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婦的慾望1-4

熟婦的慾望1-4

 第一章、昏迷中的豔遇:熟女護士長的勃勃春情    

                1、

  正值北方十冬臘月,在新都市郊外的一條山路上,一輛別克商務車平穩地駛過。經過數個小時的車程,司機猶自勉力支撐,車上的乘客則都靠在座位上打盹。這一行人是藍海市房管局派到省城的年底交流團隊,已經出差一週,難免有些疲沓。帶隊的領導都有自己的專車,他們這些基層員工只能擠在一輛車裡。

  局辦公室的一年級菜鳥白羽在朦朦朧朧中像是已經回了家,他那才兩個月大的胖小子正拿著肉乎乎的小手扒拉著他的面頰,讓他有點癢癢的。「唔?」白羽醒轉過來,臉上發癢的感覺卻更強烈了,扭頭一看,原來是坐在一邊的同事陳秋霞不知什麼時候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髮梢拂在他的臉上。

  陳秋霞今年已經有四十歲左右,可不管多大的女人,骨子裡都是個小孩子。加上現在的老女人都保養有道,白羽倒覺得她那熟睡的樣子和自己的小寶寶有幾分神似。白羽笑了笑,有心把她的腦袋撥開吧,又怕把她給攪醒了,也就順其自然。

  儘管坐在後排,白羽還是不好盯著女同事看,就把目光轉向窗外的風景。新都是濱海城市,降水充沛,所以樹林非常茂密,有一些樹上還掛著絳紅的葉子。外面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商務車在林蔭道上有點孤單地軋過片片落葉。田埂邊不時在車燈下閃動著的亮光,那是還有沒有化掉的余雪。

  白羽驀地覺得有些傷感,不由自嘲地笑了。按說回家在即,他應該開心才對。按照原定計劃,這次出差要到元旦之前才能結束,現在提前了三天,正好能趕上明天妻子的生日。為了給妻子一個驚喜,他故意沒有給家裡打電話。

  這倒不是說白羽是一個善於製造浪漫的人,更不是說兩口子有多黏糊。事實恰恰相反:白羽早已感覺到自己和妻子章琳之間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隔膜。正因為如此,他這次才想刻意營造一點浪漫氣息。

  這是白羽無法與人言說的心事。他和妻子本是大學同學,章琳是眾人仰慕的校花級女神,而那時他雖有幾分才氣,但在女生眼中最多只是個能幫她們寫寫論文的屌絲罷了。誰也沒想到,從畢業之後的第一次春節同學聚會開始,章琳開始對白羽另眼相待。那時候的白羽正在報社上班,算是小有名氣,意氣風發。章琳告訴白羽,她其實在大學時候就喜歡他了,只不過不知道他對自己感覺如何。白羽當時都有點結巴了:我當然喜歡你啊,可是那會我哪敢有什麼表示呢?

  半年之後,在同學和朋友的羨慕嫉妒恨中,他和章琳走入婚姻殿堂,成就了一段才子佳人的歡喜姻緣。白羽是個農村進城的窮小子,當然暫時買不起房,於是就和岳父岳母住在一起。岳父大人甚至幫白羽找關係,讓他成功考上了市房管局的公務員。

  一切就像灰姑娘的夢一樣,只不過性別顛倒過來。他應該感恩戴德,而不該有任何抱怨。可是……白羽腦海中浮現出出差之前的尷尬經歷:妻子章琳冷冷地拒絕了他要和她同房的暗示,說是自己剛生完寶寶,身體還沒恢復。

  還沒恢復?那什麼時候恢復?事實上,自從婚後不到三個月,章琳宣佈自己懷孕開始,白羽就再也沒有和她做愛的機會。在男生裡面,白羽算是結婚非常早的,加上大學的時候沒機會談戀愛。他沒什麼經驗,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夫妻都這樣?可是他知道作為一個已婚男人,將近一年沒有性生活的滋味有多壓抑!

  這種夫妻生活的秘事,白羽沒地方訴說。朋友們倒是主動跟他開玩笑,帶他到夜場裡面玩女人,說非常時期的男人都需要消火。說心裡話,白羽對夜場的女人沒什麼偏見,對其中一些溫柔可人的類型還很有好感,只不過他不願做對不起妻子的事情。畢竟他心底明白,妻子是下嫁自己,自己絕不可以違背良心。

  何況,白羽心底還是有幾分希冀的。他聽說女人生孩子之後性慾會變得比以前更旺盛,也許等妻子恢復好了,他們會開始全新的夫妻生活?想到妻子日益性感豐潤的身體,白羽那根寂寞已久的肉棒開始在褲襠裡面蠢蠢欲動。

  也就在此時,一條溫潤的大腿緊緊地貼在了白羽身上,白羽的肉棒猛然一翹,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大事不好!不知不覺間陷入半睡半醒狀態的白羽再度驚覺,發現惹禍的元兇還是身邊的陳秋霞。只見她把身子挨近了這邊,其中一條裹著及膝長靴和黑絲襪的大長腿也侵犯到了白羽的座位上,讓白羽無處可逃。

  白羽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瞟了一眼陳秋霞,卻發現她垂著睫毛,肉唇微張,神態極其動人,竟然有想張嘴親上一口的衝動。該死的,白羽,你發春了!她一個老女人,你看什麼看?白羽這樣訓斥自己,可是他必須承認自己喜歡被這老女人身體貼住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把目光移到下面,卻見陳秋霞的兩腿已經分得很開,一眼可見加了絨毛底襯的褲襪襠部!

  唔,不知道里面是一條什麼顏色的內褲?不過,光是看著這三角地帶的形狀也別有一番刺激:陳秋霞的小腹平坦而柔軟,襠部中間有一條明顯的長條奶油麵包形狀的隆起,那是她的兩片厚陰唇嗎?真想伸手摸一摸,她不會發現的吧?

  啊!該死!你在想什麼啊!白羽打斷自己的妄想。確實,如果他真的犯渾,伸手一探陳秋霞的私處,難保她不會從睡夢中驚叫起來。到了那時,自己在房管局混不下去不說,連陳秋霞也要沒臉做人!

  白羽想到這裡,不禁冷汗涔涔。看來,自己真是壓抑太久以至於有點變態了!要知道,陳秋霞不光是他在局辦公室裡的前輩,還是單位裡少有的幾個真正關照他的人。他平定了一會心緒,輕輕地把陳秋霞靠在他肩膀的腦袋扶正。

  「咿?」陳秋霞很快就醒了。白羽有點尷尬地一笑:「霞姐,你睡著了?」

  「哎呀,是呢!」陳秋霞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大腿幾乎已經架到了白羽的身上,甚至能感覺到有某種棒狀物體在腿下聳動。她連忙坐直身子,面頰暈紅,倒真像飛起了兩朵晚霞。她一邊拉著裙襬一邊道歉:「看我這睡相,把你位置都佔了,你都不叫醒我?」

  白羽見她這麼心虛,自己倒是坦然了,笑道:「想讓你多睡一會嘛!」

  「嗯,知道你心疼姐……」陳秋霞話說了半句,下意識瞟了一眼白羽的下體,臉羞得更紅,連忙把話頭打住了。

  其實,在機關單位裡面,老女人和年輕男孩之間往往亂開玩笑而且都是老女人主導。老女人不比小姑娘,說起話來肆無忌憚,經常讓男人臉紅。像陳秋霞和白羽坐一個辦公室的,比這親暱得多的玩笑話數不勝數。可是,凡事都分個場合,同樣的話在不同的場合會有不同的意涵。陳秋霞本來是想緩解下曖昧氣氛帶來的尷尬,效果卻是適得其反。

  白羽也不願這樣耗著,沒話找話地說:「對了,你給姐夫打電話沒?到家估計要到七八點了,別忘了叫姐夫給你留飯。」

  陳秋霞小聲說:「嗯,下午就給他發了短信。」

  其他同事陸續醒來,白羽和陳秋霞不時加入攀談,只是他們之間還是很不自在。兩個人刻意地維持著距離,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瞧,過了一會就都看到窗外去了。陳秋霞忽然問:「對了,白羽,青竹山莊就在這裡吧?你不是買了套房嗎?」

  白羽隨口答道:「是啊,當時覺得便宜嘛。都說會升值,這都半年了還沒動靜。我都好久沒來看過了。」

  陳秋霞關切地說:「是嘛?房子老放在那也不行啊,我一個鄰居也是在郊外買了套房子,隔了一年才去看,結果發現隔壁裝修的時候過水,裡面都水漫金山了。」

  這倒真是個問題,白羽皺了皺眉:「也是,房子是所謂精裝修概念的,這深山老林的,別給狗熊佔了當窩都不知道。元旦放假了我就來看看。」

  陳秋霞漸漸自然多了,笑道:「還等什麼元旦啊?這不馬上就路過嗎?你下去瞅瞅,要不了十分鐘吧。」

  白羽說:「怎麼好讓大家等?」

  其他同事有聽到的也都勸白羽:「這有什麼關係?我們也想下車透透氣。」

  還有的起鬨說:「白羽,你是不是裡面金屋藏嬌,害怕我們去做客呀?」

  白羽回嘴:「裡面灰塵估計都老高了,要麼你跟我去打掃衛生?」

  司機老梁聽了也道:「是呀,沒什麼麻煩的,我巴不得下車抽根煙。」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白羽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下車的地方是小區南門,白羽兩三分鐘就來到了樓下。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只見五樓的廚房排氣扇出口冒著滾滾白煙,不禁嚇了一跳:空了大半年的屋子怎麼有人做飯?這不是見鬼了嗎?還是我走錯地了?

  白羽確認了下就匆匆上樓,來到門口之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掏出鑰匙。房門被順利地打開,正式宣告白羽沒有弄錯。白羽一眼看到門口鞋櫃邊擺放著幾雙鞋子,其中有兩雙女式長靴,這讓他疑竇更深。

  白羽放慢腳步,謹慎地打量著纖塵不染的客廳,然後將目光轉向廚房。廚房的門關著,裡面熱氣騰騰,依稀可見一男一女正在裡面張羅,那不正是岳父章金標和岳母佟美君嗎?

  他們什麼時候搬過來的啊?怎麼都沒聽他們說起?難道自己出差這幾天他們和章琳吵架了?要麼是小舅子章斌搬到這裡來住了?那也沒必要瞞著自己啊,要麼是沒來得跟自己說?白羽嘀咕著往廚房走去,突然,臥室裡傳來了異樣的叫聲:「嗯啊,啊啊……唔!」

  白羽的腦袋「嗡」了一下,他沒有聽章琳這麼浪叫過,可他絕對聽得出這確實是妻子的聲音!他猛然衝向臥室,卻聽到章琳愈發放浪起來:「嗯嗯,壞蛋,你想操死人家啊!」

  男人得意地淫笑隨即跟上:「小寶貝,我才捨不得操死你,我還要讓你再生個寶寶呢!」

  「噢噢,輕點啊,壞蛋!」章琳抗議著:「人家才不要再給你生寶寶了,反正生了你又不認!」

  「寶貝,我沒有不認啊!要麼你再生一個,我一塊認!」

  「才不要,才不要……」

  「混蛋!」白羽實在聽不下去了,一腳將臥室的房門踢開!他來不及消化剛才這段姦夫淫婦的對白透露的不可思議的信息,他只想抓住無恥的姦夫一頓暴打!

  臥室大床上那個穿著性感的透明睡裙的尤物正是章琳,此刻她像一條母狗一樣撅著屁股仰著臉挨操,正好和白羽來了個四目相對!她口中的淫聲浪語頓時化作了尖叫:「哦哦哦——啊!!」

  局面大亂,白羽出離了憤怒,像一頭困獸一樣嘶吼,要把騎在章琳身上的男人撕成碎片!章琳拚命拖著他,長指甲將他的胳膊和臉劃出一道道血口,那男人的力氣也著實不小,光著身子奮力擺脫。白羽就是不肯鬆手,也就是在互相纏鬥的過程中,白羽突然認出了對方:「韓宗強!」

  沒錯,此人正是新都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韓宗強!白羽畢業後在報社干過記者,參加過好幾次公安局的發布會。如果不是這姦夫赤身裸體,如果不是白羽怒火攻心,白羽應該早就認出來了!就在他這一愣神之間,白羽的身體被新加入的兩雙手猛然拽開,原來是章金標和佟美君加入進來。

  那姦夫趁機掙脫,匆忙穿上一條褲子,披上一件外套,光著腳就往樓下逃去。白羽好不容易甩脫章金標和佟美君的糾纏,幾乎是跳下樓梯,緊趕慢趕地追到了樓下,耳邊隨即傳來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只見樓下停車位上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去!

  白羽追了幾步,驀地停了下來:他猛地意識到這樣的自己很蠢很蠢!且不說自己不可能徒步追上,最可怕的是同事們就在門口等自己,難道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白羽戴綠帽子了嗎?

  白羽氣得渾身顫抖,章金標和佟美君已經下樓,平時頤指氣使的章金標此刻有點畏縮,最後倒是佟美君走到白羽面前,訥訥地說:「小羽,你聽媽媽說……」

  白羽扭頭就走:「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先走了!」

  白羽的反應顯然出乎佟美君意外,她愣了下:「嗯,小羽,你,你沒事吧?」

  白羽冷笑:「岳母大人,你還嫌不夠丟人嗎?有什麼事非要在這說?」

  佟美君忙說:「是是,我們上樓講。」

  「不用了!」白羽強行控制著自己:「電話聯繫吧。」

  白羽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哪怕多一秒鐘都十分危險,他無法面對章金標和佟美君的嘴臉,更不想再看到妻子章琳!老婆跟著市裡的高官白日宣淫,這且罷了,更無聊的是一家人都這麼不要臉!女兒在屋裡被操得嗷嗷叫,做父母的在廚房裡為姦夫準備著操屄之後的犒勞大餐!我該怎麼辦?我該殺人嗎?把這一家三口全部殺掉算了?

  是的,如果白羽真的跟佟美君夫婦上樓,難保他不會抓起菜刀把他們全部砍翻!佟美君並沒有充分意識到危險,索性白羽還算有一份殘存的理性!且不論今後的生活如何繼續,白羽還不想為了這樣一家不要臉的齷齪東西賠上自己的性命。

  白羽走向小區的北門,一邊給陳秋霞發了一條短信:「霞姐,房子還真的有點小狀況,我已經叫了家裡人過來一起找物業處理,你們不用等我了。」

  陳秋霞很快就回了短信,問他要不要幫忙。白羽婉拒之後大步來到了北門。此刻,天色已經差不多完全黯淡了,這邊馬路的車流比南門那邊還要少,四處一片寂寞荒寒。白羽一屁股坐倒在一株白樺樹下,捂著臉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此時此刻,直到此時此刻,白羽才真正開始面對一個他開初一直刻意不去想起的關鍵問題:那個還沒有起名字的可愛寶寶,竟然是別人的野種!初為人父的喜悅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幽默!

                2、

  早上十點,冬日的暖陽高照,近來難得的好天氣。對於醉生夢死的白羽來說,卻沒什麼區別。像往常一樣,這個點正是他悶頭大睡的時候。

  那天離開青竹山莊後,白羽在路上隨便攔了一輛經過的快轎。這快轎是一種官方默認的黑車,專門在郊縣和新都市區之間跑客運。白羽漫無目的地在青豐縣一個荒僻的小街下車,找了一家破舊的小旅社,開始了每天酒吧買醉的生活。

  然而,即使這樣,在潛意識裡,他很清楚地知道供他「療傷」的時間其實很有限。到了最後,他終歸還是要面對現實。他不明白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命運為什麼要跟他這樣的玩笑?元旦之前本來事情就多,加上還要做出差總結,請了幾天假,領導已經非常不高興。現在眼看元旦小長假也要過了,自己能躲到什麼時候呢?

  有一天晚上,白羽夢到自己還在報社當一個沒有編制的小記者,身邊跟著漂亮的實習生,非常拉風地四處曝光。是啊,他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和章琳重逢,哪怕生活拮據、日子緊巴,掙不到老婆本。可至少,那樣的人生是有尊嚴的。

  是的,尊嚴。在章家人眼裡,像自己這樣的農村窮小子根本就無所謂尊嚴。他們不知怎的追蹤到了小旅社,岳父章金標、岳母佟美君親自上陣談判。他們承認孩子確實是韓宗強的野種。章琳早在大學時候就成了韓宗強的情婦,正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才挑中了白羽當冤大頭。

  更讓白羽抓狂的事情還在後面,當他理所當然地提出離婚的時候,佟美君竟然十分平靜地告訴杜小雨:我們之所以要把事情真相坦率地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冷靜地處理。

  冷靜處理?什麼意思?白羽莫名其妙,佟美君則理所當然地反問杜小雨:你以為你一個鄉巴佬真的能憑本事考取房管局的公務員嗎?你現在的工作、身份、地位、收入有哪一樣不是靠我們章家?

  白羽冷笑:是靠章琳賣屄吧。佟美君有些不耐煩地說:你還不明白嗎?這也就是個暫時過渡。等到方便的時候,你不提出來,琳琳也要和你離的。只要你不著急把琳琳和韓書記的事情捅出去,你還是可以繼續做章家的女婿,繼續你的錦繡前程。

  這個時候,章金標在一邊補充說:臭小子,這也真算你的造化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造化?福氣?錦繡前程?白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知無法同這樣自私的人說道理,他只需要認準一個男人的自尊底線就好。他說:我可以不說這件事,但是立即離婚是必須的;此外,這個家裡的大部分財產確實都是你們章家的,與我無關,我只會要回我自己那部分,多餘的我也不會提要求。

  白羽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可惜章家的人並不這麼想。他們認定白羽一旦離婚就會把章琳和韓宗強的醜事宣揚出去作為報復,否則怎麼不提任何要求?於是,他們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而白羽軟硬不吃,只認定一件事:我絕不戴著綠帽子生活,更不會幫人家養野種。

  其實,白羽的遭遇在當今社會已經不是個例,只不過很多像白羽一樣的丈夫一直被蒙在鼓裡。比較特別的是,章家確實足夠厚顏無恥,這或許是當下的人們普遍的自我中心所致。又或者,章琳和韓宗強可能確實有他們的苦衷,必須要拉著白羽把這齣戲演下去。

  白羽已經被逼到牆角。他本來不願意像其他當了王八的男人那樣大吵大鬧,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戴了綠帽子。但是,章家已經欺負人到這個地步,他確實該奮起反擊。也許就因為自己太好說話,章家才會這樣一個勁蹬鼻子上臉?

  是的,白羽心底充滿了仇恨,他當然想要報復。但是,在內心更深處,白羽連仇恨的力氣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幻滅感。他再次夢到自己回到了剛剛畢業當記者的時候,只不過這次連記者生涯也不那麼順心,一群被曝光的狂徒在圍攻他,他在慌亂中掉下山崖,胳膊巨疼……

  唔,不對頭啊,摔到山下,怎麼只有胳膊疼,而且是那種鑽心的刺痛!白羽猛然醒來,一眼看到自己的右胳膊上赫然紮著一根粗大的針筒!白羽驚叫起來,一把將針頭拔出,狠狠丟在牆上。正在給他注射的是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白羽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是章家請來殺人滅口的!儘管頭疼欲裂,白羽根本不怕他,但另外一個聲音傳來:「操,按住他,快!」

  白羽這才注意到床的另一側還有一個男人,這傢伙留著絡腮鬍,非常強壯。因為宿醉,白羽渾身上下沒一點力氣,只得一邊翻身下床,一邊大聲呼救。但是兩個男人死命按住他,緊接著,刺痛轉到左邊胳膊上——絡腮鬍騰出一隻手胡亂地把針筒裡的藥劑強行輸送他的血管裡!

  白羽使出所有的力氣掙脫開來,把這根針筒也甩在了牆上。絡腮鬍和老鼠眼畢竟心虛,對視一眼之後奪門而出。白羽踉踉蹌蹌跑出去,大叫著:「站住!」

  剛跑到過道上,白羽就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且不說他尚未完全清醒,腳步軟弱歪斜,最糟糕的是他身上只有內衣,一出來就冷得渾身打顫!他堅持著追上去,剛到樓梯口,迎面就來了三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白羽心道一定是其他房客或者是老闆娘報警了!他驚喜地大喊:「他們往那邊跑了!」

  「少廢話,你別跑了就行!」兩個警察上前將白羽給按在了地上!

  白羽吼道:「你們抓錯人了,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針眼都還是新鮮的呢!」另一個警察冷冷地反問。

  很熟悉的聲音!白羽這才定睛一看,來人正是章琳的弟弟、自己的小舅子章斌!白羽知道章彬在緝毒大隊上班,可從來沒想過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現在白羽心裡頓時比身上還要冷上百倍!他一口口水吐在章斌的俊臉上,罵道:「跟你姐姐一路貨色……」

  章斌飛快地蹲下身子,按住白羽的腦袋,惡狠狠地打斷道:「我們接到群眾舉報,有人在這家旅館裡面聚眾藏毒、吸毒,你不想要坐牢的話,就給我乖乖交代情況,廢話一句都別說!」

  「混蛋,你誣陷我!」白羽當然聽出了章斌的意思,那就是不許提章琳的事情,否則就要把他往死裡整。但是,事到如今,白羽已經不管不顧,他怒吼著要站起來:「一家不要臉的賤種……」

  「哎呀呀,怎麼回事啊……」老闆娘的聲音傳來。

  但是白羽已經聽不清楚,他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好像一度掙脫了三個警察的控制,但是眼前的世界不斷旋轉。好像有人在打他,他感覺不到痛,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噗通一聲,白羽倒在了髒兮兮的地毯上。

  章斌聽起來似乎在很遠的地方:「少裝蒜!」

  老闆娘在絕望地嘶喊:「趕緊送醫院啊!」

  「這沒你的事,你窩藏毒販還沒找你呢……」

  「我不管,在老娘這死了人,老娘更沒法交代!」

  週遭的一切變得飄渺虛無,白羽好像進到了一個另類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屈辱,沒有仇恨,只有無盡的黑暗。

 

     3、

  新都安康醫院住院部大樓一間普通病房內,一個病人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就是慘遭妻子家陷害的白羽。

  根據驗血結果和警察帶來的針筒中的殘餘藥劑,醫生初步判定病人注射了過量的毒品。只不過那毒品的成分實在複雜,醫生覺得不可思議。考慮到病人吸毒時已經喝醉,也許他是把幾種毒品混合在一起注射的,這才帶來了強烈的身體反應。

  經過搶救,現在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病人什麼時候會醒來,這裡的醫生心裡並沒有底。事實上,他們主動向警方提出轉院請求,只是警方代表並沒有同意,院方也就不再多事。安康醫院是一家規模很大的民營醫院,可惜業務拓展並不理想,住院部的大多床位長期處於閒置狀態,像白羽這樣昏迷幾天的病人或許正是他們歡迎的。

  這天上午,兩個實習護士一起來到白羽的病房,正準備為他輸營養液。結果,剛推開門,苗條一點的那個護士就尖叫起來:「哇噻!」

  另一個稍顯豐滿的護士隨即瞪大了眼睛——只見病人的下體部位誇張地隆起,將被單頂得老高。經過專業培訓的護士對於男人的生理特徵和生理反應按說不會大驚小怪,不過像這樣雄壯的晨勃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會不會是床單下面有什麼異物?兩個小姐妹決定一探究竟,結果揭開了被單之後,她們看到病人的睡褲都被頂得變形,從那形狀看,褲襠裡面分明有一根碩大高聳的陰莖。

  「好大呀!」苗條護士忍不住脫口而出。

  「會不會是生病啊?」豐滿護士似乎很有專業精神。

  「那要看了才知道……」苗條護士的話語裡充滿暗示。

  「嗯,看看……」豐滿護士下意識地往門邊看了一眼。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可憐的白羽被扒掉了睡褲和內褲。

  「哇哦!」兩位護士小姐異口同聲地發出驚叫。

  就在內褲被褪開的一剎那,一條碩大的肉棒像裝了彈簧一樣「啪嗒」躍出,昂頭挺立。儘管兩位小護士早已不是處女,如此精神氣充沛的男性性器官還是讓她們大開眼界。這條肉棒不僅粗大,更兼強硬,粉紅色的龜頭暴漲,顯得熱氣騰騰,充滿殺氣。隨著病人的呼吸,肉棒還在微微顫抖,活似隨時會醒過來的巨龍。

  「你們在做什麼呢?」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兩位護士嚇得同時哆嗦了下,站在門口正盯著她們的是安康醫院的護士長蔣玉蘭。在這個紀律渙散的私立醫院,蔣玉蘭是少有的幾個堅持工作原則的人,護士們最怕的就是她。好在那個苗條護士反應很快,儘量平靜地回應說:「護士長,我們發現病人身體有些狀況……」

  「是麼?」蔣玉蘭冷冰冰地哼了一聲,走向病床,然後她的表情凝固了。

  哼,還說我們呢?你這老婦女不一樣看得挪不開眼睛?兩個護士小姐妹暗自好笑,互相遞個眼色,悄悄往外走。蔣玉蘭回過神來喝道:「快去請張主任來。」

  張主任是國立醫院的退休主任醫生,這老太太和蔣玉蘭一樣責任心很強。她檢查之後認為這是毒品引發的性激素分泌異常導致的問題。在幫病人注射鎮靜劑之後,病人的晨勃漸漸消失。她告訴蔣玉蘭,病人出現這樣的反應或許是好事,說明其身體機能已經恢復,隨時可能醒來。

  蔣玉蘭是敬業的,當天晚上她決定親自當班看護為數不多的幾位住院病人。晚上十一點,住院部大樓一片靜謐,蔣玉蘭再次進入白羽的病房檢查情況。燈光下,白色的被單被高高頂起。蔣玉蘭舔了舔嘴唇,看來病人不僅是晨勃的問題,深更半夜也勃起得這麼厲害。張主任交代過可以放置不管,也可以注射鎮定劑。不過蔣玉蘭的內心有另外一種渴望。

  蔣玉蘭的生活平淡無奇,她的丈夫是縣政府機關的普通幹部,她來到安康醫院之前是縣醫院的一個護士。今年四十二歲的她有一個十九歲的女兒,去年考取了外地的大學。她丈夫是一個庸俗的小官僚,熱衷於小圈子內的喝酒打牌。就像大多數中年夫婦一樣,蔣玉蘭夫妻之間的性生活早就名存實亡了,偶爾發洩一下也是草草了事。

  然而,和丈夫之間沒有激情不代表蔣玉蘭滿足於這樣的生活。以前女兒在家的時候,蔣玉蘭一門心思照顧女兒。等女兒去外地讀書了,蔣玉蘭毅然從縣醫院辭職,進入收入更高但是沒有保障的私立醫院。一方面是為了迎接新的挑戰,一方面也是離丈夫更遠一些。

  蔣玉蘭精力充沛,身材高挑,波大臀圓,是一個熟透的半老徐娘。如果可能的話,蔣玉蘭每天都想和男人激烈地做愛,享受被男人粗暴侵犯的快感。可惜蔣玉蘭知道這種下流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甚至都不該去想。

  或許是由於從事醫務工作的緣故,蔣玉蘭骨子裡並非一個多麼保守的女人。她深知生理需求比精神追求更為基本。在完成培養女兒的任務之後,現如今如果能有一個能與之靈肉交融的情人,蔣玉蘭應該能夠欣然接受。只可惜,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裡,包括感情和性慾在內,都會被金錢利用,成為一種下流的交易。所以,到安康醫院之後,儘管遇到過上級、同事乃至病人騷擾的事件,蔣玉蘭一直嗤之以鼻。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要因為一個陌生病人的出現而改變。白羽被幾個警察送到醫院來的時候,蔣玉蘭剛好當班。她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小夥子不像是那種吸毒的不良青年。而那幾個警察言談舉止也不夠正式,似乎在躲閃著什麼。

  蔣玉蘭甚至專門找到醫院行政辦公室主任,說明內心的疑慮。但是辦公室主任說對方已經出示了警官證,再說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且警方已經墊付醫療費,院方不必節外生枝。

  蔣玉蘭放心不下,這個昏迷不醒的小夥成了她最上心的病人。忙好工作之餘,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來到小夥子的病房,靜靜地看著。可憐小夥子不明不白地躺在這家徒有其表的民辦醫院裡面,沒有任何家屬前來探視,只有那個為首的警察會不耐煩地來催問一下。

  蔣玉蘭想到這裡,不禁有點心疼小夥子。他的家人在哪?知道他的遭遇嗎?等他醒過來之後,是不是馬上就要被警方抓走呢?難道他真的是犯罪分子嗎?警方堅持說他是犯罪嫌疑人,不肯透露他的任何信息。蔣玉蘭連病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設法聯絡他的家人了。

  出於女人的直覺,蔣玉蘭還是不肯相信這小夥是個壞人。相反,她對那個警察非常反感。儘管那傢伙其實長得很帥氣,可蔣玉蘭總覺得他眉宇之間有一股輕浮乃至猥瑣的氣息。蔣玉蘭多麼期待小夥子能突然在她面前睜開眼睛,那樣她就可以搶在其他人之前問清楚情況,通知他的家人,幫他洗清冤屈。

  就這樣,三天來,蔣玉蘭對小夥子的牽掛越來越深,乃至於到了焦躁不安的程度。這種牽掛到了今天早上又有了新的變化。作為資深護士的她,被那根大肉棒所震撼的程度並不亞於那兩個小護士。或者說,身為熟女的蔣玉蘭受到的刺激更深。這樣一根肉棒,不就是自己從年輕時代開始就夢寐以求的嗎?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的性慾越來越強烈,丈夫綿軟的臘腸根本就不能勾起自己的渴望,要是有一個這樣的小情人該多好?

  張主任說了這是身體異常反應,是吸毒的結果。為了避免起到「宣傳」效果,對於吸毒對性能力的提升作用,有關方面往往刻意迴避。事實上,蔣玉蘭自己就曾經遇到過一個吸毒的病人,據說他在被送到醫院之前曾經連續三天三夜嫖妓。也就是說,面前這個小夥子很可能是因為毒品的作用才勃起得如此厲害,平時大概沒有這般威猛?

  就算是這樣吧,要是能夠親身體驗這根肉棒插入身體的感覺,哪怕只有一次,那該有多銷魂啊?一定比吸毒還爽吧?是啊,粗壯的、熱乎乎的肉棒,擠進濕透的肉洞,漲滿狹窄的肉道,在穴肉的擠壓下衝動地頂聳,鑽到小腹的最深處,蹂躪著曾經生過一次孩子的子宮頸……

  深夜的醫院靜悄悄的,外面的空氣凜冽酷寒,病房內的暖氣卻讓蔣玉蘭的額頭和鼻尖冒出晶瑩的汗珠。

  「啊!」蔣玉蓮驀地發出一聲低呼。就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的纖纖玉手已經鬼使神差地伸進病人的褲襠,把那根肉棒緊緊握住。滾燙的陰莖燒著蔣玉蘭的手心,撩撥著她成熟的身體!

  她知道自己的打底褲裡面已經翻江倒海,等下必須換內褲了。不,快放手!你這不要臉的騷貨!蔣玉蘭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吶喊。

  可是,與此同時,蔣玉蘭心底還有另外一個聲音:不就是摸了摸男人的雞巴嗎?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摸摸又怎樣呢唉,再說,又不會有人知道……

  猶疑之間,蔣玉蘭的手一直在下意識地握住肉棒不斷套弄,甚至把另外一隻手也伸進男人的褲襠,撫弄著他結實的小腹,穿過粗硬的陰毛。這讓蔣玉蘭更加春情氾濫,難以自控。

  終於,這位性感成熟的護士長拿自己沒轍,她低下燒得通紅的臉頰,張開了小嘴,伸出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病人的龜頭!病人的肉棒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似乎非常享受,一股濃郁的男人體味衝進蔣玉蘭的鼻息,鑽進她的五臟六腑,撩撥著她已經敏感到極致的神經!

  「噢,寶貝,我的寶貝!」蔣玉蘭心裡熱熱的,飢渴地張開小嘴,猛地把棒身含進嘴巴裡。

  由於肉棒太粗太長,蔣玉蘭沒法把整條肉棒含入。她兩手捧著棒身根部,腦袋起伏,小嘴套弄肉棒上半截,舌尖不時舔弄粉紅色的龜頭。年輕男人性器官的腥臊氣味讓蔣玉蘭完全迷失。她用力吮吸著前所未見的寶貝,腮幫子不時深陷,在給與「情郎」刺激的同時,也盡情品味「情郎」身體最迷人的部分。

  「唔,怎麼越來越粗了,一點都不像是要射精的樣子……壞蛋,不知道姐姐會更想你嗎……」蔣玉蘭的心裡像是埋怨,更是愛慕。

  對於蔣玉蘭這成熟的女人,病人這條碩大的陰莖既是誘惑,也是煎熬。她邊吃雞巴,邊夾緊兩腿,讓兩片肥厚的陰唇彼此摩擦,試圖緩解騷穴內的瘙癢。然而,蔣玉蘭只覺得自己的陰道深處越來越空虛,小腹內越來越火熱,淫水像是發洪水一樣從兩片小陰唇組成的閘門口洶湧而出。

  「不行,寶貝,姐姐要你操!姐姐要你把肉棒插進姐姐的浪屄裡面,哪怕就操一下呢,讓姐姐的小屄嘗一口肉棒的滋味也好啊!」蔣玉蘭好像瘋了一樣,長久的性壓抑與對陌生年輕人的好感熔為一體,讓她心靈最深處隱藏的那個蕩婦蘇醒過來,就好像魔鬼出了瓶子,再不肯縮回無邊的寂寞!

  好吧,就操一下就好!正所謂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吃病人雞巴已經夠荒唐的了……蔣玉蘭顫抖著地站起身,伸手將床頭燈熄滅,在黑暗中甩掉護士服,撩起裙襬,將打底褲連帶小內褲一起扒開……

  她的屁股很翹很大,而且內褲和打底褲已經被淫水浸透,濕漉漉地粘連在下體上,這讓脫褲子的動作變得意外地困難。當她有些暴力地將打底褲和內褲從潮濕豐潤的陰唇上剝離,整個人已經被慾火煎熬得搖搖欲墜,她來不及將冬靴脫掉,直接爬到了病人床上,張開了雪白滾圓的大腿,露出了下面那張殷紅而飢渴的小嘴……

 

   第二章、高潮中的甦醒與現實裡的沉淪

  結構宏偉、外飾豪華的安康醫院大樓靜靜地矗立在飄雪的午夜。

  「唔唔唔……寶貝,大雞巴寶貝……」壓抑的淫叫聲從住院區的一角傳出,分明是有男女在進行激烈的交媾。更詭異的是,那男人似乎一動不動,任由女人騎在他的身上,用倒澆蠟燭的性交體位主動和他做愛。要是有人經過,多半以為會是一個女鬼半夜溜到病房,吸食男人的精華吧!

  那豐熟的胴體只是衣衫半裸,但是已經足夠誘惑,上面還閃動著亮晶晶的汗珠。如果說,這真是一個女鬼的話,那也是一個讓所有男人嚮往的女鬼!

  不,她當然不是女鬼,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慾望的熟透的女人,她叫蔣玉蘭,是安康醫院的一名護士長。歲月沒有帶走她的美貌,相反,給了她少女所遠遠不及的成熟曲線。她那渾圓的肉臀上下掀動,幅度不大但是速率快到驚人,好像有著用之不竭的精力,可以永遠地霸佔著身下的男人!

  其實,如果仔細一看,蔣玉蘭的動作有些彆扭。因為她只是勉強將內褲和打底褲一起扒拉到了膝蓋以下,由於腿上套著冬靴,她沒法將打底褲徹底擺脫。這樣一來,她就無法將大腿盡情地張開,靴子那細尖的金屬高跟踩在床單上也著實有些不穩。

  可蔣玉蘭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她的鬢髮已經濕透,臉上洋溢著瘋狂的神采,她倒插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一刻也舍不得肉棒離開她的陰道深處。事實上,對於蔣玉蘭來說,這根堅硬滾燙而肉感的男性陽物就是她全部的世界!或者說,她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來換取這樣一個真正的男人,能喚醒她內心最淫蕩的渴念的男人!

  「噢噢,寶貝啊,姐姐愛死你了,愛死你的大寶貝了!」蔣玉蘭的陰道膣腔和肉棒摩擦得火熱,感覺卻越來越敏銳。她能感應到粗壯的棒身還在持續膨脹,碩大的龜頭刮擦著自己嬌嫩的肉壁,拱進自己花心形狀的子宮頸。作為回應,她的屄肉翻滾,緊緊裹住肉棒,屄芯子裡面淫水湧動,像要把那強壯的肉棒徹底湮沒。

  「天哪,寶貝!我的寶貝!」蔣玉蘭的淫水刷刷流淌,隨著她的屄口將肉棒吐進吐出,淫液汩汩而出,早已將男人的陰毛和小腹弄得濕答答一大片。她的身體得到了幾十年從未有過的滿足,她膜拜上蒼,她感謝命運,更想好好獎勵帶給她這一切的男人。哪怕這個男人與她素昧平生,哪怕他不比自己的女兒大多少,哪怕自己都能生出這個年紀的兒子……

  「寶貝,姐姐愛你!」不知是因為得到空前的生理滿足還是內心的感動,蔣玉蘭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兩行幸福的淚珠。她突然俯身捧起了「情郎」的面頰,忘情地吻著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臉好燙,他的唇很暖,他甚至和她一樣發出了一聲聲的呻吟:「嗯嗯嗯……」

  「啊?寶貝?」蔣玉蘭的大腦空白了足有幾秒鐘,難道他醒了嗎?蔣玉蘭的第一反應是趕緊逃走,哪怕是光著屁股逃走,也不要讓病人知道我趁著他昏睡時迷姦了他!

  可是她又實在捨不得他的身體,捨不得他的肉棒,捨不得他的氣息!

  恐懼感包圍了蔣玉蘭,可是這恐懼中又含著刺激和期待!她畢竟是女人,她不僅要「情郎」的肉棒,還渴望他的擁抱,期待著他清醒之後反身壓住自己,侵犯自己!

  時間好像暫時停止了,蔣玉蘭濕漉漉的陰道套著男人的陰莖一動不動。

  「唔?」男人的身體焦躁不安地動了一下,但他的眼睛並沒有睜開。

  「壞寶貝!嚇死姐啦!」蔣玉蘭濕濕地吻了一下男人的唇,性交的暫停讓她再度飢渴難耐。偏偏她小女人心性上來,還要對昏迷中的年輕人說話:「壞蛋,是不是還想操姐姐啊?」

  男人的身體這次沒有動,可是他的肉棒猛然在蔣玉蘭的陰道肉壁上聳動了一下!「噢,要死了,壞傢伙!姐姐給你操還不行麼?」蔣玉蘭一把將男人抱住,就這樣彎著身子再次晃起了大屁股,她的屁股每次沉下的時候都重重拍在男人的大腿上,「啪啪啪」地交合聲再度響起,中間還依稀可聞陰莖進入濕答答的小屄時的「噗噗」插水聲。

  「噢噢哦,寶貝,寶貝,給姐姐,姐姐要你!」蔣玉蘭不記得自己到達了幾次高潮,她喜歡男人的回應,這讓她更加興奮。哪怕只有這麼一丁點的互動都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好像真是自己的情人,她渴望著他把滾燙的精液射進自己的陰道,射進自己的子宮頸,灌滿自己的花心!

  「唔唔!」似乎在回應蔣玉蘭的渴念,男人再度發出了呻吟聲。蔣玉蘭又驚又喜,捧著男人的臉說:「寶貝,姐姐不行了,快給姐姐吧!姐姐要幫你生兒子!」

  「嗯嗯……」他的呼吸越來越重,雙頰越來越燙,粗濁的喘息充滿了男人味。

  「寶貝!」護士的職業本能突然被雙手上接收到的「高溫」燙醒,蔣玉蘭驀地意識到大事不好,她彷彿這才意識到:被自己迷姦的這個男人是個已經昏迷幾天的病人!

  蔣玉蘭換了職業的眼光去觀察,她這才發現男人不僅體溫飆升,而且額頭上爬滿了細密的汗珠,嘴唇也開始抖索!蔣玉蘭驚叫起來,可是嗓子裡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使得她只是發出奇怪的「嘶嘶」聲。然後,就在她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插在她體內的那根肉棒劇烈地抖動起來,一股股滾燙的熔漿毫無徵兆地噴湧而出!

  「啊啊啊啊啊!」蔣玉蘭終於叫出聲來,忘乎所以地叫出來。她的陰道內壁劇烈收縮,似乎要把男人的精液連帶陰莖全部吞噬進去。為了這樣一個瘋狂的夜晚,她真的真的願意付出生命的所有!

  可是,心裡那個理智的她同時在哀號:完了,趕緊叫醫生,病人要出事了!

  上午八點半。

  「小羽,小羽……」白羽的床前,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在低低喚著。

  白羽其實凌晨的時候就醒了。剛睜開的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幾個醫生護士推著亂跑,迷迷糊糊之間還以為自己生命垂危。後來來個老太太醫生,擺弄了他半天之後什麼實際措施都沒做。再之後,他就被推到了病房裡面,躺在床上吊鹽水。早上九點的時候,老太太告訴他,各項檢查顯示他已經沒事了,再住院觀察一天之後就可以出院。

  自那之後,白羽就一直在等著章斌的到來。身體機能漸漸恢復之後,他趕緊將最近的遭遇梳理了一遍。他知道章斌很快就會到這裡來對他威脅恐嚇。我是不是該請個律師呢?或者,我應該想法找出那兩個被章斌請來栽贓的傢伙?不過,身為警察的章斌既然存心害我,我能鬥得過他們嗎?

  再說,章琳的姦夫韓宗強本身就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聽說這人極其強勢,黑白兩道通吃。甚至有一種說法是歷任新都市的一把手都要給足他面子才能立足。這樣一個狠角色,別說害我了,就算他要弄死我,都只怕跟碾死一隻臭蟲差不多!那麼,章斌整的這出蹩腳戲碼,韓宗強參與了沒有?

  白羽還沒想清楚,就發現有人到病房來了,這人卻不是章斌,而是岳母佟美君。他故意裝睡,可是佟美君不把他叫起來不甘心的樣子。罷了,與章斌相比,白羽寧可跟佟美君談判。他不甘不願地地睜開眼睛,面前是一張姣好、白皙的中年女人的臉龐,「媽……」

  這聲「媽」一叫出來,白羽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唉,也難怪,這一年多來,實在都叫成習慣了。再說,不叫她「媽」,我叫她什麼呢?婊子?婊子她媽?

  白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佟美君倒是笑容可掬:「啊,小羽,你醒了啊?這幾天可把媽媽給擔心壞了!醫生說你現在要補充營養,而且只能吃流食,媽給你熬了濃粥。」

  說話間,佟美君張羅著從袋子裡取出保溫杯。她已經將大衣脫掉,裡面是白色的緊身線衫和絳色短裙,短裙下面是一條肉色的褲襪,高筒靴將小腿完全包住,更襯托得大腿腿型豐滿而修長。

  面對眼前這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白羽心裡不禁一寒:論身材和長相,佟美君年輕時只怕比女兒還要完美,而且她性格開朗,聲音甜美,只怕不熟悉的人都會當她是溫柔天使,真是典型的口蜜腹劍!

  想到這裡,白羽心底說不出的膩歪。章斌那樣的真小人固然欺人太甚,佟美君這樣的偽君子又何嘗不是從骨子裡輕視自己呢?這會佟美君已經熱情如火地端起了八寶粥,甚至作勢要喂他:「來,小羽,看看合不合口味?」

  白羽不願和她演戲,懶懶地擺擺手:「我不餓,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哎呀,小羽,怎麼這種口氣跟媽媽說話?」佟美君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隨即拍拍額頭說:「你該不是在生斌斌的氣吧?其實呀,你誤會他了。斌斌是接到報警之後跑到那間旅社去的,沒想到遇到你了。要不是正巧是他出警,只怕你現在都要留下案底了!」

  這種顛倒黑白的話,就算章斌也未必能說得這麼面不改色,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白羽冷冷笑了,「是嘛?那我該謝謝你們。」

  佟美君收了笑容,「小羽,媽沒想到你這麼任性。你要知道,不光是醫院的診斷報告說明你吸毒了,更嚴重的是,在你房間裡還搜出了很多毒品。現在斌斌幫你硬撐著,可出警的畢竟不是斌斌一個,他也很難做的。」

  面對這樣厚顏無恥的要挾,白羽差點瞬間爆發!可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現在的情況是人為刀徂,我為魚肉。就算自己使出渾身解數替自己洗脫罪名,那也只是法律上的勝利。一旦成為單位領導和同事眼中的癮君子,他在房管局的前程也就算走到頭了。

  那麼,就乾脆不要房管局的這份工作?甚至於,遠走他鄉,不再回頭?這個方案白羽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不甘心。明明是章琳對不起他,為什他要躲起來?何況,這也未必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做賊心虛的章家人肯定會更加瘋狂地報復自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他只得聽天由命,「好吧,你們要我做什麼?」

  「不用做什麼呀,就是乖乖地回家和媽媽一起住,該上班上班,該下班下班。別再任性了。」佟美君一雙媚眼定定盯著白羽,目光變得銳利。

  佟美君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章琳的事情,你白羽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給我乖乖地做章家的好女婿。白羽心底長嘆一聲,自己這段時間的反抗顯得那麼軟弱,那麼無聊。他輕輕問:「然後呢?我一輩子都這樣過?」

  佟美君笑了,似乎覺得白羽的問題很傻:「當然不是,上次不就告訴過你嘛?韓書記對琳琳是認真的,一旦韓書記在仕途上走穩了,而且把家事也料理清楚了,琳琳就會……」

  「就會放我自由?」白羽挖苦地接過話茬,嘴裡像是吞了黃連一樣苦澀。一個多星期以來,章家主動許諾了無數好處給他。那時候,白羽跟章家講講條件,要陞官還是要發財,對方多半都會答應他。可惜現在他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完全沒有資格討價還價。他不由有點自暴自棄,「好吧,你怎麼說都行。反正都已經是烏龜王八蛋了,怎麼都沒所謂。」

  「哎呀呀,小羽,你要真答應媽媽了,以後就不許這麼講話。」佟美君的聲調不高,可是口氣很重。

  白羽笑笑,再也不願說什麼。佟美君定定地盯著白羽,幾秒鐘後,她站起身說:「粥要趁熱喝。明天出院了就趕緊回家洗個澡去上班吧,單位也不能老不去是不是?」

  白羽還是沒吭氣。佟美君穿好大衣,遮住了玲瓏的曲線,然後揚長而去。白羽伸手探到那碗粥,正要一把將之摔到牆上,突然又換了個念頭,低頭悶吃起來。實話實說,味道還不錯。這一刻,白羽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周文王。人家連親兒子的肉都可以吃,我喝碗粥怎麼了?

  佟美君並沒有真的離開,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心頭的石頭最終落地,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她輕輕帶上門,步履輕鬆地離開。這次談判原本是章斌要來,佟美君主動請纓,結果效果好得出奇。就佟美君對白羽的瞭解,這小夥子不笨,沒必要明火執仗地恐嚇他;相反,如果激起了他心底的那股子書生氣,只會適得其反。

  當然,要說現在佟美君心情大好,那也不是。佟美君雖然精明事故,但心高氣傲的她其實並不滿意女兒當官僚小三的選擇。最開始得知章琳做了韓宗強的情婦之時,佟美君怒不可遏。在當媽媽的心中,這個漂亮聰明的女兒本該有更體面的人生。

  然而,章琳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就是對韓宗強死心塌地,面對佟美君的訓斥,甚至揚言要去自殺。再後來,章斌大學畢業,靠著韓宗強才進了公安局,佟美君就更不好置喙。

  事實上,不知不覺間,章家已經離不開韓宗強。有了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姑爺」,章家在新都市可謂無往不利。佟美君自己還好,她的丈夫章金標和兒子章斌已經不知道利用韓宗強的關係走了多少捷徑。在骨子裡,佟美君很介意白羽說的這一切都是「賣屄換來的」.但是,介意又如何?包括你白羽在內,還不都是托韓宗強的福嗎?將來你離婚之後,章家至少還給了打下了人生的基礎。

  佟美君想著心事,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唉,你好……」

  佟美君停下步子,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中年護士,胸前掛著「護士長蔣玉蘭」的號牌。佟美君只道是有什麼事要交代病人家屬,微微一笑,「有什麼事麼?」

  蔣玉蘭有點結巴地問:「嗯,請問你是36床病人的媽媽嗎?」

  佟美君不明白護士長為什麼要這麼緊張,隨口答道:「我是他的岳母,有事麼?」

  蔣玉蘭猶豫了一下說:「噢,沒什麼,就是想和你確認下,病人明天應該可以出院,你們做好準備。」

  「好的。」佟美君覺得這個護士長有點不靈光,也對,這麼個徒有其表的下三濫醫院還能有什麼高素質的員工呢?佟美君昂首而去,卻不知蔣玉蘭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地方。

  自從白羽完全從昏迷中醒來,蔣玉蘭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一想到半夜的那一幕,蔣玉蘭還是禁不住滿臉羞紅。就在蔣玉蘭發現白羽身體異狀、本該立即採取措施的時候,白羽開始猛烈地噴精,射得蔣玉蘭不顧一切地大叫大喊。等到那令人暈眩的高潮稍稍退去,蔣玉蘭這才絕望地開始打掃「犯罪現場」。好在這個時候的白羽只是半夢半醒,並未完全恢復意識,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艱難的環節是對連夜趕到的張醫生說明病人的情況。蔣玉蘭當然完全可以扯個彌天大謊,反正張醫生總不好直接戳穿她,但她擔心這會影響到張醫生對病人的診斷。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儘可能多的實情:「張醫生,我查房的時候聽到病人的呼吸很重,就進去察看,結果發現他的性器官比白天的時候還要異常,而且面色通紅。我生怕病人會憋出問題,就用手幫他……」

  張醫生至少表面上接受了這個說法,甚至認為蔣玉蘭的做法很可能救了病人。蔣玉蘭自己則羞得恨不得從此在這老太太的世界裡消失。更為尷尬的是,當時蔣玉蘭情急之中只顧收拾白羽射出的精液和下身沾染的淫水,而沒顧上收拾自己。這樣一來,在整個救護白羽的過程中,蔣玉蘭的陰道里面都裝著白羽的精液。當她終於有時間回宿舍換衣服的時候,內褲和打底褲上那沖鼻的氣味讓她自己都不敢聞……

  謝天謝地,小夥子的身體一點事都沒有!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按說值了晚班之後,蔣玉蘭今天白天輪休,但是她還是趕了過來。她跟同事的解釋是要到醫務科蓋幾個章子,順便來瞧瞧。其實,她心裡記掛的還是她的小伙子。她擔心一旦醫院通知那個叫章斌的警察,病人就會被抓走。她甚至想趕在警察到來之前和小夥子密談一次,可是她該怎麼開口呢?對於小伙子而言,自己只是個陌生的護士吧?

  除了理性的顧慮之外,讓蔣玉蘭猶豫的更大因素還是她自己的心魔。蔣玉蘭潛意識裡將晚上發生的一切當作一場春夢。現在要她回到現實,和清醒著的「小情人」對話,蔣玉蘭真的沒有勇氣。畢竟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出軌,第一次對不起丈夫。更丟人的是,並不是男人追求她,而是她倒過來迷姦了對方……

  正在猶疑之間,病人的家屬趕來了。從年齡上判斷,蔣玉蘭估計她是病人的媽媽。當媽媽的知道整個狀況嗎?也許我該和她聊聊?她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蔣玉蘭陷入新一輪的掙扎。

  當她鼓足勇氣攔住了美婦人之後,這才知道對方並不是病人的媽媽,而是岳母。在這種情況下,同樣是病人家屬,媽媽和岳母之間當然是有天壤之別的。如果當岳母的知道女婿犯罪了,只怕這家人要從此不得安寧吧?蔣玉蘭小心地管住了自己的嘴巴,發了一陣呆後,她的腳步不聽使喚地走向了白羽的病房。

  幾聲狼噱般的嚎叫突然傳來!聲音正是從白羽的房間傳出!兩個值班護士沖了進去,原本不準備進去的蔣玉蘭隨後趕到。令人意外的是,病人已經恢復了平靜,自嘲地對著她們笑笑:「不好意思,我悶得慌。」

  其中一個心直口快的護士歪歪嘴:「悶得慌也別亂嚷嚷啊,嚇死人啦!」

  蔣玉蘭責備道:「小王,不許這麼和病人說話。」

  白羽連忙舉起雙手:「哎呀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可不能怪美女,要麼我罪過大了!」

  蔣玉蘭其實還是第一次和白羽對話,覺得他蠻有趣的,不禁莞爾一笑,溫柔地說:「先生,有什麼需要就按鈴,我們隨時都在的。」

  「好好,沒事啦,我一個人靜一靜就好!」白羽回答得很快。

  蔣玉蘭心底忽然生起了巨大的失落感。自始自終,小夥子就沒正眼看她一眼。也是,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就算他的岳母都比我年輕漂亮好多。除了這種失落感,蔣玉蘭對小夥子更加擔心。剛才他在病房裡發出的嚎叫肯定是壓抑已久的爆發。這一切發生在岳母前來探望他之後,其中可疑的因素更多了……

  蔣玉蘭帶著護士們出了房間,同時在心底對自己狠狠啐了一口:「呸,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太寂寞了,太騷了。人家根本瞧都瞧不見你。過去的一切,就當作一場夢吧。」

    第三章、淫蕩岳母的裸身自慰與蛇蠍女人的殺人交易

  轉眼之間,白羽已經回到「家裡」住了半個月。最開初的三天是最難熬的。

  他害怕遇到章家的任何一個人:霸道的岳父章金標、偽飾的岳母佟美君、不要臉的妻子章琳。

  章家住的是一套面積很大的複式樓,章金標和佟美君、章琳都住在樓下。白羽自己獨立支配樓上的書房和臥室,他每天早出晚歸,刻意減少和每個章家人的交集。章家雇了一個保姆叫陶姨的也住在樓上,見了白羽沒什麼好聲氣,估計是連她都發現了白羽在家裡沒什麼地位。

  這期間,白羽只是偶爾和章金標、佟美君遇到幾次。早在和章家鬧翻之前,白羽和章金標就沒什麼話說,現在更是形同陌路。佟美君倒是還那麼熱情,白羽只是應付而已。

  至於章琳,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裡帶孩子。只不過,有的時候,那個孩子的哭聲傳到耳裡,白羽會一陣焦躁。倒不是孩子本身有什麼罪過,只是他的哭聲等於是在提醒白羽身為一個王八的身份。

  好不容易捱到又一個週末,白羽跑到酒吧呆到了半夜十二點之後才回家。最近的天氣明明回暖,可是他卻一路冷得不行,下了出租車之後更是渾身打擺子。

  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知道自己又開始發低燒了。從安康醫院出院之後,白羽這段時間經常低燒不退,曾經去過一次醫院,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讓他注意休息。

  在這種情況下,白羽按說不該喝酒熬夜才是。可是他心底偏偏有種逆反心理:他是個農村長大的苦孩子,體質一向超過常人,他可不想變成跟林黛玉一樣的多愁多病之身。

  他不願意把嬰兒吵醒,儘量輕手輕腳地開門溜進去。等他脫掉大衣,穿好拖鞋,耳邊卻傳來奇怪的聲音「嗯啊啊啊……」、「該死的!」白羽強自壓抑了半月的怒火再度爆發!他沒料到章琳會把韓宗強請到這裡來操屄!這裡畢竟不比青竹山莊,人來人往的,以韓宗強的身份就不怕被人看到?白羽忽然明白過來:這個聲音明顯比章琳的要成熟、嫵媚,這不是章琳的,而是岳母佟美君發出來的!

  這個發現讓白羽驀地變得異常興奮。對於長輩,年輕人往往會有個錯覺,好像他們只會打拚事業或操持家務,至於性愛之類似乎與他們無關。其實,像佟美君這樣風韻猶存的熟婦當然也會有自己的性生活。不知道佟美君那個大屁股和兩條大長腿在床上會構成怎樣一副動情的畫面?搞不好比章琳的身體更刺激吧?

  浮想聯翩之間,白羽的腳步陰差陽錯地循著岳母時斷時續地叫床聲走去。樓下的戶型佈局左邊是章琳的房間,右邊則是章金標和佟美君的區域。隨著白羽接近佟美君的臥室,呻吟聲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放浪。很顯然,章金標和佟美君多半是一時性起,忘記把門關好了。白羽心跳加快,他平時的自尊心怎麼會允許他去偷看章金標和佟美君交媾的場面?只不過酒精和情慾一起刺激著白羽,讓他有點不顧一切。

  佟美君夫婦的臥室傾瀉出淡淡的燈光,害怕被發現的恐懼和急於一睹岳母淫態的渴望這兩種矛盾心情彼此交織,化為了偷窺的獨特刺激。大學時代在日本AV片裡的場景竟然化為現實,這種體驗對於循規蹈矩的白羽來說實在新鮮。

  白羽在負罪心理的壓抑下趴到了門邊,藉著床頭燈的光線向床上看去,結果眼前一切讓他瞠目結舌!床上並沒有男女肉搏的戰鬥,只有一具幾乎赤裸的白雪雪、肉滾滾的熟女胴體,而且這個女人正張開雙腿,手裡拿著一個異物拚命地捅插自己的下體!隨著捅插的動作,她的身體不住顫抖,兩條豐盈的大腿像通了電一樣不由自主地開合,嘴裡發出時斷時續的浪叫。

  白羽很快看清岳母手裡的東西是一根超大號的塑膠陽具,他從來沒有想過道貌岸然的岳母竟然會用假雞巴自慰,也沒想到年過不惑的她身體竟然如此完美:肌膚宛若凝脂,雙乳高聳,小腹柔軟平滑;常年堅持拉丁舞的訓練讓佟美君擁有一雙遠比一般女性結實、健美的大長腿。

  最吸引白羽的當然是岳母雙腿之間的風光,一大團烏黑油亮的恥毛之間,有兩片異常肥厚的肉唇,由於淫水的滋潤,陰唇在床頭燈映照下竟然有些閃閃發亮。

  隨著塑膠棒激烈地侵入,佟美君的肉縫不斷被撐開,隱隱發出「咕嘰咕嘰」的水聲。

  白羽扶著牆,西褲裡面的那條貨真價實的肉棒悍然勃起,顯然想要取而代之,好替換佟美君手裡那根贋品。自從被妻子章琳毀掉人生之後,白羽對於女人的認識已經從「最毒婦人心」擴展到「最毒婦人身」.儘管在酒吧喝悶酒的時候,白羽照例能遇到不少開放的女郎,但是他並沒有多少慾望。此時此刻,岳母佟美君卻用肉感的身體、淫蕩的動作喚醒了他的本能。

  該死,別看了!等下章金標發現了就糟了!不對,佟美君既然自慰,肯定章金標不會回家!那我就取代他,好好滿足這個淫婦,順便送一頂綠帽子給章金標!

  好主意啊,操吧,操死這個惡毒而性感的騷岳母!

  「噢噢哦,好大,好粗,啊啊啊啊!」白羽天人交戰之時,岳母佟美君已經趨於高潮,她的面色紅得就像燒著了,滾圓的大腿劇烈哆嗦,浪叫聲急促而響亮,終於「噢」地一聲長喚,兩腿猛地蹬了幾下,整個身體癱軟在床上。

  過了十幾秒,佟美君緩緩地把塑膠棒從下身拔出來,一大股淫液頓時隨之奔湧,假陽具上還有顏色非常濃的白色漿液,像是被刷了白漆一樣,那顯然是佟美君高潮之後的分泌物。高潮之後的女人往往比高潮中的更性感,白羽看得鼻血暗湧,肉棒硬得要命,竟然一不小心頂到了門上,把門都撞動了。

  「誰?」佟美君驚叫著拉過被單蓋住身體。

  「是我……」白羽只得推開門現身,他的目光牢牢盯著岳母高潮後俏麗粉紅的臉蛋,呼吸急促,下體高高隆起。

  「小羽?」佟美君愣了一下。有那麼一剎,她顯得尷尬而慌亂,但是隨即換上了平時那副泰然的表情,「這麼晚了,有事嗎?」

  「啊,沒有,我,我聽到有聲音,就……」現在反倒是白羽尷尬起來。如果是按照A片情節,現在白羽就該不由分說摟住岳母狂干。但是,現實操作起來似乎沒那麼順當。

  佟美君瞄了一眼白羽蒙古包一樣的褲襠,嫵媚地一笑,「小羽,你該不是?」

  「就是的,你好美!」白羽受到佟美君的鼓勵,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竟然幾步上前,撲到了佟美君的床邊。

  佟美君從被單下伸出胳膊,擋在白羽的胸口,目光瞬間變得冰冷,「小羽?你不會吧?上次你吸毒鬼混,我還在斌斌面前替你說盡好話,說是琳琳對不起你你才墮落,你的本質還是好的。沒想到你真的這麼下流!」

  佟美君胳膊伸出,被單從胸前滑落,兩個碩大的的乳房暴露在白羽面前,乳頭鮮豔得晃人。白羽喘著氣反駁佟美君:「下流的是你吧?」

  「你倒學會了沒大沒小?別忘了你現在的好日子是誰給你的!」佟美君怒目圓睜,她的這幅凶相,白羽還是頭一次見到。白羽不由沒出息地往後退了半步,佟美君猛地掀開被單,一身白肉呈現在白羽面前,「小羽,吸毒還不夠,你還要當強姦犯?你夠膽就來啊!」

  白羽徹底被佟美君激怒了,肉慾到底被自尊心壓過!最可悲的是,白羽還不敢有任何反抗!他回瞪了佟美君幾秒鐘,忿然扭頭就走。回到樓上自己房間裡,白羽根本無法入睡。身為一個男人的奇恥大辱全部加諸於身,剛才為什麼不乾脆把那個老毒婦直接干死算了?所謂的前途命運真的很重要嗎?大不了跟章家這幾個混蛋同歸於盡!

  然而,人活著並非全部為了自己。白羽無法忘記自己老家的鄉親們是如何拉扯自己長大的。自己一個自小父母雙亡的孩子能考入名牌大學,能夠在大都市裡當公務員,這容易嗎?以一個殺人犯的身份結束生命、留下罵名的話,自己對得起誰?

  可是,如果選擇苟延殘喘,那麼這生活真的還能堅持嗎?佟美君對白羽的態度中最刺激白羽的其實不是她的霸道或者虛偽,而是她對白羽的極端輕視。或許佟美君並非故意,她只是沒有想到白羽這種農村屌絲也配有自尊心。

  白羽就這樣徹底沉淪,甚至連到酒吧喝酒也變得沒有意義,心裡只剩下仇恨。

  而不久之後的一次奇遇讓他的仇恨變得有些模糊。那天上午,正在上班的白羽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白羽,你是一個男人嗎?如果是的話,今晚八點在半島咖啡A8包廂見。

  白羽皺起眉頭,這條短信顯然是有所指的。難道有人知道了章琳給自己戴綠帽的事情?會是誰呢?為什麼要把自己約出來?會不會是章勇安排的又一個陷阱?

  白羽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赴約。畢竟他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萬一錯過了復仇的機會那就太可惜了。

  當晚白羽來到短信指定的包廂,服務員說訂包廂的是一位女士,暫時還沒有到。白他滿肚狐疑地等到了八點一刻,那人還是沒來。白羽暗叫倒霉,難道真是章斌的惡作劇?進了包廂,還喝了水,這豈不是要自己付最低消費?就在他準備按鈴叫服務員的時候,包廂門開了,一個留著齊頸半長發、身穿黑色連身呢子裙的白領麗人走了進來。

  白羽心道女人沒見過呀,他站起身剛要打招呼,那女人逕自開口問:「你就是白羽?」

  這女人大概四十歲的樣子,如果單以相貌論,五官精緻、秀美,可惜她的聲調倨傲得令人作嘔。白羽受夠了在這些老女人面前低聲下氣,沒好氣地說:「我就是白羽,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呵,什麼事?就是我在短信裡問你的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男人?」

  女人坐下來,把手裡拿著的風衣隨手放在身邊。

  白羽冷笑了下,「我是不是一個男人?你要我脫衣服證明嗎?」

  「沒想到你倒有點幽默感!」女人蔑視地白了白羽一眼,「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我覺得一個戴了綠帽子還忍氣吞聲、甚至幫姦夫淫婦養孩子的丈夫真的很難算一個男人。」

  白羽心裡一緊,這個女人不是來咋呼自己的,確實是知道內情!她會是誰?

  白羽的腦筋飛快轉動,隨即得出了唯一的結論:這個女人必定是韓宗強的老婆!

  說起來在這件事裡只有他們是同病相憐的!

  在人們的思維定式中,當小三的總是各種妖嬈,而原配夫人必然人老珠黃。

  但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比章琳遜色,至少年輕時絕對是大美女。白羽當即試探:「怎麼說呢?我覺得一個連自己丈夫都看不住的女人也未必算是一個合格的女人。」

  「你!」那女人瞪著白羽,這就等於是默認了她的身份,她恨恨地說:「小白,我今天找你來不是和你抬槓的。你的苦衷我很清楚,我都打聽過了,你是個農村來的苦孩子,人單力薄的,確實沒有太多辦法。我今天來就是想給你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就看你自己願意不願意把握了。」

  白羽非常不喜歡這個女人的做派,不過他們確實有共同的立場,就耐著性子說:「小的洗耳恭聽。」

  「嗯,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覺得吧,站在你的立場上,最難忍的就是天天面對那個不是自己兒子的野種吧?」書記夫人盯著白羽的眼睛。

  白羽現在其實幾乎不怎麼看得到那個嬰孩,那個他曾經以為是自己兒子而為之欣喜若狂的小傢伙。不過他懶得跟女人解釋那麼多,就問:「那又怎樣?」

  「不怎樣。我只是覺得吧,現在帶大一個孩子真不容易。你看過最近的新聞嗎?有個寶寶從搖籃裡爬出去直接摔死了,還有的寶寶乾脆給被子憋死了。哎呀,好可惜的。」女人幽幽地說。

  白羽嚇了一跳,第一次認真打量著女人。女人則一臉的泰然自若,「怎麼了?」

  白羽搖搖頭,「這位大姐,我不知道你怎麼稱呼,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也看不起你。」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女人皺起彎彎的眉毛。

  白羽坦言:「我確實是個烏龜王八蛋,不過,我總算還沒下作到對付一個嬰兒的地步。」

  「下作?你這個變態,難道你真的不是一個男人?你就不恨那個小野種嗎?」

  女人驚訝地反問。

  白羽只是冷笑,女人怔了下,隨即說:「我知道了,你是擔心安全吧?其實,你就住在家裡,這事要做到天衣無縫太容易了,你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是不是?」

  白羽覺得這女人根本無法理喻,而且自我感覺太好,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傻子。

  白羽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女人肯定擔心生了兒子的章琳徹底取代她的正統地位,於是她想出了借刀殺人以除掉那個嬰兒的計策。其實,不管有多麼仇恨章家的一切,白羽還有自己做人的底線,更不會傻乎乎地被別人當槍使。

  眼見白羽站起身要走,女人低低地叫起來:「你到底要怎樣?噢,對了,我忘記說個事了。只要你除掉那個野種,我給你五十萬!」

  「五十萬?」白羽停下腳步。

  「對,五十萬!我可以先打十萬到你賬上!」女人以為自己抓住了關鍵,眼睛放出亮光。

  白羽哈哈一笑,「大姐,有這五十萬,你其實可以去包養個小帥哥的。」

  「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書記夫人終於惱羞成怒了。

  「大姐,你剛才問我恨不恨那個小野種?恕我直言,相對那個小野種,我更恨的是那個播種的混蛋!」白羽嘻嘻一笑,「要麼你幫我把那個播種的混蛋殺了,我給你一百萬?」

  「混蛋,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挖苦我?你個沒種的烏龜王八蛋……」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爆發了。

  白羽搖搖頭,披上大衣,走出了包廂,走向咖啡廳外的漫天風雪。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悲慘的了,原來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可憐的人。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悲哀?

  白羽聽到身後有一輛車子在急速發動,不知道是不是書記夫人還不肯善罷甘休?他懶得回頭,就近拐到一條狹窄的巷子裡面,大步踩著雪後濕滑的路面。他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到過這裡,也不知道走的是不是一條死路?他有意問問路人,抬頭張望了一下,只見這裡沒有路燈,只有兩邊的店面射出粉紅的光暈。過路的人倒是有幾個,可都把腦袋藏在衣服的兜帽裡面,個個鬼鬼祟祟的樣子。

  白羽正奇怪,不覺已經來到一間有燈光的店面門口,眼睛一瞟就明白了:這是一個按摩店,隔著玻璃門,裡面坐著五六個穿著暴露的小姐,個個都是波大臀圓、濃妝豔抹。

  白羽不由苦笑,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來了紅燈區。白羽在報社的時候就瞭解到,新都和其他城市一樣,紅燈區分為兩種。一種是那些洗浴中心、夜總會集中的地帶,這些就是所謂的高級場所,其老闆往往都有很大的來頭。另外一種就是像這樣分佈在居民區小巷子裡的按摩店,通常叫做野雞店。野雞店要扎堆開才有生意,但是由於後台不硬,往往成為掃黃打非集中行動的目標,所以扎堆的地方經常更換。

  由於應酬的需要,白羽倒是沒少去高檔的紅燈區,這種野雞店從來沒想進去過。他驀地明白周圍那些逡巡的男人都是來這裡找小姐的,他們在隔著玻璃門尋找中意的目標。而那些小姐一看到有人經過就會搔首弄姿,拚命露肉,希冀做成一單生意。

  事到如今,白羽覺得自己回頭逃走倒顯得一幅熊樣,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希望早點穿出巷子。可是才走了五十米不到,白羽惱火地發現一堵圍牆攔住了去路。他只好悻悻地回頭,心道那尊貴的書記夫人會不會看到自己進了這裡?

  「帥哥,帥哥!」眼見白羽回身,路旁幾個店面裡的小姐們爭先恐後地叫喚起來,有幾個還拿手敲著玻璃。

  白羽有點窘,但是男人的本能還是讓他吃了不少免費冰激凌:只見那些女郎袒胸露乳不說,還都撒開大腿,露出性感的白腿,有的還直接把丁字內褲給露了出來。

  「好弟弟,到姐姐這來!」在叫喚聲中,有一個蠻特別的稱呼。白羽扭頭一看,只見一家相對較小的門臉裡面只坐著兩個小姐,其中一個豐滿火辣,另一個則高挑苗條,足有四十歲上下的樣子。叫他「弟弟」的正是這個老女人,白羽和她目光一對,卻見她清湯掛面的長發遮住了袒露的胸乳,臉上略施粉黛,並沒有像其他小姐一樣化濃妝。

  「外面冷,好弟弟,來坐坐嘛!」老女人推開了玻璃門。

  白羽莫名其妙地對這個老女人頗有好感,覺得她更像是鄰家阿姨,做這行實在可惜了。這時候,老女人的同伴、那個豐滿辣妹不肯了:「哎呀,大哥,你到底進不進來呀?冷死人啦!」

  白羽狠下決心,突然幾步上了台階,那老女人微笑地把門推得更開。白羽意識到對面的兩家店面的小姐正盯著他看呢,不敢在門臉裡逗留,逕自就往裡面走。

  一陣香風緊隨而來,應當是老女人尾隨在後。走了不多幾步,那女人扶著他的腰說:「大哥,這邊,你要做全套嗎?兩百塊。」

  聲音非常年輕。白羽吃了一驚,回頭一看,跟來的竟然是豐滿辣妹,並不是那個老女人。難道那老女人是老闆娘,並不是小姐?也是,她都那麼大年紀了。

  白羽暗暗後悔,可是人都進來了,還能怎樣?而且此時豐滿辣妹已經把身子貼住了他,渾身肉乎乎的,實在也算一種誘惑。

  白羽給豐滿辣妹這麼蹭著,腦海裡自動浮現出岳母佟美君自慰的香豔場景,陰莖突然硬了起來,將褲襠給頂得老高。這一幕沒有逃過辣妹的眼睛,她嘻嘻笑著把小手伸到白羽的褲襠上面:「呀,大哥,你的本錢真雄壯!」

  白羽已經太久沒有做愛,陰莖被辣妹柔軟的玉手隔著褲子一碰,整個人更加把持不住。他突然意識到:長期沒有性生活對身體本來就不好,既然和章琳的夫妻關係已經名存實亡,自己何苦再守身如玉?

  當然,如果白羽早點意識到這一點的話,他應該會選更加有檔次的乾淨地方,找一個更加有教養的應召女郎。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不都是女人嗎?不就是操逼嗎?他驀地發現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一把攬住辣妹肉肉的腰肢。辣妹咯咯笑著,把白羽的手往下拉,放在自己的翹臀上:「大哥,摸我,我要!」

  白羽樂於遵命。辣妹穿著丁字褲,大屁股等於光著,摸起來極有手感。白羽跟著辣妹拐了幾個彎,不禁有點飢渴難耐:「還沒到?」

  「噢噢,就到了嘛!」辣妹扭著屁股停下來掏鑰匙,一邊鼓勵說:「大哥,你可以摸我的屄!」

  白羽正有此意,手指一滑,到了辣妹的兩腿之間,剝開那連肉溝都遮不住的小布片,開始用力撫弄。辣妹的屄和身材一樣肉嘟嘟的,摸起來暖暖的,很快就一篇潮熱。

  白羽剛剛感覺有點上癮,辣妹已經將暗門打開,將白羽拖了進去,轉瞬之間,她已經躺在床上,抱著白羽壓住了她。白羽此際激動得像個處男,摟住辣妹的臉就要狂吻她的小嘴。辣妹卻像觸電一樣猛地轉開臉,白羽給嚇了一跳,辣妹已經恢復了笑容,嘴巴貼在白羽的耳廓上纏綿地說:「不要親嘴了,操我,快操我,我要你的大雞巴操我的浪屄!」

  白羽這才清醒了一點:他以前曾經聽說過做小姐的大多不讓親嘴,說是什麼狗屁行規,似乎怕被傳播性病?想到這裡,他的衝天性慾不覺消了一半。辣妹卻手腳麻利的繼續忙活,一邊扯開他的褲子,一邊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套子。白羽一般是緊張,一半是膩歪,原本硬如鐵棒的陰莖軟了不少,辣妹猛地將白羽掀翻,小嘴張開,一口含住了白羽的陰莖。

  白羽人生中第一個女人就是妻子章琳,章琳是從來不給他口交的,這等於是人生第一次口交。白羽再度興奮起來,只見辣妹低頭咬著他的命根子上下飛快套弄了幾口,肉棒恢復得剛猛異常。辣妹低語一聲:「可以了!」

  白羽傻乎乎問:「不要戴套?」

  辣妹有點莫名其妙:「戴了啊!」

  話音未落,辣妹已經撒腿騎在了白羽身上,白羽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命根子被辣妹扶著,直挺挺地翹著,反射著房間裡的燈光,龜頭上面還有個異狀突起。

  白羽這才知道自己的老二已經穿上了盔甲,原來剛才辣妹其實不是在幫他口交,而是在用嘴巴幫他戴套。

  「哦哦,人家的屄都濕透了!來嘛,大雞巴哥哥!」辣妹摸了一把自己的屄口,一手扶著白羽的肉棒,準確地坐了下去。

  「啊!」當肉棒擠進辣妹的陰道膣腔,白羽到底沒忍住一聲舒爽的大叫。盡管這豐滿辣妹是個千人騎、萬人操的大路貨,儘管她的肉屄已經迎接過八方來客,可是對於白羽來說,這卻是他長久一來見識的第一屄!

  「噢噢噢噢,豪爽,妹妹被幹死了!要死了,雞巴太大了!」辣妹稍微適應了幾下之後,就開始扭著腰肢在白羽身上劇烈地坐著起降運動。

  白羽伸手扶住辣妹的嬌軀,辣妹主動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雙乳上,於是白羽一邊揉著辣妹的大奶子,一邊向上試著主動操著辣妹的屄。辣妹更加激動地喊起來:「哦哦哦,啊啊啊,捏人家的奶子,操人家的屄,大壞蛋,哦哦哦,妹妹好爽!」

  白羽也激動,仰起上身,放開辣妹的奶子,保住她的香肩,再度要把嘴巴貼緊辣妹呻吟不止的豐厚雙唇。辣妹機敏地躲開了,叫道:「大哥,快操人家的屄嘛!」

  此刻,燈光照在辣妹的臉上,白羽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樣子。即使沒有化妝,這個女人估計也不會難看,畢竟年輕。可是她那厚厚的妝容就像是一張面具一般,遮住了她的真實情感。那麼,面具下面是什麼呢?只怕她就像妻子章琳、岳母佟美君一樣看不起自己吧?也是,一個明明有家有室,卻被老婆公然戴了綠帽的男人活該被全世界看不起!

  「咿?怎麼了?」辣妹的動作慢了下來。

  白羽這才發現他的肉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軟了下來,正狼狽地趴在小腹上,被辣妹的屁股坐著。他又羞又憤,低聲說:「可能最近太累了。」

  「噢!我幫你吹吹!」辣妹也顧不上換個套子,要麼是為了節約成本,她扯過紙巾擦了幾下之後,就把白羽的肉棒連帶上面的套子一起含起來,用力吞吃了幾口。

  白羽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肉棒長久沒有操練,竟然已經如此不堪大用!是不是因為自己想心事去了?那就別想那麼多,什麼看得起、看不起,這種地方的女人不就是給男人操的嗎?想那麼多干嘛!

  白羽下定決心,決定等下要心無旁騖地大干一番,結果他的肉棒果真又硬了起來。辣妹吐出肉棒,嬉笑道:「壞蛋,故意逗妹妹是不?」

  辣妹正要爬到白羽身上發動又一輪攻擊波,白羽攔住她,自己翻身起來。辣妹心領神會,像一頭母狗一樣趴好,高高地翹起屁股,臀瓣下面,兩片陰唇翻開,露出一片狼藉的肉眼。白羽想起那天章琳被韓宗強猛操的時候就是這個姿勢,欲火、怒火一起迸發,突然「嗷」一聲大吼,捏住辣妹的肉臀就猛操起來!

  「啊啊啊啊啊!」辣妹怪叫連連,或許這次不是演戲!但是,這一陣怪叫總共也沒持續兩三分鐘,白羽的陰莖在她的肉道里面停止了活塞運動,隨著精液的噴湧,陰莖悸動了幾下之後回歸平靜。

  白羽沒想到自己如此沒用,懊喪之餘有點擔心辣妹像剛才一樣不耐煩,結果這次辣妹倒是溫柔無比,一邊幫他剝下套子、擦淨肉棒,一邊笑道:「壞哥哥,小妹差點被你操死了,你真猛!」

  猛?有沒搞錯?白羽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對于小姐來說,只要客人射精就算完成了一次交易。也就是說,她們不怕客人早洩,就怕客人老是不到點。所以開初肉棒半路軟掉的時候,這小姐急得要死,而射精之後,她就非常滿意了。

  話說回來,說好的兩百塊錢全套,全套在哪?唆了幾口雞巴就叫全套?

  白羽不甘心被如此敷衍,真想再甩給她兩百塊錢,狠狠操她第二回。可是,這樣的女人真的值得再操一回?就算想操,自己的肉棒能爭氣麼?還不是又被她看不起?

  白羽一陣沮喪。他很想搞清楚一件事:肉棒不復昔日威風,究竟是因為太久沒有做愛,還是最近的持續低燒造成的?甚至最根本的原因是那次被注射了毒品?

  自己還這麼年輕,難道這輩子就這樣被廢了武功?也許,我該去醫院看看。

  可是,這種病讓他如何說得出口?何況,我怎麼解釋毒品的事?被人強制的?

  誰信?

  白羽心事重重,跟著辣妹走向後門的時候,他遠遠看到那老女人還在對著馬路擠眉弄眼地招呼生意。他喃喃自語:「她不是老闆娘?」

  辣妹像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哎呀?她還老闆娘呢?也不知哪來的阿姨,又老又瘦的,哪個客人會要她?這都第二天了,一個客人都沒有。我們這老闆娘不到場的,按天給她台費就好。至於能剩下多少,就看自己造化。」

  我開初倒是想要她來著呢!白羽默默苦笑。看來哪一行的飯都不好吃啊!他有些同情地問:「那她來這裡不是虧錢了?」

  辣妹點頭:「誰說不是呢?我已經勸阿姨換個地方了,青嵐橋那邊更適合她呢。」

  青嵐橋一帶是新都一個游鶯活動頻繁的區域,消費群體都是附近工地的農民工。那裡的賣淫女要麼是實在沒有姿色的少婦,要麼就是上了年紀沒人要的老阿姨。

  所謂英雄氣短,美人遲暮。白羽竟然對那老女人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她是混得很慘,我又何嘗不是?也許,我也該去青嵐橋。當然不是去拉生意,而是干脆從那高架橋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反正,尊貴的書記夫人說得一點都沒錯:我根本就不能算一個男人。

  最後,有必要解釋下最後的這個嫖妓情節,絕不是說故事要往重口或底層化發展,只是人物塑造的一個橋段而已。相對而言,上次寫林小陽其實有點過分完美了,不管是他的好運氣還是品格都有些理想化。這次寫白羽,就是想儘量讓他真實一些,不知道大家是否能接受這樣的男主角?

 

 

 第四章、熟女邂逅重見曙光 美婦迷情懸崖勒馬

  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白羽現在算是有點明白了。此刻,他正茫然地站在新都市男性病醫院的門診大廳內,手裡拿著剛剛得到的診斷書。這份診斷書語焉不詳,模棱兩可。

  那位所謂的專家告訴白羽:「你的生理機能從檢查來說沒有明顯的問題,出現臨時性的障礙應該和毒品產生的神經慣性損傷有關。但具體是什麼情形,還有待進一步觀察。倒是你的身體出現連續原因不明的低熱現象,這個更值得關注,建議你進行半個月的住院觀察。」

  除了要我住院,等於什麼都沒說啊!白羽忙不迭地謝絕了。要知道,經過了各種莫名其妙的身體檢查(包括幾項性病檢查),他已經花費了巨額的醫療費,而且這些費用他還不敢實名報銷,只得自掏腰包。

  更麻煩的是,這還不是錢的問題,這些所謂的專家根本就心裡沒底。難道這輩子我就這樣了?再也不找女人,再也不結婚?再也不生孩子?哼,還再也不生呢,就跟你有過孩子一樣!

  白羽驀地意識到自己正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發呆,連忙閃身離開。在這種醫院遇到熟人,那就別提多尷尬了。正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看號碼是他的頂頭上司、新都市房管局辦公室主任李源:「小羽嘛?你出去辦事了?……啊,沒關係,也不用太急,我就是跟你說下,等下回來直接到我這來下。」

  李源的口氣很親切,但越是這樣,白羽越覺得不對勁。他上了出租車之後就給同事陳秋霞發了條短信:「霞姐,李頭找我。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有狀況?」

  兩三分鐘後,陳秋霞用手機回了電話,聲音小小的:「小羽啊,我也是剛聽說的,還真是出狀況了!你還記得上週上交的那份彙總材料不?」

  這材料實際上是白羽一個人整理的,但是這項工作名義上是由陳秋霞牽頭的。

  白羽說:「記得啊,怎麼了?」

  陳秋霞嘆了一口氣:「就是這材料裡面的幾組數據出了大笑話,被曹書記給狠狠批評了!」

  「曹書記?新來的市委書記?」白羽嚇了一跳,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曹道恆怎麼會對一份房管局的材料這麼上心?

  陳秋霞解釋道:「也該咱們點背,聽說最近曹書記在抓各個機關的作風效能建設,這第一條就是杜絕材料的官話、套話、假話,這份材料正好撞到槍口上去了!」

  白羽還是不明就裡:「就算材料數據出問題了,也不是我們辦公室的責任吧?

  我們只是把各部門報來的材料彙總調整了一下而已啊。」

  陳秋霞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是啊,我們認真比對了下,被曹書記提出來批評的明顯作假的數據都是交易中心提供給我們辦公室的。可是,你知道的,交易中心唐主任是局裡重點培養的幹部……」

  白羽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陳秋霞的話沒有說完是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新都市房管局房地產交易中心主任唐麗芳是局長趙建波的情婦,趙局長當然舍不得讓自己的愛妃承擔來自市委一把手的怒火。也即是說,這個黑鍋必須由辦公室來背。更具體地說,我白羽作為這份材料的彙總人之一,又是辦公室裡資歷最淺的菜鳥,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白羽這才知道戴綠帽、男性功能障礙,這些還不夠,連工作也出么蛾子。他沉吟了一會才說:「霞姐,我明白了。這材料是我做的,局裡實在要辦公室承擔責任的話,那就是我的問題。」

  陳秋霞內疚地說:「那怎麼行?這工作本來是我做的,要不是推給你,你就不會背這黑鍋了。」

  白羽苦笑了:「霞姐,我知道你的好意,不過這事兩個人一起挨板子沒必要吧?」

  白羽說的是大白話,這不是他主動犧牲自己的問題。反正他白羽是無論如何逃不脫厄運的,把陳秋霞一起拖下水根本毫無意義。但是,站在陳秋霞的立場當然會覺得這樣很小人,白羽只得勸慰了她一陣才掛了電話。

  白羽剛推開辦公室的門,陳秋霞就迎了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小羽,姐還是和你一起去李主任那裡,把事情說清楚。」

  室內暖氣很足,陳秋霞身上只有寶藍色的打底線衫和紫紅色暗格小短裙配搭肉色褲襪和黑色高跟長靴,溫潤的胴體若有若無地貼在了白羽身上。白羽看著這位辦公室前輩急得通紅的面頰,心裡有些感動,拍了拍她的腰背,低聲說:「姐,沒事的,等我。」

  陳秋霞像個孩子一樣依依不捨地放了手,說:「那你跟李主任說清楚,不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白羽笑了,「知道啦。」

  因為已經心裡有底,白羽和李源的會談非常乾脆。李源告訴白羽,局領導已經認定:白羽對此事負有直接責任。萬幸的是,大家畢竟明白白羽只是替罪羊,所以並沒有任何書面的處分,只是將白羽調離辦公室,轉到法制科上班。

  不論如何,這結果已經比白羽設想的好多了,他也就淡然接受。見白羽沒有任何廢話,李源更加不好意思,嘆口氣說:「小羽啊,說真的,我是最捨不得你走的。如果我將來還在辦公室,一定會想法調你回來……」

  白羽聽話聽音,問道:「怎麼?李局長,你要離開局辦?」

  李源點點頭:「是啊,可能是張局長過來這邊,不過你先別出去說。」

  所謂張局長是西城區房管分局的局長張朝富,這人是趙建波最近信任的紅人,覬覦辦公室的位置已久。看來,這次為了唐麗芳背黑鍋的其實不只他白羽一個。

  李源之所以透露這點,也正是為了讓白羽心裡平和一點吧。

  回到辦公室之後,陳秋霞就著急地問:「怎樣了?」

  白羽把陳秋霞拉到待客的長沙發上,這才不慌不忙對著陳秋霞宣佈:「霞姐,報告個好消息,我虎口脫險了!」

  陳秋霞的臉上放著光彩,兩手同時抓緊了白羽的胳膊,催問:「真的嗎?怎麼呢?」

  白羽就把剛才的經過輕描淡寫說了一遍,有關李源將要調走的消息,白羽沒打算瞞著陳秋霞,不過想找過場合再說。儘管如此,陳秋霞聽了之後還是悶悶不樂,微微嘟著嘴說:「小羽,你少安慰姐!那法制科哪有我們辦公室的福利待遇好呀?這不都是姐害了你嗎?」

  陳秋霞說的確是實情。房管局不比一般的清水衙門,求他們辦事的人絡繹不絕,而且往往是要通過局辦公室來進行。現在白羽被調離辦公室,就好像被發配了一般。其他不說,就說現在臨近春節,進貢的單位和私人老闆數不勝數,哪怕這次調動再晚一個月,白羽都能多掙不少。

  白羽不忍讓陳秋霞自責,故意笑道:「福利待遇什麼的以後還有機會的,說實話,在辦公室累得跟孫子似的,找個地方偷懶也好。」

  陳秋霞還是不開心:「你在辦公室受累,還不都是姐欺負的!要是你能不被調走,姐一定不欺負你了!」

  白羽自從考到房管局來,就一直跟著陳秋霞。陳秋霞習慣性地抓白羽的差,這是事實,但白羽作為菜鳥本來就該當做事。很多時候,與其說是陳秋霞欺負白羽,還不如說是她在罩著白羽。

  都說人這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兩樣東西: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白羽與陳秋霞亦師亦友,有時又像一對親暱的親姐弟,不過彼此關係始終是在工作範圍之內。

  辦公室另外兩個同事是分管檔案和人事的,經常在外面跑動,房間裡往往只有白羽與陳秋霞兩人相向而坐,即便如此,他們也並未生出什麼曖昧來。兩人之間唯一一次「摩擦生電」還是在不久前那次一起出差的回程中,且電火花只是一閃而過。

  而此時,當聽說白羽要被調離的時候,陳秋霞驀地發覺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乖巧懂事又有才氣的小弟弟了!

  白羽心底又何嘗不是對陳秋霞充滿了依戀?都說辦公桌對面坐個美女的人是世界上最有福的,自己以往為什麼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早知道好景不長,夏天的時候就該多偷瞄幾眼這位美麗的姐姐的酥胸和大腿了!可他畢竟是男人,還得盡量寬慰對方:「能被姐姐你欺負,是做小弟的榮幸呢!我倒是嫉妒以後那個被你欺負的傢伙呢!」

  陳秋霞給白羽逗樂了,伸手不給了白羽一記粉拳,「哎呀,說得你自己跟個受虐狂一樣!」

  陳秋霞笑起來非常甜美,此刻帶著一絲淒婉的笑容更是別有魅力。白羽本來已經認命,此刻卻不願離開這間辦公室了!他認真地說:「被大美女虐待,是每個正常男人的願望!」

  「哎呀,都老太婆了,還大美女呢!」陳秋霞臉紅了。此時此刻,她的臉離著白羽非常近,大腿也不可避免地和白羽的腿貼在一起。甚至於她的小手在給了白羽一記粉拳之後,還不由自主地停在白羽的腰上。

  陳秋霞的線衫非常緊身地箍緊著上身,隱隱可見下面乳罩的形狀,雙乳高聳得有些突兀,甚至似乎可以見到雙峰之上凸起的奶頭……白羽有點意識模糊,喃喃地讚嘆:「姐姐本來就美……」

  「少來,誰不知道你家小娘子美若天仙?你哪會正眼瞧姐一眼?」陳秋霞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香香的熱氣噴在白羽的臉上。

  若在平日有人提到他的「娘子」,白羽難免被觸及痛處。此刻,白羽的世界裡卻只有面前這個溫柔甜美的姐姐:「姐,你冤枉我了,我平時不正眼瞧你,不是不願,是不敢。」

  「唔……」陳秋霞嗲嗲地伸手環住了白羽的腰,一張俏臉離得白羽更近了,似乎要挑戰他的極限一般,話語更是充滿挑逗:「為什麼不敢呀?難道怕姐姐吃了你?」

  「噢,不是,是怕自己忍不住把姐姐吃了……」白羽竟然給陳秋霞挑逗得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一般!嘴裡也就完全肆無忌憚。

  「壞蛋,你敢!」陳秋霞渾身一酥,就好像全部的骨頭都被抽調了一般,整個人順勢軟軟地倒在了白羽的懷裡。

  白羽和陳秋霞的身體距離早就只有分毫而已,當彼此緊緊貼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的理智和壓抑都灰飛煙滅!白羽接住了陳秋霞豐潤的胴體,捧著她的俏臉狂吻,他的嘴唇落在了陳秋霞的鼻翼、面頰、下巴甚至眼瞼上,飢渴地吻著每一個能吻到的地方。

  陳秋霞幸福地呻吟著,不論白羽吻她的哪裡,她都覺得快樂到極點。她的雙手原本就環住了白羽,此刻更是奮力箍住了他的後背,讓自己柔軟而挺拔的雙乳緊緊彈壓在他的胸膛上。陳秋霞是一個女人,而每個女人在內心深處都瞭解自己身體的優勢。儘管之前兩人的關係發乎情止於禮,但是陳秋霞又怎麼會不知道白羽經常偷偷欣賞自己引以為傲的胸部呢?

  陳秋霞的乳頭很快就完全翹了起來,隔著線衫刮著白羽的胸膛。激動的白羽終於吻到了陳秋霞濕潤的紅唇上。陳秋霞像是早已期待著這一刻,四唇相會的那一刻,她自然而然地合上了眼睛,小嘴像是要融化在白羽的嘴裡。白羽從來沒有品嚐過這麼甜柔的雙唇,並沒有多少吻技的他只顧貪婪地吮吸美婦人的唇舌。

  陳秋霞的鼻息中發出「嗯嗯」的哼聲,兩腮紅得幾乎透明。別看她剛才和白羽對話之時極盡挑逗,其實她畢竟只是一個相夫教子的傳統婦女,真正發生肌膚之親後,她只是依戀地貼住白羽,任由他親吻、撫弄自己。

  當然,對於白羽來說,陳秋霞的呻吟和纏綿分明就是在鼓勵他。這種美好的感覺和那晚不成功的「嫖妓」經歷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他不知哪來的色膽,一手從腰背伸進了陳秋霞的線衫,一手伸進了陳秋霞的短裙。

  「唔……」陳秋霞的唇猛然從白羽嘴上離開,臉上露出了既驚訝又難為情的可愛表情:原來白羽的手指就在剛才摸到她的肉色褲襪的襠部,觸及了她最隱私的部位!

  白羽指尖的感覺此刻也同樣極度敏感,只覺得陳秋霞的私處柔軟而溫暖,他自然是不捨得放手,可是眼見陳秋霞反應強烈,他心虛地問:「可,可以嗎?」

  「我,我哪管得了你?」陳秋霞臊得不行,一頭紮進白羽懷裡,通紅的臉頰躲在了白羽的胸口。

  白羽再笨也知道該怎麼做了,伸進裙襬裡的手大膽地隔著絲襪在陳秋霞的穴包上摩挲起來。陳秋霞的身體在白羽懷裡一陣陣顫抖,低低叫道:「啊啊啊,姐姐要給你弄死了,太舒服了,還從來沒人這樣摸過姐姐那裡……」

  陳秋霞話音未落,白羽就感覺到了一股股氤氳的濕氣,他驚訝地意識到:霞姐冒水了,冒了好多好多水!他不顧一切地一個轉身把陳秋霞壓在了身下,陳秋霞仍然張開著大腿,似乎白羽怎麼對她,她都是樂意之至的。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和談話聲,緊接著,辦公室的門「噶噠」響了一聲!

  白羽完全是憑藉著本能反應跳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這是大白天,這是在辦公室裡!進來的是李源,身邊還帶了個來辦事的客人。見到白羽,李源的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嗯,小白啊,就你一個人?陳姐不在?」

  「我在呢!」陳秋霞從沙發上站起來,見她已經收拾好了頭髮和衣裙,白羽這才放下心來。

  李源向陳秋霞交代工作,白羽連忙告辭去法制科報導。他一邊走,還一邊冒冷汗。剛才那樣失態的舉動連他自己都不理解,在隨時會有人進門的辦公室裡那樣做,簡直就是九死一生!看來,不光是他心底有見不得光的一面,霞姐對自己平時就有所遐思?

  想到這裡,白羽褲襠裡那個罪魁禍首竟然又開始蠢蠢欲動。剛才在辦公室經歷的衝動固然是各種機緣巧合所致,其實也有其必然性。就算在發現章琳出軌之前,白羽和章琳的關係其實就已經名存實亡。他這段時間經歷的不僅是性慾的空白期更是情感的缺失期,也許成熟溫柔的陳秋霞會是最好的安慰?

  然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是剛剛被人戴綠帽子的受害者,如果和陳秋霞發生什麼,那和韓宗強那個混蛋有什麼區別?白羽一時間想不清楚,只得先將情慾的糾結和工作的失意丟在一邊。

  到了法規科,科長王東和倒是分外熱情,說自己早就想要白羽這樣的才子當幫手,並立即吩咐下午跟他去市裡開會。白羽知道王東和是房管局的老油子,對他的「平易近人」並不當真,立即就進入了給領導拎包的角色。不管是真是假,至少態度謙和的領導要比強勢的更易相處,白羽也就知足了。

  其實,王東和以前在房管局幾個實權部門擔任過一把手,曾經是副局長的熱門人選,後來靠山倒台,這才混到了法制科。這些背景,以前陳秋霞都給白羽介紹過。到了市政府第一會議室,白羽才知道今天會議規模不小,主席台上領導坐席不少,下面更是黑壓壓一大片的人。

  王東和不斷和其他單位的熟人打招呼,其中不少是局級幹部。白羽心道,王東和的年紀確實沒有優勢,但是這人為人圓滑,且方方面面熟人很多,說不定哪天還有發跡的可能。

  會議正式開始後,主席台上有關領導開始發言。王東和見白羽掏出筆記本,就笑道:「不用記,拿材料回去,回頭髮個簡報就可以。」

  白羽笑笑,收了筆記本,但筆還是留在手裡,不時地在會議材料上圈圈畫畫。

  他這樣做既不駁領導好意,又顯示自己工作認真細緻的習慣,算是兩全其美。

  王東和沒再說話,把自己那份材料拿在手裡,貌似低頭細讀,其實是在閉目養神。

  白羽自己其實也沒把領導發言聽進去,而是滿腦子心事。正想著陳秋霞那嬌俏的笑靨,他的手機震動了。白羽拿起一看,是陳秋霞的短信,不禁像個初戀小伙那樣一陣激動。

  白羽瞄了一眼王東和,見自己的新老闆依舊沉在夢鄉里,這才讀起短信,結果瞬間從火熱的崖頂掉到了冰冷的深潭,陳秋霞理智的口吻似乎都能從她的短信裡面讀出來:「小羽,大家聽說你調走了,都很不開心。不過,雖然我們不在一個部門了,以後還是可以互相關照。有什麼事情只管開口,有時間到霞姐家吃飯,你姐夫也是個球迷,你們會很談得來的。」

  白羽忍不住一聲嘆息。不論如何,陳秋霞畢竟是久經歷練的前輩。她顯然已經理性地思考了整個事態。她剛才這幾句話說得八面玲瓏,既沒有直接提到中午的尷尬事,又明確提醒他:我是有家室的女人。

  白羽一點都沒有怨恨陳秋霞的意思。一方面,他現在於男女性事方面根本沒有自信;另一方面,他深知被人戴綠帽的滋味。當然,要說白羽內心沒有遺憾,那也是自欺欺人。尤其是見識到了陳秋霞最為女人味的那一面之後,白羽不可能不嚮往重溫那種滋味。只不過,從今以後,這也只能是一種嚮往罷了。

  這天白羽故意沒有及時交出原來辦公室的鑰匙,而是等到下班之後才回去收拾東西,這樣就避免了和陳秋霞打照面。冬天天黑得很早,白羽安頓好自己的新辦公桌之後,夜幕已經完全降臨。白羽剛關好燈走到過道上,就見過道那頭走來一個穿著長大衣的女人,正是監察科科長羅燕芬。他恭恭敬敬喊了一聲「羅科長」

  就準備轉身走人,不料羅燕芬甜甜一笑,「小白啊,剛來法制科就在加班呢?」

  「哪裡,收拾了下東西呢。」白羽客套著,心裡則在犯嘀咕:今個是怎麼了?

  作為局辦工作人員,他少不得要和各個部門打交道,但他是個小字輩,平日裡都是和基層人員打交道多。他和這位美女科長從來沒正式交談過,更沒想到對方對他的動態瞭如指掌。

  「那也是很敬業了,完全可以明天上班再來嘛!」羅燕芬停下腳步,「挺晚的了,我帶你一段吧。」

  「啊,不用麻煩的……」白羽更加意外。

  羅燕芬卻重新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說:「走吧。」

  白羽只好乖乖地跟在羅燕芬身後,跟她一起到了地下停車場。一路上,羅燕芬和白羽隨意寒暄,問了一些妻子、兒子的近況。白羽聽得出來,不管羅燕芬怎麼作出一副隨意的做派,都免不了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既然如此,她拉著我扯這些閒淡幹嘛?

  最近的一連串遭遇讓白羽不知不覺間對所有的人和事都多了一份戒心,他盡量滴水不漏地應付著。上了車之後,羅燕芬沒有馬上開動,等暖氣充分發揮作用之後,她隨手解開大衣遞給白羽:「小白,幫我放到後座上去。」

  白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羅燕芬脫掉大衣之後裡面竟然是一條低胸針織連衣裙,一對爆乳互相擠壓,形成一條深邃的乳溝。白羽很快轉開目光,總算沒有失態。羅燕芬似乎看出白羽的疑惑,主動解釋:「今年市直機關新年匯演綵排,我回辦公室拿車鑰匙,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噢,羅科長今年親自獻唱?我們要大飽耳福了!」白羽連忙恭維。

  原來,羅燕芬和房產交易中心主任唐麗芳這對「芬芳組合」都是文藝出身,能歌善舞又能喝酒應酬,當年號稱新都市房管局的兩大美女。過去的一年恰逢市領導換屆年,這次市直機關春節匯演正好是在新領導面前出頭彩的好機會,羅燕芬自然不會錯過。只是不知道唐麗芳是不是會搶風頭呢?

  白羽的腦海裡突然一個閃亮:自己剛剛替唐麗芳背了黑鍋,而羅燕芬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自己噓寒問暖,其用意豈不是很明顯?畢竟羅燕芬和唐麗芳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念頭轉到這裡,白羽總算坦然多了。像羅燕芬這樣長袖善舞的女人難免自作聰明,他只需要裝聾作啞即可。果然,又閒聊了一會之後,羅燕芬漸漸接近主題:「小白啊,你受委屈了。今天我一早就去綵排,你的事我是下班之前才知道。說實在的,你這樣顧全大局,我們都很感動。」

  是呀,這都怪唐麗芳那個無恥的女人,除了陪局長睡覺,什麼工作能力都沒有。明明自己波大無腦犯了錯,卻要無辜的你來承擔罪責。白羽在心裡默默地將羅燕芬的潛台詞補充完畢,可嘴上還是要說體面話:「其實也不算委屈,那份材料確實是我彙總的嘛。再說,我還年輕,換個部門能多學點東西,這樣也好。」

  「噢?」羅燕芬歪頭看了白羽一眼,「確實,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等過半年局裡搞換崗交流的時候,有沒興趣到我這裡來?」

  白羽識趣地回答:「能跟著羅科長做事,那是求之不得。」

  「到時候就怕王科長不放人!」羅燕芬仍舊微笑著,內心的失望卻難以掩飾。

  身為監察科科長,她本指望白羽抓住機會向她反映情況吧?可是面對這樣窩囊的白羽,她的各種暗示毫無作用,可又不好主動把話挑明。

  這個女人現在肯定在對自己「怒其不爭」吧?白羽暗自好笑,沒過多久就謊稱自己要去買東西,提前下車。

  站在車水馬龍的夜色裡,望著羅燕芬的車消失在路口,白羽忽然一陣空虛。

  他知道道自己並不像佟美君、唐麗芳、羅燕芬之流所想像的那麼無能。但是,事實是他確實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任人擺佈,被人欺辱。甚至於自己愛慕的陳秋霞,又何嘗不是有點看輕自己呢?不然的話,她何必欲蓋彌彰地專門發短信給自己,讓自己滅了非分之想?

  天上飄下了幾滴冷雨,路上的行人步履更加匆匆。白羽依然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該去哪,他不知道能去哪。偌大的城市,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