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雞 ,而我是一個臭流氓 [2/2]

她是雞 ,而我是一個臭流氓 [2/2]

 

我回到了“家”。很久沒回來過了,但鎖依舊沒換。我用原來的鑰匙打開門,屋里很亂,而且滿是酒氣,煙味香水味的混合味道。她躺在那里看著電視,身形顯的憔悴。就連我也覺得她可憐,畢竟她用青春換的錢全部搭在了我的身上。這幾年的妓女生活摧殘了她的身體及靈魂,而我又在她的心里深深的刺了一刀。我有些歉疚,她這樣都是我造成的,畢竟良心還沒被狗全部吃掉。
她看到我來,顯得很吃驚,當知我沒吃晚飯她非常高興的爲我準備。在廚房里我說明來意,我們又吵了起來。我說她毀了我的前程,她說我毀了她的一生。她對我破口大罵,說什麽爲了我付出了多少多少,這些債壓的她如何如何…要和我恩斷義決,並要我馬上還錢給她。
我本來想把錢還給她,至於一起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也許我會給予她物質上的補償。但被激怒的我用茶杯打破她的頭,說還錢?你借錢給我的憑證呢?她懵了,說不還錢就告到法院。我說去吧。你去告我吧,我等你,並摔門而走。以我現在的人際關系,向她這樣的外地弱女子能拌倒我?笑話點了吧?

我依舊人模狗樣的活著。以前人叫“老板”現在人叫“經理”。我混入了上流社會。黑白兩道混的自是有模樣,她沒告我,也沒有再來找我,忙的不開交我把她遺忘在心里一角落。
在酒席間,她來了。她已經不象模樣,頭發蓬亂,黑眼圈帶著很深的余尾紋,頭上頂著快髒兮兮的藥布怒氣沖沖的來了。她是來鬧我的。哭喊叫罵,掀桌子,踢椅子,將我狗血淋頭的大罵,誰攔罵誰,就向一個當街的潑婦,罵著,等著我打她。在場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我能下手嗎?我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強行的將她拉了出去。
她又來找我一次,是在街上。我都沒打她。不是不想,是不能,因爲身份。

我帶著8萬塊錢去找她。她還住在那,鎖依舊沒換。我近來時她卷縮在角落,蓋著很厚的被子,頭上不見了藥布取代的是一條醜陋的疤痕。她那副樣子讓我覺得可笑。我把錢扔在她的被上,說錢我會還你,你別在鬧我,你要多少錢我會補償你的。說完轉身就走。她用錢打在我的腦后,滿天都是,冷漠的說有錢你就了不起?你欠我的一永遠還不清….
她果然沒再來找我。

我又找過幾個女人。富有的在乎我的身世,貧窮的在乎我的財産。她們很世故,讓我覺得只有16,7的小姑娘才單純的可愛。但我已經30歲了。
我被詐騙了。是我一直當兄弟的人幾乎騙走了我的一半財産。從此我不在相信任何感情,它只不過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我病了。雖然很多人來看我。但都是爲工作而來,虛僞的寒暄並不是我所需要的。我需要的是真正的關心,發自內心的。我已經感受到,我,有些孤獨。我想起她,但我很理智,我知道我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又去她那一次,帶著四萬塊。被騙后我也不太寬裕,但這樣我會心安一些。這次她什麽也沒說。但錢她沒看一眼。
我以爲從此就結束了。但不是。她又來了。我正陪客人吃飯。讓我很意外。

她依舊有些邋遢,她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也沒來鬧我。但我怕她在鬧出什麽還是強行把她拉了出來。我和她說了很多,但她好象不再聽。我還再講,她手里突然出現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並向我揮來,說要殺我。匕首可以威脅到生命, 但她畢竟是女人。她只是揮到了我的身上。我被突如其來的她劃傷了。但她還是被我打倒在地上。我下手很重。因爲我很只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生命。 她已無法在傷害到我了。她自殺了。割了腕,並揮舞著尖刀阻止任何人靠近。血淌了一地。

在場的人被嚇呆了,我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竟還有人肯爲我傷害自己的生命。
我沖了上去,被她劃傷幾處才奪過她的刀。按住她的手畹,將瘦的幾乎和雞一樣輕的她抗在肩上,只有一個念頭,送醫院。走到我的車跟前,我才發現我不能開車,因爲我必須一只手按住她的傷口。一只手開車?不行,她不會乖乖的和我去醫院。 我攔了幾次出租,但誰敢拉兩個渾身是血的血人上車?我仍然拎著那把尖刀,可能是我太緊張忘記扔掉了。
我也瘋了。幸虧一個見多識廣的江湖朋友爲我解圍。
在醫院里她仍然不肯合作治療,被強行注射鎮定擠….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放棄了工作,每天陪著她,怕她再做什麽傻事。 但我倆很少說話。因爲我不想在欺騙她,不說假話,自然沒話可說。我已經不會說真話了。我只想用行動表示,我要接受你。
我說你一痊愈我就帶你遠走高飛。她笑了,說你舍得放棄現在的成就和我去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我說舍得,她又笑了。我說相信我,我不會在傷害你,我會帶著你,一輩子帶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后一次。她很開心的笑了,笑的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經接近痊愈,看起來氣色很好,心情也不錯。
一筆很大很賺錢的買賣來了,但我沒去做,仍陪著她。她勸我讓我去工作,不要擔心她,當時只是她一時沖動。我說等我接你出院。
出院那天,我去接她,護士告訴我她早上就走了。我問和誰,護士說是一個人走的。她回“家”了,我了解她。
我回到“家”,屋子里還那麽髒亂。房東說好久沒交租了,問我是否還要住下去….我四處找她,但她就向消失了一樣蒸發掉了。也許她是去散心,她一定會回來的,我了解她。

我找到護士,問她走了留下什麽沒有?護士搖頭。
我想她會回來的,我了解她。

我又回到繁忙的工作當中,但無時無刻不在挂念著她。
很久了,我應該回到“家”去看看。發現家變的很整齊,收拾的一塵不染。我興奮不已,她回來過!我在“家”等她,我知道她會回來的,我了解她。

但她再未出現過。

我失望了,也曾想過找,人海茫茫何處尋覓?
我又發達了,但越富有,我就會覺得越空虛。我這才發現,我真的一無所有。我是孤獨的。而我越來越不能承受這份孤獨。我努力不想她,但越是這樣,她的影子越是圍繞著我。有越多的時間,就越覺得孤單,我就象一具喪失靈魂的軀殼,機械的生活,努力工作,不停的賺錢,賺錢,不讓自己閑下來,用酒精香煙麻痹自己,麻痹自己。
她始終沒有回來。我也許不了解她?她就這麽走了?什麽也沒留下的走了?哪怕一張字條也沒留下。她去了那里?那個城市能能收留她那樣的女人?沒有依靠她過的好嗎?是不是還在被人欺騙….

不能再欺騙自己。我需要她。我去找她,在她出生的那個鎮子。那是個不太大的小鎮。我找到了他的家,但只見到他那個禽獸繼父。我沒打他,因爲他已經是一個很糟糕的老頭了。也許要不了多久我也會這樣。
我甚至找到詐騙我的人,但也沒能找到她。我用手段買下原來的那個“家”,在那里,我挂上了那張婚紗照,桌上擺上一盆花,及一張很醒目的字條。我幾乎每天去一次,爲那盆花澆水,每次滿懷希望開門的我手都會顫抖,門開了,屋里一切還是原來的一切,但我都要搜尋一翻,想找到一絲讓我興奮的痕迹。除了失望就是無奈。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只有曾經失去過的人才會理解我的感受。我想說:如果上天給我一個從心來過的機會我會…. 但我永遠沒機會說了。
我欠她的,正如她所說的,我還不起,永遠。這筆債壓的我喘不過氣。

花死了,不明原因的死了。“家”賣了,連同家具。昨天已經辦完了手續。 “家”已經不在屬於我。我懇求房主在讓我留上一晚。最后一晚。
電腦前,敲完這段字,天也亮了。天亮的真早。而我也要離開了。

孤獨,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我認罪。我將孤獨一生。背負著永遠還不完的債。
我哼起一首歌,叼起一只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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