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初赴巫山 [6/9]

母子初赴巫山 [6/9]

(六)冰釋前嫌

我一定要說,隨后的日子,我和老媽關系差透了。我不敢去找她,因為我知道我做過的事令老媽她心煩意亂。甚至老爸也留意到媽媽情緒波動,向我提起。

謝天謝地,他不知道她心情為什么這么壞。

這些日子里,反復思想。我知道要說服老媽,要她回心轉意和我繼續下去不難。她雖然是個成熟獨立的女性,五十多歲,卻過不了我這一關,死心塌地地做我的情人。她太愛我了,或者說,她難以抑制對我的欲望。

我很能抓住女人的弱點,而一世風流。不過,對老媽不能如此,不能把她當做從前那些女友一般看待。她是我特別的那一個,覺得需要刻意地對她做些事,讓她明白,我的確認清楚自己的錯誤,而且是多么的懊悔。我終于能體會媽媽復雜的心情,摸通和她相處的道理。純粹的肉欲不能長久維持我們這個關系,我們必須彼此尊重和信任。

請你記住,這是我這個故事里最痛苦,最私隱的部分,我已盡力地將我記得的細節准確地寫下來。我不是個作家,我只是盡我所能,將那一天的對話記錄下來,給你對當日發生過的事有個概念。

我無法用言語把我的感受向老媽透徹地表達出來,而且要在老爸面前說更是絕頂糟透了。但那是我硬著頭皮要做的事。

我們鬧翻了之后,一個禮拜都沒見面,也不說話。我打電話回家找老爸。問他禮拜天回家吃飯可以嗎?老爸聽到我的聲音很快樂。

他說:「你老媽更年期了。這幾天她心情不佳。或者你能安慰她。」

我對老爸說,放心吧!我知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第二天我回家去吃午飯。老爸說一點钟,我早到了十五分钟。我和老媽說聲早,她就鼓起腮兒,跑到廚房里。她說,午飯很快就弄好了。我和老爸聊天,不久,飯煮好了。媽叫我們幫忙把食物端出來。我們吃飯時,媽一言不發。

我和老爸主要是談「足球經」。吃過飯,老爸說有餡餅吃,是媽親手烘的。

這是我等待已久的發言機會。我寫了篇講辭,在自己家里念了又念,可是忽然忘得一干二淨。只好臨場發揮,心里有什么就說什么。

「遲一點吃餡餅,我有話想和你們兩位說。」我說。

「什么事?」爸爸說。

「我在最近一次出差時想到的。」我說。

媽媽抬起頭,臉露驚訝。我對著爸爸說話,媽就在我們旁邊。我這句話一出媽就神經緊張起來,生怕我話里出岔子。

「爹,我出門時,無論坐飛機,巴士,或是搭的(坐出租車),我總是想帶部照相機,把我看過的美麗風景拍下來給媽看。我的意思是,我三十三歲,已經去過很多地方,而你從前也出差去過不少地方。可是媽媽她這么多年來,只是和你度蜜月時出過國去旅行。我想到你常常帶著我啦,彼得啦(我弟弟)陪你去看足球,籃球,去釣魚,媽總是給我們撇下。你看,她為了養育我們,打理家務,做了多少工夫,她值得有一點小小的生活情趣。我以為她為了把我們服侍周到,犧牲了許多東西。」

「吉米,你說得好。我們確實欠了你媽媽很多很多。」老爸說。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我沒有要求過你頒個勳章給我。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為了這個家,什么事我也願意做。」媽打斷老爸的話,說。

「媽,我知道。我年紀大了,才體會到你為了愛這個家,作了不少犧牲。你對我的愛,常在我心頭。我想到了可以做一件事,而且很容易做的。媽,我想你知道,我下次出差時,請你和我一道去。我不知道下次幾時出差,和到哪里去,但我願意帶你一起去。」

「你說什么?」她問。我的話令她十分驚奇。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必馬上決定,可以認真考慮。」

「兒子啊,這是個好主意。」爸爸拍拍我的肩膊,對我說。又對媽說:「你和吉米一起去吧,你想買什么,做什么,他都會替你辦到。」

「爹,保證辦到。如果你喜歡的話,你也可以一起去。」

「謝謝了,兒子。但我對享受人生有不同見解。我寧願去個寧靜的海灘,而不想去繁榮鬧市了。有什么好地方沒去過?都見識過了,我想不必算我在內。但我知道你媽很愛逛街,觀光,購物。你願意帶她去,她一定不會推辭的。給她時間想一想。」

「媽,你要考慮多久就多久。但是,今天說的話是從心里說出來的,我不會反悔。從小至今,我給你不少麻煩,叫你為我擔心,而且也傷過你的心。這是我補償這一切的小小意思。希望你能接納我的好意。」我對媽說。她抬起頭,看著我。

「而且,不單是這樣,我想為你多做點事。每個禮拜帶你出外尋開心,例如好象個「母親日」,不是一年一度的那個節日,而是真正一個禮拜有一天。你選哪一天就哪一天,我帶你去逛商場,吃飯,看戲,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願意。

你要買什么東西,我都買給你。不過,這一個日子,爹你沒份兒。」

我向他打個眼色,微笑說下去。

「這是個嚴格的兩母子的事,一個禮拜一天,為我親愛的媽媽做的事,做她想要做的事。我就叫這一天做母親之夜。」

她定眼看著我,神情十分迷惘。老爸看見老媽愣住,就說:「好象有個從天而降的天使。吉米,你今天怎么了?好象判若兩人,教我另眼相看。我記得不久之前還罵你把時間都用來陪女朋友,沒時間給爸媽。」

「你那次罵過我之后,我長大了。人是會變的。」我似是響應老爸,其實是對老媽說的。說時,我直看著老媽的眼,她眼眶濕了。

「我做過什么,值得你這么大陣仗?」媽問道。

「世界上的媽媽都偉大,都值得兒子孝順,只是做兒子的不懂愛她,反而叫她傷心難過。我只想你明白,我是多么的愛你,關心你。只要你容許我,我會向你表明心事,為你做任何的事。」

我這么一說,她哭了起來。她在毫無心理准備之下,就給我以真情打動了。

「親愛的,那不是很好嗎?你的兒子說這些話不是騙你的。他那么疼你,愛你,我也老懷安慰了。」爸爸抱住她,讓她哭。

「吉米,我認為這太好了。很多孩子都不會像你這樣為父母著想。你變了很多,我太開心了。你看,你老媽也開心得哭起來了。」

我看到媽盡力地掩飾心情,壓抑情緒。但她的淚水卻不住掉下來。我從口袋里掏出手帕,給她抹眼淚。她拿過去抹眼淚,卻哭得更厲害了。此時,老爸說:「親愛的,看你哭成這個樣子。應該笑才對。我要上廁所去。我想吉米有辦法逗你笑,那你就和兒子好好地談一談。他今天多么乖,快些從他那里拿到些好處,省得他日后改變主意。」

爸爸走開了,媽媽才開口和我說話,眼里含著淚,半帶嬌嗲地說:「你說都是真話?你為什么要待我這么好?」

「媽,你曉得的,句句實話,並無虛言。我要向你證明我所說都是真的,不會因我做錯一件事,就拆散我倆。我知道錯了,給我一次機會。你知道我多么的想要你。」

忽然,她臉上發光,破涕為笑。我替她擦去眼淚和鼻涕,對她說:「還惱我嗎?」

她搖搖頭,牽起我的手,把我帶進廚房。她抓住我的手,傾身把我抵住壓在冰箱上,像荒地逢泉般,吸吮著我的唇。我嘗過何止數十個女人的唇的味道,沒有一個及得老媽的香甜。吻過后,彼此仍圈在對方的懷里,我勃起之處頂著她的大腿,她的頭靠在我肩上,不住地告訴我,我們鬧翻之后,她如何如何地想念著我。不用她說,我心里有數了。

「媽,我現在懂得什么叫做相思了。我也想念你,今晚可以來嗎?」

「恐怕不行。我們有一位老朋友今晚會來,我要留在家里。」她喘著氣說。

「我也來好嗎?」

「不好。我愈發需要你了。有你在場,我害怕不能集中精神。」

「那么要我等到幾時才可以和你做愛?」

我把手覆蓋著她挺起的乳峰,她激烈地波動,叫她說話有點困難。她吻我的頸項,在我耳邊悄聲地說:「親愛的,明天我是你的。」

此時聽到爸爸沉重的腳步聲。媽挪開身子,攏一攏金發,走過去烤爐那里,把餡餅拿出來。而我做賊心虛,恐防胯間突出之物會惹起老爸的注意,連忙也整飾一下,背向著老爸。

「我看見好象沒有問題了。吉米,我以為你只懂得討女朋友歡心,看不出你真有一手,把你媽媽像個小女孩一樣哄得又哭又笑。」爸爸對我說道。然后問老媽:「兒子的提議你接受了嗎?」

「不用說。他對我那么禮遇,我不接受對不起他,也對不起自已。」老媽說道,嘴角掛了一絲暧昧的微笑。

「那么,你們幾時第一次約會?」老爸問。

我感到全身一陣灼熱,說:「爹,那不是約會。」

「大少爺,那當然是個約會。最好穿得整整齊齊,因為她一定要你帶她上高尚貴價的館子。」

「那么幾時去?你想去哪里?」我對媽說。

「你最好做好准備,證明你所說都是真的。」她笑著對我說。

「一定。」

「那么,我和你有個約會了。」

我們吃餅,喝咖啡,東拉西扯地談了一回。爸盯著電視機看捧球決賽,漸漸只有我和媽在說話。我要上班了,媽送我到門前,在門外,背向著老爸,偷偷地送我一吻。

「謝謝你。」媽說。

「不用謝。都是我欠了你,是你應得的。」

如此一種感情,這般一分關系,再下去,究竟會走成什么樣局面?那新的局面,又是我們所希望的嗎?