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與小玲 [2/5]

母親與小玲 [2/5]

  無論我做過些什么,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對美存在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敬畏。
  小云在我的心里,就是一尊美的雕像,只可遠觀,而不可近亵。

  下周就要期考,下午例行安排的補課停了。小云在我桌上留了個條子,讓我等她,說是有作文讓我指導。
  我靜靜地等著,滿屋子的寒氣沖不散我心頭的暖意,小云成了我理想中的空調。
  “老師,我們出去說吧。”5點钟,小云終于來了,她沒有進辦公室。

  “這兒不行嗎,只有我一個人。”
  小云低下頭,凍得紅紅的兩只白晳的手在棉襖的襟面上,輕輕地摩捏,就像一朵臘梅花。
  雪停了,風兒輕輕,雪松挺秀,天高云淡,校園里一片寂靜。我與小云走在校園后山的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徑上。
  無限的心思,我們兩人一路默默。

 良久,我們來到讀書廊,一起坐在了條凳上。
  “老師,我——”
  “怎么了,今天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不是有作文要看嗎?”我雙手抱在胸前,抬著頭,望著遠處的一個堆得高高的雪人,輕聲問小云。
  “下學期我不讀了——”
  我吃了一驚,忙問小云為什么。其實我又何必問呢?她的家境我又不是不知道。
  “反正考上了也讀不起,何況——何況我又是女孩子,嗯∼∼”小云一身素色的老式棉襖,土氣里透著清麗,兩只梳理得光光溜溜的小辯子,用紅繩扎了,顯得格外的惹眼。
  “唉——你……”我歎了一口氣,望著天空,沉默無語。
  小云呆了一會,把身子向我這邊靠了靠,挨著我,把頭倚在我肩上。對于她的這一下意識的動作,我沒感到意外,我曉得她找我有什么話要說,我很期盼,也很茫然,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有好結果,我不可能越雷池一步。不是不敢,是不能。

  “老師,我心里一直有一句話——要對你說。”小云的臉漸漸的紅了,不是那種凍紅,而是電影里的那些深宮大院的小姐們在意中人面前的羞澀的紅。
  我不語,心在激烈的顫抖。一時間,我拿小云與我相交的幾個女人作了一次對比,是啊,小云是神,是一座女神。
  母親都不能與之相比,雖然母親與小云有著某種共性。

  說實在的,我與小玲之間也沒啥子愛情。責任,是婚姻的連襟。當愛與責任沾在一塊時,愛情就自然淡化了許多。何況,當初與小玲結婚,只不過是在完成人生的一次經歷。
  世間的家庭多是如此。

  “老師,我愛你——你是知道的。”
  我的心像挨了子彈的撞擊,砰的碎了。你是知道的,是啊,我何曾有過男人的勇氣,不拒絕,不表白,讓一位妙齡女子在痛苦中煎熬,而自己卻拿此來當作一種資本,有人愛著我,哦,我是多偉大的人啦,我在享受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虛榮。
  我不竟臉紅了。
  “老師,你愛我嗎,你敢說愛我嗎?”小云說完這句話,淚流滿面。忽然,她站起身,火辣的一雙杏眼盯著我的眼睛,不讓我再逃避。
  “我愛你,是真心的,請你尊重一個女孩子的心……”小云說完,抱著我的頭,在我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做完這一切,小云走了,我如在夢中,隱隱約約我記得小云最后一句話:王承志,我愛你,我不念書了,要嫁人了,就在今年的春節,我會給你請柬的!

  拖地,降塵,擦窗,整理書櫃,收拾舊衣物,母親幾乎忙了幾天。
  她的氣色漸漸地好起來,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的,四根發夾,兩根銀針,將瀑布般的長發環成高高的云髻。
  學校的事忙成一堆,我回家挺晚,有時候還要加班,陪小玲上醫院檢查的事就由母親包辦了。老女人是個寶,男人在外也就心安。
  弟弟越來越不聽話了,姐姐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說是父親在家為弟弟嘔氣。
  父親已經與弟弟斷決父子關系了,多年前的事。

  說來我們三姊妹雖然同根,可性格迥乎不同。我與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少,來往稀少,且我小時候,留在山里陪奶奶。
  那時候,父親硬是要從山區遷到平原,奶奶不想離開故土,我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陪客。與奶奶的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灰暗的歲月。可以說,從6歲起,我對性就略知一二了,奶奶不願意搬遷的原因,除了故土情結外,再就是她有一個情人。

  那情人挺年輕,30來歲,是個獵人,每一次他來,奶奶就會讓我守門,他們則在里面狂歡。有好幾次,我偷偷地溜進去看他們在干些什么。每一次,我都看到這樣的情形,奶奶的腳吊在床架上,男人則變著花樣用下面的那話兒插她。
  奶奶那時也就只是母親現在的年齡,爺爺30多歲就去世了,父親是三世單傳。

  有一次我問奶奶:“你們在干些什么呀,奶奶,我看你滿頭大汗,很累呀,那個王八蛋是不是在欺侮你。”
  好奶說:“伢子,你是不是看過呀,可千萬別在外面說呀。”說完淚流滿面,緊緊地把我摟在懷里。

  那時候,我受到的白眼該是幾多呀,村里邊的孩子都不和我玩,我很孤獨,常常是一個人在山里,提著一個小籃子,晃晃悠悠地挖野菜。
  我很聰明,當村里邊的大人想從我嘴里套話時,我都會巧妙地避開,比如,“喂,昨晚你奶奶身上有個人是不是,哈哈!”我立即就會說:“你媽媽身上有個人才對!”
  獵人后來死了,死得很慘,被山里的熊咬得全身血肉糊模不清。其實我很喜歡他,他每一次來,我就會有好吃的,松子呀糖果呀等等,獵人很高大,也很英武,性情沉寂,是外鄉人。
 記憶中的奶奶非常矛盾,每一次她與獵人“打架”之后,就會帶著我到爺爺的墳前哭訴,調子抑揚頓挫,一高一低,細細密密,我往往是在淚光中沉睡的,只有那條黃狗,我最忠實的伙伴,從頭到尾聆聽著奶奶的哭唱。
  在我10歲那一年,陪奶奶的人換成了弟弟,我要讀書了,且天資聰慧,父親不想浪費掉我這塊材料。

  弟弟可能就是從那時開始變質的。人與人不同,弟弟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一定會變壞,因為他的性子比我要野一些。
  弟弟現在吸上毒了!沒錢的時候,就向母親姐姐索要!在黑社會,他已淪為馬仔,一點能力也沒有的馬仔,只有動刀動槍的份兒。
  父親幾次舉報,想將弟弟弄到公安局,可都失敗了,人家不收,像他這樣的混混,哪兒也不收,收了是負擔,公安局是專收老實人的。其實父親很愛弟弟,他是想挽救他。
  與小云談話后的那一晚,課組有活動安排,在酒席上,我喝得大醉,頭一次喝得不醒人事,以至于第二天上不了班。

  過去的許多光陰從我腦海中不斷滑過,有惡的,有善的,有悲有喜,有苦有樂,有酸有甜,我似乎在做一次總結,醉了的世界是美好的,聰明的腦袋什么都不用想了,回到清淳的原始狀態。
  人生幾何,人生的價值何在,人為什么不能去做某些事,一個個問號在我腦中飄來蕩去的,沒完沒了。
  已是中午,我終于醒了。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書房的舊沙發上。
  我吐過,我隱隱約約記得我很狠狽的,但我的身子卻是干淨的,很顯然是母親幫我洗了澡。
  小玲是不會懷疑我與母親有過關系的,母子之間,本就無秘密可言。小玲不在,她和朋友打麻將去了,家里只剩下母親一人。
  “你醒了,志兒,我很擔心啦,喝那么多酒做啥子。”
  今天有太陽,母親身披一件綠色的舊昵子大衣,里面一身旗袍,略略發福的身子,曲線畢現,我忽然來了興致。這幾天里,只與小玲弄過一次屁股,我不喜歡弄屁股,嫌那里太髒,但小玲卻強烈要求,其實她也沒什么快感,我曉得她的心思,她怕我憋得太久,心野了,不好收拾。
  “馨兒,我要。”

  母親扭扭捏捏地,一副女兒態,臉上的紅云堪比西天的云彩。
  “大白天的,不好吧,嗯——”
  母親說完話,到廳里搬來火盆,放在沙發前,然后揭了外套,掀起旗袍,讓它卷在腰間,又將里面的褲襪褪到腿上。母親溫柔,我的話,她從來沒違背過。
  我拉開牛仔褲的拉鏈,揪出一條長長大大的那話兒,將母親摟過來,用手撫撫她那粉嫩雪白的屁股,這屁股我很熟悉,不大,肥肉不多,繃得很緊,但又軟酥軟酥的,我曾無數次為它著迷。

  母親的陰戶上的毛剃光了,她是一個喜歡干淨的人。母親的陰戶外形狀如花瓣,密密細細的褶子中間,有一道春水長流的紅溝,紅溝中間,是一顆紅褐色的花生米,亮閃閃的。
  什么話也沒說,母親坐在我腿上,將那話兒套入陰戶,兩手撫住云髻,一上一下的動了起來。我默默地挺送。
  “承浩只怕是要來這兒。”母親呻吟之間,細聲細氣地對我說。
  “嗯,來就來吧。”

  “把他送到戒毒所就好了。”
  火盆的熱氣,很快將母親的屁股烘熱,母親的臉上冒著細細的香汗,時不時她將手撫弄一下我的頭發,親吻了一下。
  “長哥當父,志兒,浩子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嗯——啊,快活死馨兒了。”
  我猛地掀翻母親,讓她象狗一樣爬在沙發上,我站在火盆邊,從屁股后面瘋狂地抽送。
  天下母親沒有不疼兒子的,弟弟再爛,母親也還是掛念著他。
  “到時候再想辦法吧,馨兒,把奶子讓我捏捏。”

  母親連忙后聳屁股,解開旗袍,兩只豐滿而下垂的乳房便跳了出來,我一把死死地握在手里,同時,屁股一陣亂聳。
  “志兒,親達達,親老公,你輕點,輕點,啊——”
  母親洩了,一股淫精直噴而出,弄污了我的牛仔褲。她也憋得太久了。
  “爸退下來也好,搞搞調研,做做小生意,總比當副局長強啊。”
  我的父親是個小官,貧困的縣城里的小官,他不貪婪,從不拿公家的東西,弟弟為此很恨他,說他是扮清高,沽名釣譽。父親很受人尊敬,在我的心中他是一塊碑石,可是現在他的老婆,我的母親,卻在我的胯下淫樣百出。
  生活是一種矛盾,一種虛幻。

  “嗯——你爸有技術,蠻好的。”
  母親下崗了,父親離退了,對我的壓力也就大了。父親似乎把光復王家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這么多年來,他就沒想過我讓他做了王八。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嗎?如果不是,為何我見不得窮人家的孩子哭!
  “馨兒,我也來了,快翻過身來,我要射在你奶子里。”

  母親光溜溜地仰面躺在沙發上,我握住那話兒,將它壓在乳房上,然后猛地一戳,長長的那話兒就嵌進了肥大的乳房里,我瘋狂地捏緊母親的乳房,讓它完全地包住那話兒,兩顆大春蛋垂在乳頭上。
  來了,來了,熾熱的快感從我身子中穿過,如強勁的電擊,我身子劇烈地抖了十幾下,精液全射在了母親的乳房里。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小云。
  筋疲力盡。

  題記: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省城是靈動的音符,一條分洪大江是他的命脈,哪里有水,哪里就有文明。曲江九十九道彎喲,天涯海角不復回。今年遇到的是罕見的大雪,天地間,茫茫蒼蒼。一輪鮮嫩的太陽掛在天邊,大地始有一絲暖氣。母親、小玲、我,來到江岸邊散步。

  河水很淺,未到防汛的季節,所以水面一層厚厚的冰。小孩子可就開心啦,在上面滑來滑去,自由自在的,真讓人艷羨,有時候,我真想重回母親的肚子里,從潛意識的角度來說,我與母親交歡,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心願。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是不是幻想家呢?

  河岸堤硬硬的,雪還沒有化完,踩上去格格地響。母親與小玲說著些什么,我眺望遠方,天邊的一縷彩虹,讓我覺得人生畢竟是美好的。
  小玲在我心里是一個迷!她的脾氣古怪得要命,一個月里總有那么一段時日要發脾氣,經期到來時更是不得了。我們吵過很多次,有幾次我都想了結了算球,可小玲卻死活賴著,鬧得再凶,婚她是絕對不會和我離的。
  有了孩子只怕是更要命。

  孩子是我們之間的斷橋,她在這一頭,我在那一頭,心擱不到一塊兒去。
  小玲的脾氣,實際上是家庭所造成的,她有很強的孤獨感。小玲的父母親都是近70的人了,可還是吵吵吵,他們湊湊和和地別扭了一輩子。小玲在家里,是最小的,可還是未能享受到應有的快樂。她讀大學是由她大哥支持的,一家子就數他大哥還有點文化,現在是一家藥店的老板,人緣不錯。

  有時候,我也會站在小玲的角度想,是啊,一個女孩子,從小得不到應有的愛,她的心該是多么的冷漠啊,冷漠需要用烈火來慰藉。可是我偏偏不是烈火,我也是一塊冰,一塊永不解凍的冰。
  “志兒,名字你想好了嗎,快了哩。”母親的笑魇如暴雨過后的彩虹,足以點燃我心中的希望。我凝視著她尖俏如劍的下巴,那是一塊象牙,簡直像極了。
  “早就想好了,不過還要等爸爸批閱。”我淡淡一笑。

  “王興云,媽,好吧?”小玲攙扶著母親的胳膊,肥大的肚子,如一只充足了氣的皮球。
  “好,這個名字好,志兒,你爸過幾天也過來。”
  “哦,那好。”我應了一聲,孩子般地溜起了冰。
  在閒閒散散之間,我與母親在一邊私下時談起了表妹小芳的事。小芳也在城里,在一家酒店坐台。
  我們生怕小玲聽見,這種事就好不要讓她曉得。

 母親只有一個兄弟,在鄉下,他性子暴,喝酒抽煙賭博五毒俱全。我很討厭舅舅,一口的吹牛,從不打草稿。舅媽和外婆就是被他弄得自殺的。現在我輪到了表妹。
  表妹沒讀過幾天書,舅舅說,女人不用讀書,費錢不討好。鄉下人來錢不容易,舅舅又賭又嫖的,當然缺錢花。有一回,舅舅輸了好幾千塊,就把表妹許給了別人,像賣畜生一樣,表妹就這樣沉淪了。

  表弟要讀書,舅舅說中興李家的希望就在表弟身上。可他也不大爭氣,把表妹用血與淚換來的錢給糟蹋了,舅舅與表弟,這兩個大男人,簡直就是寄生蟲!

  期末,就是一場大的戰役,為了可憐的獎金,大家都拼命了。
  越是緊張的當兒,小燕子就越有閒,她老爸是官爺,金錢權力地位什么都有了,她圖什么呢,只有兩個字:快活。一個星期來,她找過我好幾次,我都有些力不從心了,我不耐煩了,我厭倦了這個紅杏出牆的騷貨。
  恐怕單位里的同事也曉得我們之間的事,我一直懷疑這一點,可曉得了又怎么樣呢,連校長都要買她的賬。于是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小燕子成了我的保護傘,不過,我需要這樣的保護傘嗎?我不需要。在大家看來,真的是不需要。那么,別人只可能這樣猜測,小燕子給了我錢,這就是說我有成為鴨的可能。

  常常,在辦公室里,為了拉開我們的距離,我對小燕子是譏諷有加,可她竟然置之不理,不當回事兒,仍舊纏住我不放,如爬牆虎。
  有時候,一步棋走錯,就滿盤皆輸了。

  “看得出來,小云喜歡你是不是?”
  辦公室這時還有很多人,小燕子這騷貨居然敢如此放肆,她觸及了我心靈中的傷痛。
  我咬著牙,敢怒不敢言:“哪里!哪里!”
  “還說不是,剛才來交作文的時候,又是那種眼神,我們都是女人,有啥子看不出來的,阿志,你可有福氣哦。”阿娟摻和了進來。
  “阿志是一帥哥,難免有學生會愛上他,唉,我如果早生那么幾年——”阿荃皮笑肉不笑地說。
  “哈哈哈——”小燕子摟著阿荃的脖子,大笑起來。

  我已然出離憤怒,她們在亵渎我心靈中的雕像!
  “不過,阿志也沒福氣,唉,聽說小云要嫁人啦,下學期不讀了,真可惜啊。”
  “嗯,可憐,心比天高,身卻下賤!”小燕子故作深沉的總結讓我感到悲哀,一只可憐的母狗,有什么資格說小云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