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美的排球隊長 [1/2]

健美的排球隊長 [1/2]

那一年,或許正好輪到在我們學校的場地舉辦全市高校排球比賽吧,同學都
很興奮,因為我們是男校,難得有機會見到女生打球。

  到了比賽那幾天,有些老師上課過了半個多小時就笑嘻嘻的說:「今天提早
下課吧,看你們都神不守舍了。」於是眾人歡呼著往球場跑——尤其來打球的是
全市女孩子都擠破頭想進的那所女校。

  我也跟到球場去了,見到她。她身高一米六七,比例均勻,是她們女校排球
隊隊長,也是我們這些饑渴的高中男生集體喝彩的主要對象。她全身從頭到腳都
是汗水,短發飛揚,不論好球壞球,我校男生一律喝彩,夠風光的啦!她總是繃
著臉,一副專心打球的樣子,偶爾嘴角稍微上揚,難掩得意之色。

  我呢,總是故意在眾人的「好球!」、「好球!」聲浪稍一平息,就扯開喉
嚨也叫一聲「好球」的確很過份。不過我在校內也出過小小的風頭,可以不在乎
同學認為我臭屁。

  她第一次聽到我叫的「好球」就知道是我了,便迅速回頭往我這邊看一眼,
甜甜地給了我一個微笑。這在同學之間就像丟了炸彈,嘩然聲中會有相熟的同學
拋來幾句「怎麼,被你把上啦?」、「老大,你不要太臭美喔!」之類的話。

  球賽前我就認識她了。她叫娜娜,是我一個同學知交介紹的,他的乾妹妹。
她家和我家很近,認識後我就常去她家找她,有時候她媽媽也笑嘻嘻地叫我進去
坐坐。她家全是女兒,四金釵。家裡布置簡單素淨,老是有一股衣服剛曬過或熨
過的溫暖的淡香。我就靦腆地坐她家客廳的藤椅上,像個乖小孩一樣的答她媽媽
的問話。

  不過,通常是她和我到她家對面的學校玩,在操場邊的樹下找個地方坐。她
正在學吉他,有時候就帶了吉他,彈些小曲子,也教我彈一兩首入門的短曲。周
末下午的學校操場靜悄悄的,遠處籃球場有男孩子在陽光下打球,我和她就在樹
下兩小無猜那麼聊呀聊。

  記得有一兩次她盤腿坐在草地上,大圓裙把下身全部蓋得好好的,說了一陣
子話之後,她說:「你要不要躺在我腿上?」好呀!我就躺在她大腿上,從下往
上看著她,甜美的女孩子,此刻感覺又像個小姐姐(其實我倆同屆);兩人繼續
說著話。

  今天回想起來,她鼓鼓的胸部就在我額頭附近,她私處就在我後腦勺下方,
可我當時竟然毫無雜念。我小學五年級就有過趁家中女僕(大約十四、五歲)睡
覺偷摸她下體的經驗,為何到了高中階段的此時竟然沒有非非之想?我不知道。
或許每個人都有過少年維特那短短數年的純潔吧?或許十一歲摸女僕只是好奇,
而十七歲躺在外表上可謂發育成熟的少女大腿上而未生慾念,只是情竇初開?

  初識之時,也在她家對面這校園裡,她曾稍微擡頭(我比她高十來公分)望
著我,以夢囈般的語氣說:「你真好看,沒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男孩子;寫字又
那麼漂亮。」(各位看官別發作,這是她說的,不是我說的。何況我歷任女朋友
說我好看的沒幾個。)所以,來往才兩三個月,沒到拉手親嘴的階段她卻突然冷
淡,當然弄得我既感委屈,又大惑不解。

  她說:「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問何故,她不肯說。事後數年我只猜得到
兩條線索。一是介紹我認識的那個同學知交提過:她已跟另一男孩子來往(也是
我們學校的)。二是她突然覺得我不夠男孩子氣吧?當年的我靦腆斯文,她妹妹
曾經開玩笑叫我小姑娘,後來她自己也跟妹妹一起這麼調侃。好像調侃多了,就
當真了?

  我那小小的愛苗才剛萌芽呢,就給踩死了。由於什麼都還談不上,也不特別
覺得痛,偶爾還是去她家串串門子。她媽媽還是對我很慈愛,她姐姐待我也很親
切,她妹妹經常還是把我當大哥哥那樣說些小女孩的小事兒。當然,也因為她收
斂多了;我沒探問她新交男友的事,她也沒再調侃(最糟糕的時候曾近乎嘲弄)
我了。

  其後,準備考大學,她家我就極少去了。我們上了不同的大學,一兩年沒見
面。某年趁暑假再去她家看看,於是恢復來往,但只像老鄰居那種感覺了。

  有一天她來我家,我帶她到樓上書房說話,她問什麼書可以借她,我一本一
本說:「這本《美麗新世界》呢,是怎樣怎樣;這本《羅馬帝國興亡史》,才剛
開始看;這是《頑童流浪記》,跟《湯姆歷險記》意境上怎麼個不一樣;這《聊
齋志異》嘛,兒童不宜;這《流浪者之歌》,又是……」

  我無意間擡頭看她,卻見她臉紅紅的,滿是笑意,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我
說:「怎麼啦?」她笑著說:「沒什麼。」此時已近黃昏,書房還沒開燈,有點
暗了,過不久她得回家吃晚飯了。我心裡突然一動,手搭到她膝蓋上,她來抓我
的手;摸大腿,她伸手來擋;摸她大奶,她抗拒更激烈了;兩手摸著她雙頰想親
嘴,她也說不要不要。

  我們倆各坐一張椅子,就這麼坐著糾纏。她不逃、不打、不罵,可也不肯靜
下來讓我好好摸上一摸,只不斷說不要不要,氣息紊亂、嬌喘籲籲,空氣中全是
兩人之間悶熱的呼吸喘息。正當我兩手隔著她的長褲緊抓她兩團肥臀之際(請配
上京戲的鑼鼓點子:「匡當!匡當!」),殺出一個程咬金:我妹妹。

  或許我妹妹沒打算讓我太難看,她小我四歲,或許隱隱然想到大哥在樓上跟
大姐姐乾的不是好事,沒上到書房門口,在樓梯半途就揚聲了:「哥,你們在乾
什麼呀?」

  草草收場,送她下樓。到前院門口,天色已暗,她一直是低著頭,又像小媳
婦,又像騷擾案件的被害人,可是也沒有說再見或掉頭就走、拂袖而去的表示。
跟她的幾次交鋒,一直是這種詭異迷亂的氣氛(在書房也是)令我多年後仍覺心
癢難耐、齒頰留香,說是歷歷猶在眼前一點不假。

  我看她低著頭,似去不去;回頭看看家裡,媽媽在廚房忙,妹妹沒跟出來,
於是我不急著開大門,又抱著她親吻她脖子,又空出一隻手去摸她屁股。她反抗
輕微,但重要部位都護得好好的。

  「真的,我要走了。不要了,好嗎?不要了嘛,好嗎?」然後我就開門,讓
她走了。

  前面不是我說自己靦腆嗎?怎麼剛才說的都是公狗行徑?因為此時我已不是
處男之身了;我在大一下學期跟大學女友上過床了。

  過了幾天,下午大約一兩點,她又來了,家裡只我一個人。她說天氣好熱,
家裡坐不住,帶功課來我家做。我們就在客廳,她坐長沙發,我坐單人沙發,各
看各的書。

  我知道,今天說這故事未免離奇:孤男寡女,又有過前幾天的接觸戰,怎會
此刻各看各的書,若無其事?可當時就是如此,起碼我自己可沒想到別的。我當
時還沒多大的狗膽,畢竟初識之時青澀,連拉拉手都沒有。

  及至重逢,在書房強行撫摸,也不過仗著她聽我介紹書目那麼笑嘻嘻瞧著我
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很欣賞,好像我很有書卷氣似的,所以,在這暑假的炎熱下
午,我以為看書就是看書唄!

  客廳很安靜,只有空調微弱的「嗡嗡」聲。不知看書看了多久,我一擡頭,
看到她不是坐著的,而是躺下來了。人造皮長沙發整個讓她修長的身子占了,頭
頸枕在弧度圓滑的扶手上,上身是白色短袖衫,下身是淺蘋果綠長褲,書放在肚
子上。

  我說:「咦,睡著啦?娜娜。」她沒作聲。我又輕輕喚了幾聲,她還是沒反
應,僅胸腹部位微微起伏,從容,不急促。此時我才想到,說不定偷摸她幾下?

  我蹲跪到沙發邊,悄悄觀察她是否真已入睡。今天的我,或許會覺得各種可
能性都有,也許真睡著了,也許沒睡著。讀者諸君看完全篇後,或許也會有自己
的猜測或判斷。但當時我真認為她是睡著了,反正我根本沒往她在裝睡那上頭去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