績的？真的只是憑著自己的努力，
還是也曾沾染過一些歪門邪道？那些在外面陪客戶的夜晚，他們是在一起談工作，
還是在某些娛樂場所靠花天酒地來增進感情？
一直到晚上見到林峰的時候，祁玲玲還是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林峰本就從事房地產開發的工作，職務之便，年紀輕輕名下已有幾套房產，
用來自己居住的是一套很大的四居室。祁玲玲之前多數住在宿舍，開始實習之後
才正式搬過來。
沖了涼，換上居家的衣服，林峰才從忙碌的事業中解脫出來回到家。兩人沒
有雇保姆，也都不擅於烹飪，晚餐通常是靠點外賣解決。雖是外賣，但也算豐盛，
只是由於今天發生了太多事的緣故，祁玲玲吃的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寶貝，怎麼了？』
將垃圾全部收拾好後，林峰摟著看起來心事重重的祁玲玲窩進沙發，輕吻著
她的耳朵和髮絲。
『沒什麼。』
任何一件事都不知怎樣對林峰開口，祁玲玲也只好強裝笑臉，迎合著愛人的
親昵。
『想說的話，我隨時願意聆聽的。』
林峰從不勉強祁玲玲說不想說的話或做不願做的事，知道女友不欲與自己分
享心事，他也沒再追問，只是羽毛般的吻不住落在愛人的臉頰、脖頸上。
林峰對祁玲玲的身體，有種近乎膜拜的愛慕，兩人的歡愛永遠是前戲遠遠大
過正餐的時間。玲玲覺得自己不算是欲望特別旺盛的女孩，第一次與林峰做愛，
除了很短暫的劇烈疼痛之外，大部分時間，與之後的每一次房事，她都沒有覺得
有什麼非常強烈的快感。但是他喜歡在做愛時林峰對自己如同對待女神一樣的方
式。
每一次前戲，林峰都會吻遍祁玲玲的全身。他尤其喜歡讓女友或坐、或站著，
而自己則跪在她面前，去親吻她的私處、她的屁股、她的菊蕾，甚至伏下身去以
跪拜的姿勢去舔吮她的腳趾。一開始祁玲玲當然會覺得不習慣，可是次數多了以
後，她也慢慢地不再抗拒，只是每天回家以後都會記得把自己的身體清洗的很幹
淨。
如果男生把女生當做女神，那麼女生就會不自覺地在他面前維持女神該有的
樣子。
林峰的吻一如往常的細緻，在脫去愛人衣服的時候，唇舌也會緊跟著手指的
所到之處，在嬌白的肌膚上留下唾液晶亮的痕跡。無論是吹彈可破的臉頰、精緻
的耳蝸、細嫩的肩膀、飽滿的雙乳、嬌豔的乳蕾、平坦的小腹，還是修長的雙腿、
小巧的玉足、筍芽般的腳趾，當然還有雙腿之間並不算濃密的陰毛覆蓋之下，那
圓潤隆起的恥丘，以及花瓣被分開後散發著麝香氣息的幽雅裂縫，都在林峰的一
路或輕或重、或急或徐的舔吻吸吮之下留給祁玲玲熟悉的濡濕感覺。
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當祁玲玲看到自己大腿上被林峰留下那閃著光澤的
濕痕的時候，她竟不自覺地又想到在經理辦公室裡，那根剛剛從王姐口中抽出的，
同樣濡濕晶亮的醜陋的郭剛的陽具。
『林峰，等一下……』
那畫面並非一閃而逝，而是固執地留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祁玲玲原本揉在林
峰頭髮中的手因這不合時宜的聯想緊握了一下，順帶著將林峰的腦袋推離了自己
的胯間。
『怎麼了？』
林峰的唇角閃爍著不知是自己的口水還是祁玲玲的愛液留下的光澤，還掛著
一根短短的捲曲的毛髮。剛剛探入花穴入口的舌尖明顯地感覺到愛人的一下緊縮，
他以為是玲玲今天的感覺來的比以往更快，卻沒想到從來只是安心享受的女友竟
忽然叫停。
『我不知道……就是……等一下……』
祁玲玲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想到那個畫面的時候，她並不是覺得噁心或者
畏懼，只是忽然間呼吸就變得很困難，好像胸口一下子壓上了一塊很大的石頭，
身體也不聽使喚地想要狠狠地發抖，林峰那條以往並不會帶來很強烈感覺的舌頭
刹那之間給自己的感受就變得很清晰，清晰到連那麼淺淺的對陰道的試探都讓自
己難以忽視。
『寶貝，你今天是不是有點不舒……唔……』
看到愛人的異常，林峰立刻站起身用自己的額頭去貼玲玲的額頭，可是，連
一句話都沒有完整的說完，平常很少主動的女友卻忽然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與
他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這並不是祁玲玲計畫中的動作，只是，胸中那股壓抑讓她覺得自己迫切地需
要一個深吻，對，就是明明已經呼吸困難卻還想要與某人深吻的感覺。
或許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林峰一時間竟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直到玲
玲的香舌靈巧地鑽進他的嘴裡，他才後知後覺地予以回應，用自己的舌頭與愛人
糾纏在一起。
但玲玲想要的似乎還遠不止這些。一面維持著激烈的擁吻，一面卻忽然使出
與瘦弱的身軀不相符的不知哪來的力量，原本男上女下的姿勢被她調轉，換做赤
裸的嬌軀緊緊壓在男友身上，然後，濕滑的香舌離開了林峰的口腔，帶著一路的
滑痕，略過胸膛與小腹，直接來到陽具所在的地方。
『寶貝，你……』
林峰錯愕地瞪大著雙眼，看著心愛的女友在稍作猶豫之後便一口將自己的男
根吞入，心裡震驚的無以復加——這是祁玲玲第一次為他口交，而且竟然是她主
動做的！
四
其實祁玲玲並不反感口交，尤其在她眼中林峰的那根傢夥還是那麼的可愛。
每一次林峰去親吻她身上那些她自己認為很骯髒的地方的時候，她都會產生一種
想要投桃報李的想法。但是林峰從未要求過，而她又覺得一個女孩子主動去做這
種事未免顯得太淫蕩，所以兩人在口舌侍奉這種事上始終是單方面的。
可是今天祁玲玲從想到那副畫面開始，就似乎被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本能牽引
著，無論是主動的深吻，還是主動的口交，都遠超于她的理智和意識之前，毫無
預兆地就做了。
『嘶……』
得益于林峰的『精緻』，即使是第一次用小嘴去接納男性的生殖器，祁玲玲
也能毫不費力地全根吞入，她甚至覺得這比一口咬掉半根香蕉還要來得簡單。但
毫無經驗和技巧可言的胡亂唆弄就讓林峰有苦自知。
雖然陽具不大，但勃起之後也是異常敏感的。柔軟的龜頭在與祁玲玲的牙齒
多次交鋒之後，林峰終於決定忍痛放棄觀賞女神般的女友埋首于自己胯間的精神
滿足感來換取傳宗接代工具的完好無損。
『怎麼了？不喜歡麼？』
當愛人抽出陽具，捧起自己臉頰吻著自己額頭的時候，祁玲玲才意識到自己
做出了多麼不知羞恥的事，臉紅的想要滴出血一樣。只是既然已經做了，她還是
希望能得到林峰的肯定，好讓自己不覺得那麼難堪。
『當然喜歡，太喜歡了！』
林峰絲毫不介意愛人嘴裡還殘留著自己陽物的異味，與玲玲再度吻在一起。
而初次嘗到男性味道的玲玲腦子裡卻是漿糊一團。
王姐去吃郭剛那裡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嗎？
玲玲說不出自己剛剛嘗試到的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口腔被塞滿之後有點缺氧
的暈眩感，同時一邊的充實會愈發突出另一邊的空虛，在她含進林峰陽具的時候，
下體似乎也同時渴望著被什麼所填補。
那時候，她很希望林峰可以用手指插入自己的花穴，但是終究因為羞澀沒敢
提出這樣的要求。
林峰再次的吻沒有進一步點燃玲玲的欲火，反而令她稍稍地冷靜下來。當他
重新翻轉體位，帶上避孕套，兩人的下體重合之後，身下的女友已重新回復到了
以往的那種狀態，一種只是很舒適的享受，卻缺乏了性愛該有的激情的狀態。
祁玲玲以前覺得設計避孕套的人一定都很蠢，因為每次林峰套上套子都會給
她一種鬆鬆垮垮的感覺，插入陰道之後更是因為無法緊密貼合而會產生很多多餘
的褶皺，那些褶皺會令玲玲清晰地覺察出在這種最親密的狀態下，她和林峰之間
卻隔了一層東西。
但在今日看到郭剛的陽具之後，玲玲才第一次約莫地明白也許造成這種感覺
的，並不是避孕套太大的問題。
在那間辦公室裡，他們還發生過什麼呢？
一想到郭剛的陽具，玲玲便抑制不住地產生起很多的聯想。他們是否也和現
在的自己與林峰一樣，在沙發上赤裸著做著苟且之事？王姐的乳房是否下垂？皮
膚是否鬆弛？郭剛衣服下的身體是臃腫的，還是健碩的？他皮膚的顏色是像面色
一樣蠟黃，還是像他的陽具一般黝黑？
『嗯……』
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玲玲發現那種可以清晰感受到林峰在自己體內任何一
個微小動作的感覺又回來了。她今夜第一次溢出了一聲嬌吟，而這一聲無疑給了
林峰莫大的鼓舞。男人的動作愈發地加快，而漸進的節奏促使著玲玲腦海中那不
堪的畫面更加地清楚而奔放。
他們是從正面還是從後面做的？郭剛是否一面兇狠地抽插一面大力地揉捏著
王姐的乳房？王姐是否一面難耐地皺著眉頭一面極力地掩著嘴避免叫出聲響？郭
剛是否有戴避孕套？是否有將精液射入王姐的體內？在他拔出之後，白花花的精
液是否順著王姐的大腿流下來？
祁玲玲沒有意識到，日常相處中產生的關於那兩人的表情變化的記憶，以及
與林峰少有的在安全期內射的經驗此刻竟都被她不自覺地拿來當做了想像的素材，
幫助她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幅甚至比眼下正在發生著的，與林峰的交歡更加具體且
更加能帶給她強烈反應的場景。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呻吟聲越來越急促，雙腿
已經緊緊地纏繞在林峰的大腿上，玉足緊握著，腳趾甲難耐地在林峰皮膚上剮蹭，
雙手更是將林峰的上身牢牢箍住，讓他的胸膛去壓迫自己高聳的胸脯，讓自己在
近乎窒息的體驗中更進一步地脫離現實，融入到腦海中勾勒出的那間辦公室裡，
更加近距離地去觀賞一場沒有自己參與的，背德的，激情的性愛中去。
『呵啊……』
在受女友異樣卻令人興奮的表現的鼓舞下連續不斷的快速衝刺後，林峰終於
粗喘著射出了精液，而抽插的忽然停止，也讓祁玲玲腦海中的想像一下子失去了
現實的承載而瞬間灰飛煙滅。回過神來，玲玲驀然發現兩人的緊貼著的肌膚上都
已是汗水淋淋，但下體的空虛感並未隨著林峰那僅僅沖出幾毫米就被避孕套所阻
攔的千軍萬馬的衝擊而消弭。祁玲玲第一次在性愛中體驗到了渴望滿足的感覺，
但也第一次體驗到了得不到滿足的難受。
『林峰，你曾經與其他女人這樣過嗎？』
現在或許不是問出這個問題的好時機，可是祁玲玲不由自主地問了出來。
『我跟你說過啊，我以前交過一個女朋友的。』
女友剛剛所展示出的從未曾有過的意亂情迷令林峰這次射精異常爽快。不是
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他以為這又是小女生突發奇想的小小的無理取鬧，寵愛地
笑著，隨意地回答著，伸手去為玲玲撥開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髮絲。
『我是說，在你和我在一起之後。』
『你是說我是否出軌過嗎？怎麼可能？為什麼這樣問？』
玲玲明顯地察覺到林峰在聽到自己的追問時，停留在額頭上的手有著極短時
間的僵硬，她的心狠狠沈了一下。
『你陪伴客戶去酒吧、夜場的時候，沒有逢場作戲過嗎？』
『這個……出入那些地方，有時候有點摟摟抱抱是難免的……』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玲玲的語氣已開始有點咄咄逼人。
『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嘛。寶貝別鬧了好嗎？』
玲玲聽出林峰的情緒中也已有著些許的不悅，但她並未就此停下來：
『我想知道，你抱過多少女人，親過多少女人，看過多少女人的身體，還有
……
你在與我做愛的時候，有沒有想像過其他的女人。『
『玲玲，你……你有些過分了！』
林峰的臉終於沈了下來，並未正面回答玲玲的問題，而是抽出已經軟化的陽
具，拿起紙巾默默為兩人清理。
『你是覺得不值得說？沒必要說？還是不敢說？』
林峰沒有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友竟依然沒有適可而止，動作僵住，潮濕
的紙巾被他狠狠地攥成了一團：
『玲玲，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享受的一切並不是從天上掉
下來的。我們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然要準備失去一些東西，沒有誰是理所應當
不勞而獲的。我是如此，你也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為了我們應該去碰別的女人，而我這不勞而獲的累贅也
應當接受你去碰別的女人是嗎？』
林峰的回答讓祁玲玲強烈地心痛起來，她沒有想到林峰沒有繼續說謊，而是
用這種很委婉卻已足夠明顯的方式承認，並且是毫無歉疚地承認了。
『真的，我嫁給他那麼多年，第一次發現他竟然是這麼無恥的人。』
王姐的那句話仿佛又響起在耳邊，林峰，也會是她老公那樣的人嗎？可是自
己並不是王姐那樣風華已過的女人，也將一顆心全部都系在林峰身上，他怎麼可
以……
『不可理喻！』
林峰沒有反駁，沒有解釋，丟下四個字後恨恨地進了臥室——卻並不是他們
一起居住的臥室。
爭吵總是來得很突然，祁玲玲看著林峰重重摔上門，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
都沒有說出，還赤裸著的身體蜷縮著，俏顏埋進抱枕裡嚶嚶哭了起來。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祁玲玲還縮在沙發上。以往若她在客廳看電視看到睡著，
林峰都會將她抱回臥室，但這一次，只有身上多出一條毯子而已。
鼻子稍微有點塞，雖然屋裡暖氣充足，但畢竟是寒冬。玲玲沒想到林峰竟為
了一次爭吵連自己可能生病也不顧，鼻子一酸便又要掉淚，但終究是忍了回去。
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峰已經離開，沒有人開車送她去公司，好在玲玲並非大小姐出身，還不至
於少了專車便會迷路。不過終究是稍微遲到了一點，一進公司，王姐邊對她說經
理有請，於是周遭立刻飄來一些幸災樂禍的眼神。
可是玲玲知道郭剛找她絕不是因為遲到的事，因為王姐也跟著自己一同進入
了經理辦公室。並且這一次沒有忘記反鎖好門。
『關於昨天的事……』郭剛開門見山，『玲玲，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去，也不
要跟我提任何條件。』
『王姐告訴你我要你做什麼了吧？』
對方是職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而自己只是初入社會的稚嫩實習生，在
獨自面對這兩人的時候，玲玲儘管覺得自己成竹在胸，但仍免不了惴惴不安，只
得硬著頭皮做出氣勢。
『當然。』
『那你就應該明白，我不是在提條件，而是在要求你做你分內的事！』
『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就把事情捅出去！』
『很好。』郭剛臉上諷刺的表情表示他絕對沒有真的覺得有什麼很好，『那
麼，你的證據呢？』
『我……』證據二字讓祁玲玲立刻語塞，但好在她也不是沒想過這一點，
『就算沒有證據，但只要我說出去，就一定會有人相信的，這點你肯定明白。』
身為校花級別的美女，經歷了大學四年的緋聞纏身，玲玲明白人言可畏的真
正原因就是總有那種不管傳聞多麼荒謬，但是只要符合自己興趣，就會無條件相
信的白癡，並且這種白癡不在少數。而外面那幫傢夥絕對會對男上司與已婚女員
工的背德關係很有興趣。
『唔，你說的確實沒錯。』郭剛自然也明白玲玲所說的屬實，也沒指望可以
輕易嚇退這正義感過度的小姑娘，只是看了一眼身邊的王姐又接著說，『但是，
就算我這次答應了你的條件，我們的把柄仍然在你手上。這次是周強，下次可能
是王強、李強，我怎麼能相信你，確保我們不會被你一次又一次地要脅下去？』
『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祁玲玲連自己都沒想過那種可能，立即反駁。
『呵呵，我還跟我前妻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她呢！當今社會，人品是最不可
信的東西。』
郭剛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說出口的話甚至都不在意王姐
就在身旁。
『我可以給你們立字據！』
『然後呢？東窗事發，我們身敗名裂，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你就只
需要背負一個出爾反爾的罪名？』
『我……』祁玲玲詞窮了，『那你說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玲玲，我這麼跟你說吧。』郭剛好整以暇地靠在老闆椅上，一隻手甚至毫
無顧忌地搭上了王姐的大腿，『外面那些人都不瞎，也都不傻，他們來的時間比
你久，對我和你王姐的關係也都可以說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有像你一樣當面撞破
而已。
但是，有些事情私下裡知道和擱到檯面上來說性質就不一樣了，所以我們確
實顧忌你把事情捅出去。老周是我手底下的員工，從內心裡我也是願意幫他辦這
件事的，反正給他發工資的是上面的老闆，我樂於慷他人之慨來換得手下的感激，
但是這種事情我更希望是我自願去做，而不是受你的要脅！『
郭剛突然拔高的音量讓玲玲顫了一下，他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手掌在王
姐屁股上揉了一下又接著說：
『既然你要談條件，好，我就跟你談條件。老周的事我可以辦，但不能僅憑
你一句空口承諾。』
『那你要什麼？』
『很簡單，我也要你的把柄。』
五
『我的把柄？』
玲玲沒弄懂郭剛的意思。
『沒錯，你有我們的把柄，我們也有你的把柄，互相要脅，互相制約，這可
比耍嘴皮子管用的多。』
『我沒有什麼把柄好給你。』
玲玲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他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呵呵，真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郭剛嘲諷了一句接著道，『沒有把柄
也好辦，現場製造一個也可以。』
『什麼意思？』
玲玲莫名其妙。
『就是說，你也得做點跟你王姐一樣的事。』
郭剛猥瑣地笑著，不懷好意地瞥向玲玲的大腿。
『你……你無恥！下流！你……你休想！』
此刻才反應過來的玲玲只覺得一陣氣血直沖腦門，語無倫次地用有限的惡毒
詞語咒駡著。
這傢夥，這種人！王姐竟然還說他人品沒問題！
『玲玲，別激動。』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姐這時插了話，『老郭又不是讓你真
的和他有什麼，就算是你願意我也不願意啊！我們昨晚合計了，就是要你跟他擺
個曖昧的姿勢，拍張照片，以後你要是反悔了我們也好有個自保的手段不是？』
『你們簡直無聊！』
聽了王姐的解釋，出於昨天一起吃飯聊天後對這位大姐產生的好感，玲玲心
裡平靜了一些，但還是對郭剛方才流露出的猥瑣感到不忿。
『我們還覺得你做的這事無聊呢。反正行不行看你。』
郭剛翻了個白眼，扔下一句話後乾脆一把把王姐摟了過來，老臉貼到了她的
小腹上，一臉幸福模樣。
『你們……打算拍什麼樣的照片？』
玲玲冷靜下來，發現確實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辦法，忍住氣問道。
『昨天你看到的是什麼樣的，照樣拍一張唄。』
『你給我去死！』
郭剛說得輕描淡寫，玲玲卻瞬間就被氣炸了肺。昨天她看到的可是王姐給郭
剛口交的畫面。他們兩個又哪裡知道，就算對自己男朋友，玲玲也是昨晚才第一
次給他口交。
『哎呀，老郭你別老把話說得不清不楚的。玲玲年紀小，沒你那麼厚的臉皮
能跟你開玩笑。』王姐半真半假地在郭剛頭上拍了一下，又轉而對玲玲解釋，
『老郭當然沒想讓你真那麼做……』
『誰說我沒想？』
郭剛這時又嬉皮笑臉地插了句嘴。
『你要死啊你！』王姐又在他腦袋上一拍，這次用的力道可比剛才要重，看
這老男人不吭聲了，王姐才又對玲玲說道，『就是，我的意思是老郭那傢夥你昨
天也看過了，我也不介意你再看一次，咱就跟拍電視那樣，找個角度，借個位，
拍出來就跟你真的嘬他的雞……就是真的那個什麼了一樣，絕對不讓他真的碰你。』
我去，什麼叫你不介意？你不介意我介意好不好！
玲玲內心裡的震驚簡直無以復加，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姐平常看起
來端莊，沒想到竟也有這麼婊的一面。
但是再轉過頭來想，似乎這也是個沒辦法的辦法，如果對方真的死活不妥協，
他們倒是能拖，可自己就剩不到兩天的時間，過了期限，整三萬塊可就沒了。
要是在昨晚之前，玲玲或許還能狠狠心，覺得沒了就沒了。但是昨晚林峰那
短短幾句話讓她不僅是受傷，更是覺得以往男友那無所不能的完美形象在自己心
裡大打了折扣。如果他現在所取得的成就並非全部來自努力，而是也融進了很多
說得好聽叫逢場作戲，其實就是不擇手段的因素在裡面，那現在只要我祁玲玲也
逢場作戲一次，甚至只是擺個姿勢，不需要去觸碰其他男人的任何部位，就能獲
得三萬塊的收入，還能幫助一個可憐的清潔工獲得他合法的利益，那又有何不可？
這樣想著，玲玲內心便有了點鬆動，可是立刻又想到一個重要的事：
『不對！如果我被你們拍了照片，而你們的事我還是沒有證據，那不就成了
你們來要脅我了？』
話一出口，玲玲敏銳地發現郭剛和王姐對望了一眼，臉上都有種似乎很遺憾
的表情。說明他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就是蓄謀著想要坑自己一把。玲玲慶倖剛
才腦子裡靈光一現想到這件事，不然要是真的單方面被拍了照片，那後果可就不
堪設想了。
『年紀不大，腦袋瓜子倒挺靈光。也好，那就讓你也給我倆拍張照，這樣可
以了吧？』
郭剛自然是早就想到應對之策。
『唔……好！』
沈吟一下，玲玲終究還是放不下那三萬塊錢。畢竟現在它們對自己來說已經
不僅僅是一筆數額巨大的資金，更像是可以向林峰證明『如果不講手段，我也能
做到和你一樣的事，並且比你做得更好』的證據。
郭剛和王姐倒也光棍，一聽玲玲答應，立刻把椅子挪到手機能拍到的地方，
王姐身子往下一蹲，三下五除二就解了郭剛的腰帶，郭剛屁股一抬，王姐把他外
褲、襯褲、內褲一起往下一抹，那根玲玲昨天已經見過一次的殺氣騰騰的老二就
一下彈了出來。
『你們……』
玲玲可沒想到對方動作能這麼快，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又被這火辣的場面
燒的臉跟著了火似的，尤其是以前自己沒這麼做過還沒個具體概念，現在已經試
過了口交之後，再看這場景，一下子就覺得它真實了許多，似乎昨夜林峰的陽物
停留在自己口腔裡時那種滿滿的感覺，還有那股腥腥的略微帶點臭的氣味，都一
下子又回到了自己口鼻唇齒之間，又想到昨晚自己能做出那種舉動也完全是因為
想到了眼前這倆人做的這檔子好事，玲玲真是羞臊得恨不得立刻掉頭奪門而出。
『玲玲，不著急，你……看夠了再拍……』
看到玲玲呆立當場怔怔盯著自己看，王姐倒也不尷尬，吞吐著郭剛的陽具的
同時還抽空揶揄了一句——沒錯，她可不是僅僅擺個方便拍照的姿勢，而是真槍
實彈地給郭剛口交起來。
祁玲玲沒有答話，這會她腦子都快被燒暈了，根本沒心思答話，只是被王姐
驚醒之後迅速地拿出手機，對著兩人拍了張照片。
『我可說清楚，待會我絕對不會這麼做，也絕對不要碰到他！』
『知道，你以為姐捨得給你碰啊？』
王姐的回答讓玲玲感到安心。她長了個心眼，拍過一張照片後就改成了攝影
模式，把兩人的對話錄了下來，這樣子就算將來真有個什麼意外，好歹手裡還有
個證據證明自己沒有真幹那種齷齪事。
『可以了吧？』
出乎預料的是，照也拍了，像也錄了，那對男女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王姐把郭剛的陽物吃得津津有味、嘖嘖有聲，一邊吃一邊還用手去撫摸陽具下面
那脹鼓鼓、黑乎乎、毛絨絨的陰囊。玲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跳的跟要炸了似
的，她不想這時候說話讓對方聽到她語音裡的顫抖，但也實在等不得了，只好轉
過臉去，小聲提醒。
『別急，再來幾下！』
郭剛正爽著呢，畢竟有個小仙女般的美人在旁邊看自己和人妻偷情可不是天
天能有的事，那感覺可是真刺激，感覺到胯下王姐聽到玲玲的聲音準備停止，他
連忙伸出手去按住王姐腦袋，屁股使勁往上頂了幾下，才依依不捨地拔了出來。
這根老二雖然也不算大，可也畢竟不是林峰那只蠶寶寶，最後那幾下頂的王
姐夠嗆，一拔出來她就偏過頭去劇烈地咳嗽，一隻手狠狠在郭剛大腿上擰了一把。
待到咳完了，又回過頭來照著那一柱擎天的黑傢夥扇了一下：
『死老郭，你想杵死我啊！』
玲玲面紅耳赤地看著眼前這不知羞恥的一對，只古怪地覺得彼此根本不是一
個世界的人，自己要觸及他們的下限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行了，到你了，來吧。』
王姐掏出手機退到了一邊，郭剛向玲玲招招手。那一瞬間玲玲覺得自己就像
個等著上鐘的妓女被嫖客召喚一樣，花好大力氣才抑制住逃跑的衝動，不情不願
地走了過去。
『來，蹲下，這個位置。』
郭剛示意玲玲蹲在他側前方大概二三十公分的距離，然後讓她把頭往前伸，
張開嘴，做出一個口交的姿勢。
玲玲閉著眼睛，屏住呼吸，不去看那根離自己僅十幾公分的陽具，也不去聞
那股肯定非常難聞的味道，只盼著忍過這幾秒趕緊結束。
『好了嗎？』
『哪那麼快？我得找角度啊！』
王姐隨口回了玲玲的催促，舉著手機半蹲著比劃來比劃去，玲玲也不知道她
是真的找不好角度還是在捉弄自己。
『還沒好嗎？』
又過了十幾秒鐘，玲玲實在憋不住氣了，認命地喘了兩口，任由那股比林峰
的陽具要濃厚許多的腥臭的氣息鑽入了口鼻。
『不行，你得再把嘴長大點。老郭你別亂動！』
聽到王姐的斥責，玲玲本能地斜著眼珠子去看郭剛在亂動什麼，卻氣的差點
背過氣去——原來那不知廉恥的傢夥竟然一面笑著看著自己，一面用手在陽具上
上下套弄著。
玲玲當然知道郭剛這是在幹什麼，在她不方便的時候也替林峰打過幾次手槍。
她知道郭剛無恥，可沒想到他這麼無恥，要不是不願碰他，玲玲真想一把把他那
根醜東西給擰下來。
『嘴再張大一點，再張大一點，再大……』
可惜玲玲不但不能把郭剛就地變成太監，反而還要配合著王姐的指揮，做出
自己正在替他口交的假像。郭剛那股味熏得她實在難受，忍不住再次催促起來。
『你要是真的把他雞巴含在嘴裡就快了。』
王姐被催的不耐煩，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次她可沒刻意改口，清晰無誤地
把雞巴倆字說了出來。玲玲沒說過粗話可不代表她沒聽過，自然也知道那倆字是
什麼意思，又是一陣氣血翻湧。
『不行，玲玲你這丫頭嘴怎麼長的？那麼小一點，張都張不開，估計你男朋
友那傢夥事兒也是夠嗆，開發不了你。你這樣，你離他再近點，這看著也太假了。』
昨晚剛剛意識到林峰那裡可能不夠威武雄壯，今天就被王姐直接點破，玲玲
覺得也真是荒唐的可以。王姐要她再靠近，她猶豫了一下，照做了。畢竟近大遠
小的基礎科學理論在那擺著，應該不是在作弄她。
『近點，再近點，嘴再張大……對，再近一點點就行……好了！』
在王姐的要求聲中，玲玲的俏臉一再向郭剛的陽具靠近，最後郭剛的龜頭和
玲玲臉頰的距離只能說是最低限度地滿足沒有觸碰到的條件了。這麼近的情況下，
玲玲覺得那股氣息簡直就是撲面而來，又因為一直大張著嘴，弄得她直想吐。
不過終於還是完成了。王姐好了倆字一出口，玲玲立刻死裡逃生般站了起來。
誰知這一站才發現剛剛不知道蹲了有多久，一對腳丫針刺般酸麻，猛地一起身大
腦又有點暈眩，根本沒站穩就直接往側邊倒了下去。
側邊是誰？郭剛。
祁玲玲覺得自己虧大了。堅持了半天不讓對方碰到自己，弄得嘴也酸腳也麻，
可是費的所有勁到最後都成了白搭——在她倒下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有了反應。
玲玲是本能地伸手去找支撐，而郭剛則是伸出手去托住玲玲歪斜的身體。然後，
玲玲先是感覺到右乳受到一陣壓迫，緊接著，右手掌掌心傳來一陣火燙又潮濕的
觸感。
不必說，郭剛這傢夥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在去接玲玲的身體時手直接按
在了她的右乳房上，而玲玲的手碰到的，則是郭剛那根被王姐吃了半天，他自己
又擼了一會的肉棒。
被反復這麼挑逗著，又燙又硬是肯定的。而那股子濕，並非被水泡過的濡濕，
而是那種濕黏濕黏的感覺，玲玲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那是什麼，尖叫了一聲立刻縮
回手，也逃脫了郭剛的魔掌。
『我說小姑奶奶，你可小聲點，這是在公司呢！』
郭剛被玲玲這一聲尖叫嚇了一跳。
『你……你是故意的！』
玲玲也是驚魂未定，想到剛被這色狼吃了豆腐，羞憤地低聲喊道。
『啥故意的？我好心扶你有錯了？我還說你摸我雞巴是故意的呢！』
比起無賴，玲玲哪是郭剛的對手，雞巴倆字又竄進耳朵，加上掌心那濕黏的
液體也沾了不少，玲玲的腦子跟被轟了一樣，氣鼓鼓地轉身就往外走，只丟下一
句：
『周強的事你今天就給我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