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罹難 [3/4]

姐妹罹難 [3/4]

                (五)

  那是第幾次爲石翠萍作畫,王玉彬已經記不得了。只知道這天中午,一副速
寫剛剛畫完,四個警察便硬拉著他去吃飯。雖然知道他們是因著表哥的緣故巴結
自己,到底還是擋不住人家一再相請,王玉彬便跟著他們出去匆匆吃了飯,然后
便急急忙忙趕回來繼續作畫。

  一進小會議室,便感到不對。只見石翠萍一個大字仰躺在紅布上睡得正香,
雪白的軀體上隱約顯出一大片被擠壓的紅印,大大分開的玉腿間,那緊緊夾在一
起的陰唇上滿是乳白色的粘液,而陰唇中間縫隙的下部,一絲鮮紅的血迹流過會
陰直流進兩塊美臀間的深谷中。

  玉彬雖然獨身一人,但也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看到鄭钺施施然地從外面進
來,他指著翠萍的陰部問道:「表哥,這是怎麽回事?」

  「沒怎麽,我進來玩兒了一會兒。沒想到,妹子已經嫁了人,這姐姐卻還是
個黃花閨女。」鄭钺若無其事地說。

  「你!你強奸了她!」

  「表弟,別說得那麽難聽嘛。對好女人,這叫強奸,可對壞女人,這就不叫
強奸了。你幾時見過逛窯子的被人告他強奸了?」

  「她是壞女人嗎?」

  「她難道是好女人嗎?好女人怎麽會拉著一幫窮棒子造反?好女人怎麽反對
蔣委員長?」

  「她是犯人不錯,可她不是妓女。」

  「造反的女人連妓女也不如。」

  「你們這樣,太不文明了。」玉彬十分惱怒。

  「哈哈哈哈,兄弟,消消氣。你呀真是個書呆子,靠你們這些酸秀才永遠成
不了大事。哥哥告訴你,她是赤化分子,根本就不是人,是妖魔鬼怪。她們講的
是共産共妻,比妓女能好到哪里去?你說呀?」

  王玉彬雖然心里覺著十分不然,卻無法找到適當的話去回擊,這叫秀才遇見
兵,有理說不清,再說,他本身也覺著赤化本不是件好事的,既然她們自己要共
妻,那嫖一嫖又有什麽關系呢?!

  「好了,兄弟,事情就這樣了,啊。我告訴你呀,在這江西,女赤化分子被
抓住,都要脫個大光腚砍頭示衆,這是上邊的意思,不如此不足以儆效尤。你還
年輕,你不懂。這兩個女的,早晚要光著腚眼子綁上街砍腦袋的,要是她們砍腦
袋的時候還沒讓男人干過,那可叫人家看笑話。」

  王玉彬根據自己的道聽途說,仿佛別處也確實是這麽干的,便不再說什麽。

  「兄弟,求你點兒事。」

  「什麽?」

  「我有你這麽一個大畫家的表弟,卻是四壁空空,那可不太相趁。」

  「表哥想要畫,看上哪一幅,只管挑了拿去。」

  「我想要這一幅。」鄭钺把王玉彬的畫作都看了一遍,都不滿意,便指著地
上的石翠萍說。

  「什麽?」

  「這一幅,就要這個姿勢,就要從這個地方看過去的,要帶色的這一種,畫
得仔細些,連每根毛毛都畫上。」

  玉彬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那種畫,連他一個男人都
會感到不好意思:「這些畫不是畫得很細嗎,你不喜歡?」

  「可沒有一張看得見那里的,我是個男人,看的就是那個。兄弟,就算哥哥
求你,別抹不開,哥哥玩兒都玩兒過了,看看畫還不行麽?」

  玉彬始終想回絕他,但連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麽,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王玉彬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把鄭钺所要的畫畫完。他這是第一次如此仔細
地描畫一個女人的生殖器官,作畫的時候,他感到如芒刺在背,打發四個警察離
開,自己一個人把畫畫完,出了一身大汗。

  石翠萍醒來后,馬上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特別是看到鄭钺色迷迷地拿
著的那一幅畫,她的臉上再一次升起了一股怒火,但這一次她沒有暴發,美麗的
眼睛里紅了一紅,含著一汪淚水冷笑了一聲,然后站起身來,緩步向外走去。

  接下來的一天,鄭钺又強奸了石翠鳳。因爲玉彬猜到他想干什麽,所以中午
說什麽也不肯走,這一次鄭钺干脆耍起無賴:「怎麽樣表弟,是不是看上這小娘
兒們,那哥哥我就讓給你先上怎麽樣。」王玉彬無奈,只得轉身跟著四個警察離
開,任他胡爲。下午自然又是一副不堪入目的工筆油畫落到了鄭钺的手里。

  好在隨后的日子鄭钺沒有再奸汙兩姐妹,也沒有再向玉彬索要新的畫作。

                (六)

  「兄弟,今天接到上鋒的命令,明天處決石家姐妹,你跟我去看看。」

  「殺人有什麽好看的?」玉彬沒有想到,這想年輕的兩條生命真的會這樣結
束。

  「反正處決她們的命令是交給我執行。她們的屍體也可以畫呀是不是,我明
天再給你一天的時間,過了明天,就把她們拖到街上去示衆了,這麽漂亮的女死
囚可遇而不可求,以后可就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好吧。」玉彬答應了。其實他也覺得這種機會不常有,而且,親眼看一看
死刑的執行過程,也是人生的一大經曆,對于自己示來的創作可能會有益處。

  這一次鄭钺帶玉彬去了監獄,在監獄的東北角有一片很大的空地,長著沒膝
深的荒草,空地中間有一座孤立的小房子是絞刑室。鄭钺他們就來到絞刑室邊,
已經有不少看看守等在那里。路邊的草地上放著兩面白色的旌旗,旗杆是三尺長
的竹竿,旗面是二尺來寬,三尺來長的白布,上面用很大的字寫著「匪首石犯翠
萍」和「通匪石犯翠鳳」的字樣。

  鄭钺吩咐:「帶人犯。」

  不一會兒,帶著鐐铐的石翠萍被四個看守簇擁著從絞刑室里出來,妹妹石翠
鳳沒有帶鐐铐,在旁邊緊緊偎依著她的姐姐,她應該已經猜出這里是什麽地方,
但臉上十分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似的。

  「石隊長。」鄭钺說:「我想你應該知道今天我們是干什麽來的,臨死前,
你還有什麽話要交待的嗎?」

  「死就死,有什麽好怕的,不過,我妹子是個老實巴腳的農婦,與我的案子
沒有關系,請把她放了。」

  「那可不行。按照蔣委員長的指示,甯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她是你
的妹子,就是匪屬,她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上,你生她也生,你死她也死。」

  「呸!對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下手,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人味兒?」

  「廢話少說,老子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投降,你姐妹一齊活命,不投降,你
們兩個一起去死,你自己決定!」

  「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呀。」翠鳳哭了起來。

  「鳳兒,別哭,是姐姐連累了你。跟姐姐一起死,你后悔嗎?」

  「不!」翠鳳流著眼淚,卻沒有一絲猶豫。

  「好妹妹,沒事的,一會兒就過去了。」她擡起頭,看著鄭钺:「我們怎麽
個死法?」

  「本來嘛,按照慣例,是把你們脫個光腚眼子,綁了出去遊街,等遊遍州城
的大街小巷,再在碼頭上砍腦袋示衆。可是,念在你們的身子實在好看,我家的
大畫家還想在你們死了以后再畫上一畫,所以呢,就免了你們遊街示衆,而且還
叫你們早一點兒死,免得等死等得難過。等今天畫完了,明天再把你們的光身子
拉出去示衆,你看怎麽樣啊?」

  「啊!姐姐!」石翠鳳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家看過裸體,一想到要被
人家脫得光光的扔在大街上給人看,恐懼地抱住姐姐的身子。

  「鳳兒,別怕,除死無大難!看他們還有什麽招兒!」

  「當然有。」鄭钺說:「畫家要畫的是完完整整,沒有傷的身子,所以得要
用些心思才行,我想,你明白吧?」

  「啊!」翠鳳再一次恐懼地叫了起來。

  「鳳了,別怕,那沒什麽,疼了你就大聲喊,喊出來會好一些,生死不過就
是那麽一回事,不過一碗茶的時間。咱窮人從小挨打受罵,有什麽疼痛不能忍,
挺一挺就過去了,別給咱窮人丟臉。」

  「嗯,姐姐,我聽你的,不怕。」翠鳳臉上浮現出堅毅的表情。

  「局座,先殺哪個?」看守問。

  「先殺這個小的,讓咱們的石隊長親眼看看她自己將要怎麽死。」鄭钺說。

  幾個看守圍了上來,翠鳳用衣袖把眼淚擦了擦對姐姐說:「姐姐,你放心,
我不會給你丟人的。」然后便被拖到一邊,三下五除二剝光了全身的衣褲,當那
褲帶被人抽開的一瞬,她委屈地看著姐姐,再一次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赤裸裸的翠鳳被拖到草叢中間仰面按到,四個看守把她呈人字形緊緊壓住,
一個看守蹲在她的頭頂上方,一手摟住她的下巴,一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她睜
著兩只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地望著周圍的一切……

  玉彬一直沒弄明白他們想干什麽,直到第六個看守一手拿一根比大拇指粗,
一尺長的竹管,另一手拿一根捅火用的鐵通條走過去,蹲在她的兩腿間。看著他
把通條放在地上,左手分開她的陰唇,右手把竹管從她的陰門兒捅進去,一直插
到底,然后拿起通條,從竹管的孔中插進去,瞄了瞄方向,猛地捅進去,直沒至
柄。

  玉彬只聽到從鼻子里發出的一聲淒厲的慘叫,翠鳳的身子強烈地抽動起來。

  看守的通條又連捅了幾捅,翠鳳才突然間停止了掙扎。

  「怎麽樣,石隊長,該你了。」

  「來吧,誰怕這個!」石翠萍昂著頭,眼睛里有羞辱,有憤怒,也有不屈。

  一個看守過去要給她打開手铐,鄭钺攔住了他:「當心,她會武功,讓她坐
下。」

  石翠萍坐在地上,兩個看守一左一右緊緊抓住她的兩只胳膊,當她的手铐剛
一被打開,立刻便將她的雙手扭到背后。

  開手铐的看守當胸一把撕開了她的藍花布褂子,連同紅兜兜兒一起扯下來,
露出一對雪白的肉峰,並將衣服從她的肩膀上撸下去,馬上有一個看守從背后幫
著把衣服從她手腕上褪下去,急忙用繩子將她反綁起來。

  她在兩個看守的挾持下努力擡起頭,看著鄭钺:「看把你們嚇的!」她的臉
上露出驕傲的笑容。

  「先解開褲子拖過去,等按住了再開鐐子。」鄭钺命令。

  于是負責開铐的看守一把扯開了姑娘的褲帶,那時候農村穿的都是緬裆褲,
褲帶一松,褲子便立刻從腰間滑下來,露出圓滑的腰身、深深的腹股溝,還有一
抹濃黑的恥毛。

  兩個看守把她架得臀部離了地,快步走向已經死去的石翠鳳。她被迫向后倒
退著,戴著鐵鐐的雙腳緊倒了兩步,終于無法跟上看守的步伐,雙腳變成了在地
上拖動,鞋子被刮掉了,褲子也滑到了小腿上,暴露出了潔白如玉的雪臀美腿和
女人黑茸茸的三角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