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與小玲 [3/5]

母親與小玲 [3/5]

  有權有勢的人不是更下賤么?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回家不久,舅舅就與表妹來了。
  該死的酒鬼,該死的畜生!表妹上了城,他居然也就想做城里人,可憐的表妹,竟然靠出賣肉體來養活這個畜生。
  誰讓他們有血緣關系呢。

  風塵女子的裝束很濃艷。表妹一身的皮,皮衣皮帽皮褲子,動物身上的部件占全了,她的臉色總是粉紅中透露出幾絲倦怠,夜生活過得多的女人都是如此。
  母親怕小玲說閒話,表妹一來,就把她拉進了衛生間,讓她把嘴巴和眉毛處理一下,還換了一身素裝。
  晚餐很豐盛,母親永遠是理家的能手。舅舅又喝上了,一支香煙,一杯白酒不離口。小玲在一邊很沉默,眼睑低垂,我曉得她不高興,但又有什么法子。誰攤上這樣的親戚,誰就倒霉。
  “小芳,在公司里做還習慣吧。”母親故意拿話來搪塞。

  “嗯——不錯,還不錯——”表妹看了母親一眼,低下頭,機智地應答,她的那張帶著頹意的臉有些發窘。
  “姐——姐,小芳越來越有出息了,一晚上能掙百來塊哩,夠我喝酒的了,你放——心。”舅舅說起了大話,就沒完沒了,一頭豬的表演向來如此。
  “小成哩,他沒來——”母親支開話題。

  “哦——他呀,更有出息了,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哩,姐,我的兩條肉還不錯吧。”舅舅有些恬不知恥。
  母親沒理他,我茫然地給舅舅又倒了一杯酒,每一次上我們家,他都是不醉不歸。
  “狗日的美國鬼子就是狠,他媽的有錢就是能玩轉世界!”電視開著,播著美國打阿富汗的片段,舅舅便吹上了,漫無邊際地與我談起了世界形勢,好象他是一個政治家似的。我感到惡心,也難怪小玲的臉色難看。
  小玲吃了半碗飯,就到房間休息了。

  我怕她生悶氣,也丟了碗,回房間說:“玲子,舅舅就住書房吧,表妹與母親睡。”
  “嗯——”玲子看了我一眼,蠻不高興。
  “舅舅就這樣,你忍著些吧。”我攬住小玲的粗腰,親昵地吻了她肥嘟嘟的臉一下說。
  “嗯——志哥,只要你愛著我,我倒不在乎的,我讓你到單位幫辦的事怎么樣?”

  “你放心,一切順利。”小玲是一家公司的出納員,休產假,挺麻煩的,還不知道有沒有報銷。我是一個老師,也只有到外面去找女孩子結婚,現如今,國家事業部門的女孩子,誰看得起窮教師呢。
  好在小玲的姿色還不錯,一張鵝蛋臉,蠻耐看的,當初我之所以與她結婚,看中的還有她的臀部,小玲的屁股生得很好看,SEX,沒得談。
  好屁股就會生孩子!老人說的話是沒錯的,我對小玲順產很有信心。我是不行了,我兒子總還可以吧。
  夜深了,表妹與母親及舅舅都安歇了,舅舅喝得七七八八的,但沒醉,母親管著他哩。
  我在廳房看了幾個小時的足球直播,困了,直想睡覺。

  母親卻披著一件紅色大衣出現在我面前。
  “媽,你還沒睡呀,怎么,床小嗎?”
  母親搖搖頭,向書房的方向一指,低聲說:“志兒,小芳被舅舅抱進房間去了,你去看一看,怕要出事兒,唉。”
  “怎么,他又要錢!”
  “不知道,你去看看!”

  我忙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前,門沒關嚴,留有一條縫隙。
  “爸——爸,不行,今天不行!”表妹的聲音很小,像要哭的樣子。
  “哪兒不是一樣,小婊子,我生養的你,便宜外人就不能便宜我這當爹的,哪兒你這逼都是我的!”
  天啦,我嚇了一大跳,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推門進去,遲疑之間,我聽小芳低聲的呻吟了一聲:“爸——你輕點,啊——你這畜生。”
  我大著膽子推了推門,表妹與舅舅的身影完全暴露在我眼前——舅舅赤條條地,站在書桌前,表妹手扶著桌沿,雪白豐潤的屁股閃著耀眼的光芒,舅舅豬一樣的屁股,長滿了毛,一聳一聳地在動個不停。
  舅舅抽送之間,還掐著表妹的乳房。

  這個亂倫的畜生。我在心里暗罵,但我立即想收回這句話,我不也被罵到了嗎?還有母親!
  我不知該怎么辦,好在小玲睡著了。
  母親這時也過來了,“志兒,去讓這個畜生停手。”
  我沒有動,我怕五大三粗的舅舅,他拿菜刀砍死過人,酒后他會發狂的。
  母親淚流滿面,喃喃自語:“可憐啦,小芳,小芳啊,你命好苦!”

  我見不得母親哭,我見不得天下善良的人哭。一股血湧上我的心頭,我一把推開門,進了屋,然后把門關嚴了,上前一把拉開了舅舅。
  唧的一聲,舅舅的那話兒從表妹水淋淋的陰戶里溜了出來,短粗短粗的怪物,就像王八蛋一樣。
  小芳掩面而泣,連忙逃出了書房,她雪白的屁股,刻印在我的腦海中。
  舅舅也不好意思,連忙說:“大志,嗯,喝多了,喝多了。”說完上床蒙了頭,睡下了。
  我出離憤怒,一言不發,轉身關了燈走了。

  一夜無眠。
  往事如煙。

  我與表妹,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老家與舅舅家僅隔4里來的山路,在奶奶身邊的6年日子,表妹是我最親密的伙伴,她只小我兩歲。山里人結婚早,很多東西都不講規則,舅舅18歲就有了表妹。
  我們家遷至平原時,母親曾叮囑舅舅要照看好我,舅舅是個粗人,他並沒有給過我什么溫暖,除了舅媽與表妹。
  舅媽是村里邊一枝花,可這樣一朵花卻插在了牛糞上,在我9歲的那一年,她就隨外婆喝農藥而去。現在想來,舅媽自殺的原因,很可能不僅僅限于她受不了舅舅的脾氣和惡習,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一個很有忍耐力的女人,具有傳統中國女性的美德。外婆也是,她一雙小腳,卻也能吃苦耐勞。
  舅媽的死難道與小芳有關嗎?或許!

  小芳小時候,就有一雙憂郁的眼睛。
  高高的山崗,蒼翠的松林,漫山遍野的山菊花,雨后消然出現的磨菇,山里的生活也是美好的,很多畫面,在我生命的后半段曾反復的出現,特別是我與表妹一起挖灶,扮假夫妻過家家的情形,一切的主意都是她想出來的,她扮演妻子的角色很到位,溫柔賢良,小鳥依人,她曾脫光了,叫我壓在她上面——哦——現在看來,舅舅很有可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侵犯過她,不然她怎么會懂得那么多呢?

  你那略帶著一點點頹廢的面孔,高高的高跟鞋踩著顛跛的腳步——老歌,新時代的老歌唱得多好啊,表妹怎么就成了這樣一個人。
  一個高度在1米7,體態豐盈、貌若天仙的女孩子,怎么會有如此的悲慘命運。上帝是不是在同表妹開玩笑!

  我回到平原后,不久又到了城里,每年的大年初一,我們幾姊妹都要隨父親上山里祭祖,這期間,表妹是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水靈,她對我也是呵護備至,一年里總會給我繡荷包納鞋底,我現在穿的鞋墊,好幾雙都是她的手藝和心思。我們是表親,當然不可能有所不軌,她在我心目中是又一個神聖的女人。
  然而,現在卻全變了!

  世事難料啊。
  小玲在隔壁家去聊天去了,我與母親坐在書房里唠叨家常。
  “小芳很苦的,唉,過些日子你上他們那兒代表我和你爸去看看她吧,你舅舅生日快到了。”母親坐在我腿上,攬住我的脖子,往我嘴里遞著葡萄,悠悠地說。
  “嗯,唉,怎么會這樣?”
  “傻人,我們不也這樣了嗎,你爸命也苦呀。”母親說著,羞怯地低下頭,眼圈兒就紅了。
  “老婆——”
  “去你的,你老婆是那個——”母親用纖纖玉指點了我的額頭一下。
  “媽,那晚表妹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
  “嗯,我說給你聽吧,你表妹呀,其實心中是裝著你的,她就說世上最對不住的就是你了,早知如此,她把處——處女獻給你也好——”
  “什么?老婆你壞。”
  “你小子花心蘿卜一個——哼,唉,你表妹6歲就給你舅舅那個畜生給糟踏了,你外婆也成了他的身下鬼呀——可憐的媽呀,嗯嗯嗯——”母親掩面而泣。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

  一種悲涼和憤恨湧上我的心間,我只覺得翻胃,舅舅那豬一樣的大胖子,竟然連畜生都不如啊。
  我的眼睛也濕了。我的心在流血。

  “這畜生啦,弄那事也就罷了,還、還是個虐待狂,小芳的小、小、小逼兒上都被煙頭給燙黑了,唉——你外婆只怕也是,你舅媽只怕也是啊,可憐,我們女人真可憐啦。”
  我抱著母親的嬌軀,身子微微地顫栗。女人可憐嗎,唉,一部《紅樓夢》早已道出了女人的悲慘命運了,女人是男人的衣服,千百年來的文化傳承于中國人是不變的。
  我想,我應該是尊重女性的,美麗的女人,在我心里,都是一座豐碑,女人心,在再寒冷的季節,也可以融化冰冷的雪花。

  我懷里的這個女人,這個生我養我的女人,這個讓我出來了又進去的女人,這個嫁給了一個正直而無私的小官員的女人,這個嫁給了一個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人的女人,這個嫁給了一個后半生幾乎喪失了性功能的人的女人,我從來就沒有歧視過她。在床上,我從不叫她騷貨,即使她用最淫蕩的動作來服待我。

  母親靜靜地伏在我身上,我們擁抱著沉默了許久,我的手輕輕地撫摩著她圓潤挺撥的雪臀,試圖慰藉她傷透了的心。
  “馨月,我的大老婆,我發誓,這一輩子都要對你好,別傷心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我捧起母親的臉,將舌頭放到她的嘴上。
  母親也吐出香舌,我們攪在一起。
  母親仍在默默地流淚。

  “好了,好了,寶貝兒,乖乖老婆,別哭了,再哭,就打屁股。”
  “嗯——你欺侮我。”
  “乖,馨兒,你傷心有什么用啊。”我撫弄著母親頭上的銀針,想起了紅樓夢電影里天香樓的片斷——賈珍偷媳婦可卿時撥掉她頭上的發簪時的情形歷歷在目。
  你撥我的簪子干什么?我心一動,撥掉了母親的銀針。

  “你拔我簪子干什么?”母親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這樣的話,這是我的期盼,看她那嬌艷的樣兒,堪比可卿。
  “我是賈珍啦,我的卿兒。”我說出了一句數年前的一個夜晚我說過的話。
  那一晚,母親拉我看紅樓夢的天香樓情節,她當時主動坐在了我腿上,當賈珍動手時,她牽著我的手,拔了頭上的銀針,而且她還學著可卿的媚樣兒,說:“你拔我簪子干什么!”
  多銷魂的場面,永世難忘。

  如果有來生
  我願嫁你為妻
  寒風習習
  吹不冷心頭的情意
  如果有來生
  我願與你同演人生這出戲
  寒風習習
  吹不冷心頭的情意
  如果有來生
  你就是我的詩句
  寒風習習
  吹不冷我心頭的情意
  小云火熱的心,足以點亮一方星空。離校前,她留給了我一首詩,不知怎么回事,我不意想起了過去讀過的《窗外》,那雖是我最惡心的一個女作家寫的,可我卻想到了它。我由此推及,我是不是會也有主人翁那樣的下場。說來說去,我還是一個膽怯的人。

  不能讓小云就這么失學,我心弛神蕩,一下子變得兒女情長起來。我的理智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要做點什么,我不能太傷一個愛好的人的心,我還有一點私房錢,小玲在這方面管我不緊,我抽煙,我交際,她總是會留給我一些閒錢的,教師的工資不高,可教師的花費也不大,他們常常是足不出戶的一群。

  我不是一個愛麻煩的人,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里,我知道,我是一個被麻煩愛上了的人,我長得帥,我生得英俊,是優點嗎,不是,它有時會給我帶來麻煩。如果我生得丑,小云怎么會愛上我呢。
  當然,有人說,被人愛,該是多幸福的事兒呀,但法律注定了一輩子只能愛一個人,只能和一個人發生關系,除此之外,就是罪過。是的,法律,是我們身上的枷鎖,倫理也是,法律與倫理相通。
  我與母親,我與小燕子,還有我與其她的幾個女人,比如高中時代我就戀愛過,大學時代也戀愛過,我從不缺乏女人,如果我要放縱自己,不知該有多少女人被我擁抱入懷。
  我承認,我的膽量還是不夠,活得有些放不開。

  小燕子,這個天殺的,居然要我上她家,說是她母親想見我。我從未見過她母親,怎么她會想見我。莫非是她的宣傳之功。
  “燕子,你媽找我有什么事呀,我們又從來沒有來往。”

  小燕子神秘地一笑,這種惡笑,沖散了我心頭的美好想像。剛才,我正陷入小云的詩里,我正翩翩然如神仙,與小云在云彩飄蕩的宮殿里漫游,我們暢談人生,我們暢談未來,我們相親相愛,我們牛郎織女,我們情意綿綿,我們脈脈注視,我們嘻笑戲虐——小燕子的家,特別的大,大得我目瞪口呆,一幢三層樓的別墅,裝修豪華,富麗堂皇。
  照理說,她爸爸是省城電信局的副局長,我應該想到過她家的奢華的,可當我見識了,我還是不由自主的發呆,發椤,像個鄉下人。

  平頭百姓永遠是鄉下佬,他們想象不到貪官們過的是什么日子。不是有個笑話說,一個農民想象做皇帝就是天天吃豬肉嗎,我就是那種鄉下人。
  小燕子的老公在財政局當一個小科長,當然,小燕子是“下嫁”,家中的一切,都由她做主。有錢人家的公主,不在外面亂來才怪呢。
  我去的時候,小燕子的母親正在洗澡。

  浴室在二樓,小燕子直接將我帶到了她母親的浴室門口。
  浴室門居然沒關。我一見這架勢,腦中忽然出現一只鴨的形象。
  二樓的窗子居高臨下,我看見室外花園里,有個下人正在掃雪。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呀,年輕人。”浴室里香暖無比,浴缸一側有用瓷磚砌出的台階,從台階拾給而上,就可以走到鑲嵌在石台中的沖浪浴缸里。沖浪浴缸里灌滿了水,水面上漂著干花瓣,上面有一層泡泡沫。
  一個貴婦人泡在這樣的氛圍里,正笑盈盈地沖著我說話,浴室里大白天開關燈,燈光迷離,蒸氣袅袅,飄蕩著舒緩的音樂。
  貴婦人的肌膚如雪,粉白粉白的,胸前的豪乳碩大,如沖滿氣的籃球,很明顯,這是一對加過工的東西,現在流行這個。
  我只拿余光觀察著浴室里的一切,臉一陣陣發燒。

  “小燕子,給客人倒茶呀,你笑什么笑呀,年輕人,過來坐下,我又不會吃人。”貴婦人五十上下,美艷如花,臉上不見一絲皺紋。我不竟有些詫異,小燕子怎么就沒繼承她母親的一丁點兒優點。
  我唯唯諾諾,走進了浴室,在浴缸前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貴婦人泡在浴缸里,抽煙,打手機,手機沒人聽,她就一臉的不高興:“呀,年輕人,對了,你叫阿志吧,真不巧,我給你訂的花不能到了。”
  我成了什么人?

  貴婦人說著,從浴缸里緩緩地走出來,抓了一條浴巾裹在身上。
  我不由得想起了華清池,貴妃出浴!神色慵懶,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