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罹難 [4/4]

姐妹罹難 [4/4]

                (七)

  石翠萍仰面倒在妹妹的身邊,雙肩被兩個看守緊壓在地上,他們的另一只手
則按住了她的乳部。她脹紅著臉仰面看著天空,恥辱使她的胸脯快速起伏著。

  兩個看守上去,蹲在她的兩邊,每人雙臂緊抱住她的一條大腿擡起來,讓開
手铐的看守幫著打開腳鐐,然后把白布襪子和褲子都從她那纖細的腳上褪下去。

  抱腿的看守把她的兩腿充分打開,幾乎形成一條水平的直線,每人騎坐在她
的一個膝蓋部,用虎口卡在她的恥骨部位緊緊按住她的骨盆。那是一種極度下流
的姿勢,就是妓女也會感到羞恥。

  她的陰唇被自己大腿的皮膚拉開了,看守又進一步用手分開她的小陰唇,露
出里面粉色的嫩肉。

  第五個看守過去準備抱住她的頭,捂住她的嘴,她奮力扭動著臻首叫道:「
用不著,老娘不會叫疼!」

  看守看著鄭钺,鄭钺示意他離開,但對負責行刑的另一個看守補充道:「別
那麽著急捅到石隊長的心,讓咱們的女英雄多消受一會兒。」

  「哼!」石翠萍嘲弄地冷笑了一聲,用力把頭從地面擡起來,看著負責行刑
的看守拿著竹管和通條在她的兩腿間蹲下來。

  當竹管把女人最大的恥辱充滿石翠萍身體時,她的頭重新躺回到草地上,緊
閉的嘴角微微抖動著,眼睛用力閉上又睜開。鄭钺希望看到她屈辱地哭泣,但她
只是眼圈紅了紅,終于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    ***    ***    ***

  「石翠鳳死刑時的痛苦慘狀我是見過了,那深深地刺激了我,所以當我看到
看守把那鐵通條從石翠萍陰部的竹管插進去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扭過頭去不敢
看。」王玉彬繼續著他的回憶。

  「我並沒有聽見石翠鳳死前的那種叫喊,所以我還以爲沒有行刑呢。當我回
頭望去,只見看守用通條一下一下不住地捅著,石翠萍的嘴里不時冒出一股鮮血,
但她卻一直堅持著,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叫喊。我嚇得心怦怦亂跳,急忙扭過頭
去。」

  「過了一會兒,表哥有些氣餒地說:『行了,讓她死吧。』然后看守說:『
捅到了。』」

  「我回頭一看,見那通條已經停止了捅刺,石翠萍的全身發出強烈的震顫,
她的嘴張得大大的,仿佛是感到了室息,深深地呼吸了幾次,然后突然停下來,
什麽都停止了。」

  「『報告局座,完事了。』看守說。『好,畫家,該你了。』表哥對我說。」

  「那時候我已經嚇得渾身發軟,我對表哥說:『我的手抖得厲害,根本畫不
了畫了。』『唉,到底是書生,只是可惜了這麽好的模……模什麽來著,啊,模
特。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把她們拉到外面當衆處死呢。好了,還是把她們拖到碼
頭上去示衆吧。』表哥說道。」

  「我看著兩個看守從外面領進來一輛人拉的兩輪板車,停在草地邊。他們把
兩個姑娘軟得面條一樣的光身子抱了起來,並排放在板車上,然后叫車夫拉走。
隨著車子的顛頗,兩個姑娘赤裸的身軀不住搖動,由于雙手捆在背后,墊高了腰
肢,她們的腹部都向上拱起,象兩座拱橋一般,乳房朝天挺立著,隨著車子不停
地擺動。」

  「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那石翠萍的臉正沖著我,那兩只眼睛就那麽大
大地睜著,定定地看著我,看得我的心嘣嘣地狂跳。」

  「下午從監獄回來,我鬼使神差地走到江邊碼頭上,只見碼頭上擠得人山人
海,連過往的船只也都停靠在岸邊看熱鬧。」

  「在用作碼頭標志物的巨大木牌樓的橫梁上,石家姐妹被用繩子套著脖子高
高地吊在上面。爲了讓下方的人能仰頭看清兩個姑娘的生殖器,她們的雙腳被拴
在那白旗的竹竿兩端,使她們形成兩個巨大的人字。」

  「江邊風很大,吹得那白布嘩啦啦地飄著,吹得兩具漂亮的女裸屍在空中慢
慢的轉動著,象風中的燈籠一樣晃啊晃的,唉,太慘了!」

  「她們后來葬在哪里?」潘玉安問道。

  「葬?誰敢去替她們收屍。我聽說她們在那上面挂了七天,后來脖子被勒斷
了,人從上面掉下來,這才算罷休,可是官府不準掩埋,就近扔進了江里。」

  「那個孩子呢?」

  「孩子哪能保得住,聽我表哥說,一進監獄,那石翠鳳就一直哭,哭了幾天
幾夜,把孩子也哭掉了。」

  王玉彬接著說:「那以后不久,我就離開了表哥,自己回到上海,可那時候
中國不是文人雅士呆的地方,于是我就又去了美國,戰后又回到巴黎。那兩個姑
娘的死給我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特別是板車拉著屍體經過我身邊時石翠萍的
那雙眼睛,至今印在我的腦海中,后來我就根據記憶創作了許多關于她們姐妹死
刑前后的畫作。你看,這些都是。」

  王玉彬打開一只舊皮箱,里面是一大叠畫布,還有許多張素描紙。

  潘玉安接過來一看,素描紙都是畫的速寫,畫布畫的都是油畫,速寫和一些
小的油畫都是以石家姐妹爲模特的人體畫,大約就是王玉彬在鄭钺的小會議室畫
的,另外那七、八張幅面較大的沒畫中,除了一張倒臥草叢中的屍體和一張碼頭
示衆的畫,其余都是反映石翠萍姐妹行刑過程的。畫面上石翠鳳的無辜與石翠萍
的堅強與無畏,讓人在驚異于她的美麗之外,更加同情她的遭遇。

  潘玉安感到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到臉頰了。他用手絹擦了擦,然后肯切地問:
「這些畫,能賣給我嗎?」

  「唉,這些畫我從未給別人看過,也從沒打算賣給誰,否則,我可能早就出
名了。既然你是石家姐妹的故人,就都送給你吧。」

  「這怎麽好意思呢?」

  「這也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她們雖然死了,難得幾十年以后還有人記著
她們,爲她們流淚,那正是這些畫存在的最大價值,拿去吧。」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我受之有愧呀。」老人的眼淚再一次
湧了出來,畫家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他勸住。

  「謝謝你送我這些畫,它們比我的生命還珍貴,謝謝了!」

  「不用客氣。」

  「我想請你到我那里去,聘請你作我的私人畫師,聽我講我所經曆過的那些
女人,把她們都畫成油畫,你願意嗎?」

  「哦,當然,我非常願意爲您效勞。」

  「那麽,我明天派人來接你。」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出屋去,他仿佛比來的時
候老了許多。

  畫家目送著客人離去,暗暗歎了一聲:「唉!雖然死去的是石家姐妹,可他
才是真正的可憐人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